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小恃,生日快樂
娛樂圈的人情世故他都明白,畢竟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都只是在維持表面上的友情。
正當他神遊的時候,電話響起,他取過衣兜里的手機,看到上面的備註后深呼了兩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變得正常,「喂,媽。」
「阿恃呀,生日快樂。吃蛋糕了沒有啊?」
陸恃輕笑,「媽,我都多大人了。」
他又和母親交代了自己會在春節回家,又嘮了些家常,就掛了電話。
「恃哥,生日快樂!」
謝羽看著他掛了電話,立馬舉著一個小的只能插下一根蠟燭的蛋糕在他面前晃悠,笑嘻嘻的。
陸恃對此很嫌棄,「這是不是你吃剩下的?」
謝羽一聽他的話就炸毛了,捂著心臟的位置瞬間戲精上身,「恃哥你這樣好傷我的心,我這是給你買的!」
楚晏好不容易打了輛車回來,在雪裡奔跑,小臉被吹的通紅,連個圍巾都沒戴。
她幾乎跑遍了半個A市一個勁兒祈求人家蛋糕店給她做個蛋糕,還說願意出兩倍的價錢,在人家同意后楚晏激動的不行,什麼保暖的東西都沒戴都出門了。
她一路跑到錄製的房間,累的氣喘吁吁,柔軟的黑髮上都是一層白白的雪花,就連眼睫毛上也不例外。
錄製人員一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愣了。
陸恃也被她的樣子吸引了目光。
她將蛋糕盒放在桌子上,一刻也不停歇地就開始拆。
是個十四寸的,看起來很俗氣的水果蛋糕,上面擺著獼猴桃草莓芒果,五顏六色的特別好看,卡片上還用紅色的果醬寫著「花開富貴。」
楚晏也很委屈,這還是她眼巴巴求著人家做的呢。
她也不怕別人打量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端著蛋糕,像獻寶似的遞到陸恃面前,笑出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眼睛都彎彎的——
「哥哥,生日快樂!」
導演組:「……」
這他媽誰找來的。
我的救心丸呢,快給我找來。
編導姐姐:「……」
媽的好像是我。
空氣中瀰漫著安靜尷尬的氣息,謝羽愣住,看了看自己手中可憐的白色小蛋糕,一口給它吞了下去。
沒臉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楚晏:「???」
她水汪汪的眼睛就那麼看著陸恃,抿著唇,一副緊張的模樣。
他會不會吃啊……
其實楚晏之前也有想過的,要不要暴露自己hbmm的這個身份,但後來轉念一想,她微博上的粉絲都見過她照片,到時候肯定認得出來,導演估計也會知道了,就不打算隱瞞了。
陸恃那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空白的,站在原地莫名就很迷茫。
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屬於他的生日蛋糕了。
就好像……不過生日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也是,他都奔三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了,過什麼生日。
他從來沒想過,有人願意為他冒著大雪跑出去,只為給他買一個生日蛋糕。
除了母親。
他黑暗人生里的第一道儀式感,是她給的。
他看著那個俗氣,還有點丑的蛋糕,扯了扯唇角,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楚晏有些窘迫地說,「這家蛋糕店沒有多餘的蠟燭和生日帽了,抱歉呀。」
他剛想開口和她說什麼,不知道誰帶頭唱了句「祝你生日快樂」,其他人就跟著唱。
節目組裡有專門拍花絮的,為了等節目播出后增加樂趣,看到這幕後連忙記錄下來。
他耳垂開始泛粉。
一曲畢,楚晏把蛋糕切成了十幾塊,蛋糕不是很大,每個人分到的也不多,有的不喜歡吃甜膩東西的人就整蠱別人,把奶油抹到別人臉上,場面一度很混亂。
最後就剩下一塊小蛋糕了,擺著芒果,還有著寫著「花開富貴」的小卡片。
楚晏小心翼翼地將最後一塊蛋糕用塑料刀移進紙盤裡,遞給陸恃,又重複了一遍,「哥哥生日快樂。」
他快速地伸出食指,在蛋糕的奶油上輕輕颳了一下,抹到她白皙的臉上,看著自己的作品,陸恃滿意地輕笑一聲。
「呵。」
整個過程快到楚晏都沒反應過來。
臉頰上剛剛被他碰過的地方迅速升溫,楚晏乖乖地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
剛才她和崽崽有肌膚接觸了?
完了她要從媽粉轉變成老婆粉了!
啊啊啊仙子就這麼被你褻瀆了!
楚晏,你有罪。
你會被hbmm的唾沫淹死的!
帶著極大的負罪感,楚晏吞了口口水,把蛋糕遞到他面前,沒敢抬頭。
「怎麼不問我許不許願望?」
楚晏一怔。
剛才她太緊張了,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就想切了蛋糕趕快結束,就忘了最最最重要的事情,許生日願望!
楚晏覺得自己的負罪感又加深了一層。
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她軟聲軟氣的,「那你要許什麼願望?」
方才只是逗她玩,這次聽見她問,陸恃才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許什麼願望?
好像沒什麼願望吧。
哦,不對,是有的。
他對著小小的沒有蠟燭的蛋糕握緊十指,緩慢地閉上眼睛。
希望母親可以平安健康。
希望他的粉絲平安順逐。
還剩一個願望。
他沒有了。
他沒有願望了。
陸恃睜開眼睛,楚晏沒有防備,冷不丁的撞進他的眼底,一片清澈,令她慌了神。
「你許了幾個願望啊?」
楚晏只能這樣生澀地岔開話題。
「兩個。」
「可以許三個的,你這樣浪費了一個。」
她很認真地眨著烏黑淺亮的眼睛,眼底一片單純。
陸恃心底湧上一陣笑意。
傻子。
明明生日願望都是騙人的。
如果生日願望都可以實現,世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抑鬱的人。
他雖是這麼想著,可害怕打擊到小姑娘單純的心,於是哄她,「留著一個,等以後再用。」
紅豆喜歡吃甜品,也沒去用奶油抹楚晏,一塊小蛋糕吃的甜嘴巴舌的。
歡鬧的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編導姐姐就組織大家離開了。
楚晏拎好自己早上就拿過來放在一旁粉粉的行李箱,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和陸恃打個招呼。
「哥哥記得照顧好自己,滑板妹妹門都很擔心你身體的。話說你要準備跨年晚會了吧,別太累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