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10）

徐良想了一會兒：「能當院長！」

王末怒了：「這點子虛名有啥用，都人到中年了還看不開，我就問你，有沒有什麼實際的收益，工資會漲嗎，職稱會升嗎？」

徐良皺眉，不停的摩挲手指，若找一副寬袍大袖一蓋，人家還以為他在搞什麼袖裡吞金的絕學。

王末非常耐心的將目光從他的手指移到臉上滾了一圈，又移回來，如是三個來回之後，徐良終於高深莫測不下去了，低聲說：「那個，院長的工資也是和國內的職稱掛鉤的，要是副教授的話肯定能高一點，像我這樣的講師的話，大概不到兩千美元吧。」

「就算他兩千美元，現在人民幣對美元不到7吧，算它7，也就一萬四千塊，就比你現在工資多個千把塊錢，這也值得你拋妻棄子，去國懷鄉的，徐老師，你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徐良繼續加碼：「那個，還有你，還有你，你可以隨行，據說院長夫人有六百美元的補助。」

王末被氣笑了：「哈哈，敢問徐老師，你知不知道我這份被你看不起的非專業教師工作，每個月能給我帶來的工資是多少，六百美元夠cover它嗎？」

徐良低頭：「不夠！」

王末在「去」那一邊的劣勢上寫上「收入銳減」四個大字，深吸一口氣：「繼續，還有別的什麼好處嗎？」

徐良：「孩子可以去西班牙上小學，接受一下國際化教育。」

王末沉吟：「這個好壞難論，先放一邊。」

徐良急了：「為什麼呀？多好的機會，多少人家想在孩子小時候送出國都沒機會，出去兩到四年，別的不論，外語肯定說的溜溜的，回來就是籌碼，哪來的壞呀！」

王末跟他講道理：「人家想送的都是英美澳，哪怕上不了國外名校，至少還能讓孩子鞏固一下英語，回來可以在小升初的時候多一點籌碼。徐小路從中班開始學的一直都是英語，沒有西班牙語的基礎，跟你過去，光是適應就是一個漫長痛苦的過程。孔院院長一任兩年，說不定他還沒適應好就要回來，到時候外語沒學好，其他功課也跟不上，那才麻煩呢。」

徐良嘟囔：「那我可以申請連任啊！再不行，還可以轉到其他西語國家繼續任院長，不回來了不行嗎？我跟你說，我們西語圈有位老前輩，專找那種艱苦國家去當院長，去過瓜地馬拉、委內瑞拉什麼的，據說光補助就拿了上百萬，孩子跟著我們既能享受好的生活，又能開闊眼界，怎麼就不好了？」

王末覺得手心極癢，恨不得給徐良在後腦勺上來一下，打醒他。

「你到底是腦子有坑呢還是想錢想瘋了？《紅海行動》了解一下，那些有高補助可拿的國家，不是戰亂，就是高原地區，什麼時候一梭子彈結果了你，你就消停了。還有，高原缺氧環境對兒童的大腦是有損傷的，你不知道嗎？」

「那青藏高原人民也沒都變成傻子呀！」徐良反駁的理直氣壯。

王末怒吼：「人家從小生活在那裡，當然適應了。你讓一個平原地區生活了六七年的孩子突然跑到高原上去，會不起高原反應？我告訴你腦水腫都算輕的，有的連命都會沒有。有時間多看看書，少看看鬥地主。」

徐良語塞，關於這方面，他還真不了解，看王末說得那麼振振有詞，一時間還真有點被唬住了。遲疑了一會兒，忽然說：「要不，我一個人去，你和小路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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