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女巫

鬧劇結束之後，麗痕書店門口逐漸歸於平靜。

納威被他奶奶帶去治療拳頭上的傷勢，哈利、羅恩和赫敏則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他是什麼人？」

赫敏看了眼尤利西斯消失的地方，低聲問道。

「沒見過。」羅恩搖搖頭，「倒是他的姓氏大有來頭。萊斯特蘭奇……那可是神秘人得勢時手下最得力的家族啊……」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謹慎地四下張望，顯然不想讓人聽到他的這番話。

「鎮定點，羅恩。」哈利不置可否地說道，「別忘了我們兩個月前還從伏地魔手裡搶回了魔法石呢。」

「他穿著學校的校服，但是我好像沒有見過他……他真的是學校的學生嗎？」

赫敏按著腦袋仔細回憶，發現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人的絲毫印象，不解地問道。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過幾天就知道了。」

赫敏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懶得再猜了，反正過幾天就是開學日，到時候就能解開這個小小的疑惑。

……

這是一條陰冷的小巷。

明明是中午時分，尤利西斯卻覺得寒氣絲絲縷縷地滲入肌膚。

從對角巷離開之後，尤利西斯拐入了另一條街道——翻倒巷的入口。

對於這條被稱為對角巷對立面的街道，尤利西斯抱有很大的興趣，時間充裕的情況下便來這裡逛逛。

不少身形詭異的人從他身邊路過，他們的身體大都隱藏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清面目。

「不會是迷路了吧，親愛的？」

一個老女巫悄無聲息地現在尤利西斯身邊，托著一碟酷似整片死人指甲的東西，她斜視著尤利西斯，露出長著苔蘚的牙齒，沙啞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擠壓著年久失修的破風箱。

尤利西斯心想您還真是敬業，同樣的話恐怕剛對哈利·波特說完不久。他眼珠子轉了轉，視線在她的巫師袍停留了一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

「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到這裡來了。您知道怎麼出去嗎？」

「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梅林一定會眷顧你的。」

老女巫咧開嘴，扯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伸出一隻骨瘦嶙峋的手就要拉住尤利西斯，口中說道，「來，婆婆這就帶你出去。」

尤利西斯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這隻手，他不能保證要是被這隻手碰到了，還能不能維持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老女巫的手一僵，而後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老態龍鐘的身體率先邁動步伐，眼角的餘光注意著尤利西斯，看到他跟上腳步之後，才捧著手裡的碟子笑呵呵地說道：

「這是靈甲，是逝去的巫師們賜給我們的寶物，有許多珍貴的魔葯都需要它。當然，它的妙用不止於此，生食之後能使體內的魔力運轉更加流暢。」

說完之後，她捏起碟子里的一片黑指甲就往嘴裡放，「咔嚓咔嚓」的聲音讓尤利西斯一陣反胃。

「要來一個嗎？」

老女巫笑了笑，又捏起一片。

「不了，謝謝。我只想儘快出去。」

尤利西斯笑容緩緩消失，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緊張，雙手不安地垂在長袍兩邊，看上去有點拘謹。

老女巫不以為意，領著尤利西斯往前走。如果尤利西斯真要了她還捨不得給呢。

路過的人有不少都在斗篷的兜帽下打量著這兩個人，

看清老女巫的臉后紛紛在心底罵了一聲，卻沒人提醒尤利西斯。

在翻倒巷來往的人都不是什麼正經人，犯不著為了一個幼稚的學生而得罪這個變態的老女人。

「親愛的，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老女巫帶著尤利西斯拐入一條越發逼仄的小巷，一陣惡臭撲鼻而來，陽光根本無法照耀進來，陰森的氛圍讓尤利西斯微微皺眉。

「尤利西斯，女士。」

尤利西斯沒有說出全名，他看著眼前幽暗的小巷，前方黑暗濃郁一眼望不到頭，疑惑地問道，

「這兒真的是出口嗎？」

「當然，走出這條小巷就是出口了。」

老女巫看了他一眼，蒼老的身體慢慢緊繃起來，聲音也多了一絲凝重，口中卻還說著鬼話，「這是翻倒巷的一個隱藏出口，極少有人知道。」

「原來這兒叫做翻倒巷啊，聽說有很多黑巫師出沒在這裡呢。婆婆你也是黑巫師嗎？」

尤利西斯腳下步伐不停，笑著問道。走到這裡只剩他們兩個人了，他本來也沒指望能騙住這個老巫婆。要不是腦子有問題或者有掌控局面的自信，哪個十餘歲的孩子會跟著一個看上去就十分詭異的老女巫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老女巫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在她眼裡，不管這個孩子有什麼手段，都翻不起什麼風浪。

姜還是老的辣，尤利西斯的年齡太具有欺騙性。

「沒錯，現在黑巫師日子可不好過，只能住在這種地方了。到婆婆家裡了，要不要進來玩一玩？」

老女巫推開一扇幾乎隱藏在小巷牆上的門，語氣也放鬆了幾分，回頭看著尤利西斯，越看越滿意。

本來今天有機會對那個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下手，卻被一個該死的大個子給打攪了。現在換成尤利西斯也勉強可以接受。

「好啊。」

尤利西斯笑眯眯地應了下來，只不過身上的長袍微微鼓動，魔力蓄勢待發，右手籠罩在長袍內，緊緊握住了魔杖。

老女巫生怕尤利西斯暴起發難，面對著尤利西斯後退進入房間，渾濁的雙眼緊盯著他長袍的右側。

尤利西斯同樣走進房間后，房門自動關閉，發出一陣難聽的聲響。屋裡四個角落同時升騰起幽暗的燭火，將兩人的臉映得忽暗忽明。

直到現在，老女巫一直緊繃的心弦才放鬆下來。進了這間屋子就等於進入她的主場，所有的布置都有了用武之地，有了萬全的把握之後，她的眼神變得急切起來，怪笑著說道：

「來吧，親愛的尤利西斯，讓我看看你的底氣，順便替你的父母教育你一下，冒險遊戲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玩的。」

尤利西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屋內的環境，裡面充斥著大量不明生物的肢體，散發著陣陣惡臭。灰白的毛髮被隨意地堆放在角落，上面隱約可見有虱子在跳動。

在老女巫的右側，還有一扇破舊的木門，此時正緊緊掩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聽到老女巫的話后，尤利西斯嘴角勾起一個奇異的笑容，說道：

「你確定……你真的要代替我的父母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