第21章

我沒有探出頭觀察敵情，而是縮在坦克里通知別的坦克也不要探出頭，用無線電互相聯繫。不要忘了，周邊還有一個婁勒堡的哨兵，如果他帶了步槍而不是衝鋒槍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我們會被狙擊。

開上來的七輛坦克不是簡單地停在敵方陣地前，這麼做風險很大，尤其是沒有步兵掩護的情況下，我們在敵方陣地前開來開去，繞著一個橢圓的軌跡轉圈，以保證可以互相觀察——萬一對面的步兵不怕死反衝鋒一輪呢？

對方的指揮官果然沒有反衝鋒，看來他是一個聰明人。不過那個暗哨卻不是那麼聰明，他試圖探起身子跑幾步，我們看到了，但是我下令不要射殺他，任由他跑了回去。從來沒有規定說暗哨只能有一個人，現在一個人跑了，成功地從死神手裡逃脫，可能存在的其他哨兵自然也會動這方面的心思。退一步說，如果開槍，沒有打死，那麼那個哨兵就會就地隱蔽，一個在逃跑的半路上隱蔽和在原地隱蔽的士兵，其威脅是一樣大的。

「團長，榴彈不是很夠了。我們需要節約炮彈。」

「同意。用機槍射擊吧，記得用繳獲的那幾挺機槍。」

提莫尼卡王國軍的坦克上邊不是不可以安裝婁勒堡軍隊的制式機槍，事實上，你安裝一隻步槍或衝鋒槍都可以。當年的設計師在射擊坦克時就考慮過一挺機槍在戰鬥中損壞時，可以更換機槍，或者在步兵需要機槍火力時，從坦克上拆下一挺機槍這幾類情況。不過現在卻被我們拿來用於節約子彈了，這大概也是他們想不到的。

我麻利地拆下車長機槍，換上了一挺繳獲的婁勒堡制式的維斯林重機槍，因為用繳獲機槍的時候比較少，被憲兵隊的那群蓋世太保看到解釋起來也比較麻煩，所以我和其他的王國軍的裝甲兵一般不會把這個當做常用武器，用起來沒有手感，也不熟練，戰爭中這一點點的手感有時候就決定了很多東西，比如生存幾率。不過這種瞎打，盲射，僅僅用機槍威懾敵軍時就沒什麼顧忌了。

婁勒堡人趴在地上的坑裡，這些坑很多是他們在改造陣地時的成果。不過他們陣地只修建到了一半，不，連一半也沒有，連一條足夠長的標準戰壕都沒有挖好，更不用提防禦設施了。由於重力的作用，水往低處流，現在坑底——也就是他們趴著的地方，肯定有積水。而且考慮到桑其摩爾世界的土質，他們趴著的地方應該是有泥水甚至泥漿的。算算時間也到了飯點，他們現在處於飢腸轆轆的狀態下，趴在泥水裡，頭頂是呼嘯而過的子彈與炮彈。士氣一般都會處於持續跌落的情況下。等到偷襲的那兩輛坦克開上來了，他們士氣應該已經跌落得差不多了。

唯一值得擔心的是，由於惡劣天氣加上倒霉的地形，原本應該偷襲的兩輛坦克現在都陷在泥濘之中，爬山爬的很慢，估計還要在這裡等待十多分鐘，他們才可以抵達預定陣地開始攻擊。

十多分鐘，指不定就有什麼意外發生了，比如敵軍裝甲部隊支援什麼的，雖然他們現在根據情報，裝甲力量應該已經被他們打光了，但是鬼知道會不會有幾輛剩下的來偷襲，第52裝甲團的狀況真的傷不起，偷襲還好，正面打起來，隨便幾場小規模坦克戰下去第52裝甲團就是要撤銷編製了。

鏡頭轉向山頂的婁勒堡人。

讓。達克列夫中尉是婁勒堡人民解放軍第107步兵師的一個連長。現在正趴在泥水裡，用不是很好使的潛望鏡觀察對面提莫尼卡鬼子的情況。

一個多小時前他接到了命令，要求前往一個地圖上什麼都沒有標註的高地，出人意料，這個命令後邊加著「十萬火急」的字樣——這說明上頭及其重視這件事，自己要是動作慢了，怕不是會上軍事法庭。

這個高地離他們的駐地倒不是很遠，只有不到三公里，但是說這個高地上什麼都沒有，讓中尉是絕不相信的，那個方向經常性地有炮聲，吵得他睡不著覺——那裡一定有一個炮兵陣地，叫他們去那裡幹什麼？還是這種惡劣天氣？

參考到瘋傳的前線被提莫尼卡鬼子突破，現在他們遭到了提莫尼卡鬼子的重點進攻的消息，他怎麼想都覺得這不像是上頭臨時起意的武裝拉練，而是他們會被丟到那裡去抗擊提莫尼卡鬼子的進攻。

他對此還是挺淡定的，不要看宣傳材料上把提莫尼卡鬼子說的有多兇惡，多可怕——窮兇惡極倒是真的，但是可怕就未必，現在提莫尼卡鬼子早已日薄西山，和他們交手過幾次的讓中尉早就發現他們戰鬥力很是一般，武器裝備不咋地，沒什麼重武器，而且人數也不是很多。可是這次他感覺不大對，後勤部門運來一大車五十具火箭筒......

突然給步兵一大堆火箭筒幹什麼？肯定是要他們去反坦克！讓中尉在他的有限的幾次戰鬥中都沒有見過提莫尼卡鬼子的坦克，倒是見過自己人的坦克是怎麼欺負提莫尼卡鬼子的步兵的......那些反坦克的提莫尼卡鬼子的下場不怎麼好，現在似乎輪到他們被鬼子的坦克欺負了？

在泥濘與冰雹中急行軍半個小時，總算趕到了目的地，這裡早已空無一人，但是看得出這裡過去是個炮兵陣地，而且地理位置優越。他們的任務是把這裡改造成一個步兵陣地，然後等待反坦克部隊的支援。

得，看來真的是要打坦克。讓中尉想到那些拿火箭筒試圖打坦克的提莫尼卡鬼子的下場，心裡就有些不寒而慄。

可惜軍令如山，他沒得選擇。

開挖了一個小時，提莫尼卡鬼子的坦克果然來了，幸虧他機智，發射一大堆火箭彈嚇退了提莫尼卡鬼子。

現在提莫尼卡鬼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把戲，在他們的陣地前繞著圈。

大地不斷震動——該死，泥漿又被濺起來了！

他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被泥水污染的雨衣和內襯的軍裝，看來回去后少不了一場感冒。該死，支援的坦克部隊怎麼還不來！非要等我們死光了才肯來嗎？

「鬼子上來了！救命......」不知道哪裡傳來了驚慌的喊叫。

不對啊，前邊繞圈的鬼子坦克......等等，上當了，這些是吸引我們注意力的，他們的大部隊一定是繞到側翼去偷襲了......我就說能夠讓上頭那麼緊張的提莫尼卡鬼子肯定不止這麼幾輛坦克，法克！

「投降！我投降！」讓大喊，但願提莫尼卡鬼子可以展現他們的仁慈，放我們一條生路。

鏡頭轉回主角這邊。

偷襲成功了。

兩輛T-22坦克沖入了婁勒堡人尚未修建完畢的陣地，肆無忌憚地用機槍和火炮傳播恐慌。

婁勒堡人顯然被打懵了，沒有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抗。

「好了，夥計們，進攻，殺光他們。不必考慮什麼陣型了，我們勝券在握。」我在無線電頻道里下達了命令。

如果攻擊得手，我們可以在這裡修整一段時間，等待後續部隊的支援，這個步兵連出現在這裡意味著婁勒堡人發現了問題，正在調集部隊反擊。我們的力量真的沒有他們強，在莽下去說不定就變成送人頭了，就是沒有送人頭，讓他們知道所謂提莫尼卡王國軍主力只是這麼一隻開玩笑一般的小股軍隊的話......倒不如等待支援然後讓他們疑神疑鬼，看看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錯誤的判斷。

我們幾輛坦克氣勢洶洶地向婁勒堡人的陣地撲去，他們完全慌了神，不少人愚蠢地從隱蔽的地方爬起來逃跑，然後給機槍子彈打成了一個個血葫蘆倒在地上。也有少數人勇敢地做出了反抗，他們拿著步槍和衝鋒槍射擊，也有少數人抄起火箭筒，然而由於各種原因，比如心理因素和天氣因素，還有我們的坦克開得比較快，他們火箭筒的準頭不怎麼樣，只有一輛T-22被打中，但是通過無線電，我了解到他們沒有死人，只是發動機起了火......

這也是把各種燃油混合在一起使用的後遺症之一，發動機特別容易起火。

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戰鬥結束地比我想象地快，他們的連長喊出了「投降」，然後一切都結束了。我們沒有人來幹掉他們，只好暫時把他們趕到一個坑裡，連他們的武器都沒有收繳。

不過有坦克遠遠地盯著他們，再加上有那兩輛在戰鬥中損壞的坦克車組成員盯著，他們也沒有反抗。

上頭說是後邊有一個傘兵團趕來支援，希望他們快點。要是這些婁勒堡人想起反抗，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至少那兩個車組的人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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