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蕭嘲的推測

聽到蕭嘲的話，布倫希爾德先是一愣，她看著蕭嘲嚴肅的神情，想想剛才的對話，立刻進入狀態。

「我聯繫葉楓，你說哪裡有問題？」

布倫希爾德起身，朝一個方向比了個手勢，同時問蕭嘲。

「我能看到他的管家，你看不到，這是最大的疑點，這一點我無法自證。」蕭嘲說，「但懷疑到他頭上，那他的一些表現就可以用另一個視角來解讀了。」

蕭嘲語速飛快：「我說我失憶了對吧，那可能是因為我喝了煉金藥劑想自殺。在自殺導致記憶支離破碎前，我的性格就如葉楓所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而薛西斯的熱情帶給我極大的痛苦。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不自知，現在看來，並不是。就在之前，他還在暗示我那個墜樓者的死我也有責任。」

蕭嘲一邊說，一邊梳理思路。

他為什麼一直沒有懷疑薛西斯呢。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導致他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都作為「常識」歸結到腦中。而薛西斯是原身體記憶最深刻的人物之一，蕭嘲對薛西斯的認知也就最受原身的影響。加上薛西斯確實表現的沒什麼紕漏，導致兩個蕭嘲都沒有將自己的死亡怪罪於薛西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蕭嘲今早的回溯，加深了自己的記憶。而他加深的那些回憶，如今一經點醒，立刻讓他意識到薛西斯的另一個疑點。

蕭嘲說：「我死裡逃生后的第二天，照常上學，而那天薛西斯的身上的味道，有點像我家裡的味道。」

準確說是窗戶的味道。穿越過來的蕭嘲儘管有扒窗觀察，但並沒有注意到他家木窗邊框的味道。在加深了記憶，並且意識到薛西斯有問題之後，他才覺得昨天薛西斯身上那有些厚重的木屑味有些熟悉。

這些不能算決定性證據，最大的證據依然是那個管家。蕭嘲說這些是希望讓獵蟲者小隊去調查一下薛西斯。同時他自己也產生了迫切的希望——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一些他穿越那晚發生了什麼的線索。

如果這些猜測都是真的，那麼自己穿越那晚，薛西斯可能就在自己家中，就在自己身邊。或許他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異變，甚至清楚這異變的原因。

不到五分鐘，葉楓現身，趕到兩人身邊，了解了原委后，他低聲說：「你們繼續監視，不要打草驚蛇。這次我們很有可能獲得了先機，可以先發制人，不用遭遇戰。」

蕭嘲舉手：「都發現目標了，我這種累贅，是不是可以先撤了？」

葉楓和布倫希爾德同時看著蕭嘲，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你說呢？

蕭嘲再舉手：「提問，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

葉楓摸出個小器件，遞給蕭嘲：「竊聽器。」

「這有什麼用？」蕭嘲愣。

「系統持有者的能力詭異莫測，我們很可能因為信息不對稱而著道。」布倫希爾德回答，「但如果死之前能把消息送出去，還活著的隊友或許可以分析出對方系統的能力從而想出獲勝的辦法。」

布倫希爾德一臉平靜地說出慘烈的話，聽的蕭嘲不寒而慄。

「就不能先分析一下對方的能力嗎？」蕭嘲說。

「可以，你有什麼想法嗎？」葉楓看向蕭嘲。

「如果把他當成嫌疑人，那麼剛才的墜樓者也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腳。而結合他之前可能在我自殺未遂之時潛入我的家中，他似乎在有意識的接觸死者，甚至是有意識的製造死者。」蕭嘲說，「我只知道這些，也就只能推測出這些，葉楓你快用你豐富的系統經驗想想辦法。」

「不好說啊，以殺死人為任務目標的系統太多了，這正是我們敵視系統的重要原因。記錄里有兩成會在殺人後接觸其屍體。」葉楓頭疼，「系統對宿主的獎勵和任務是有可能完全不搭邊的。」

「那就只有上了。」布倫希爾德說。

葉楓對蕭嘲說：「抱歉我提供不了幫助，最有可能影響到系統的，是你——保護好她。」

蕭嘲轉向布倫希爾德：「聽到了嗎，保護好我。」

「我盡量。」布倫希爾德捏捏拳頭。

「我還有個問題。」蕭嘲看向葉楓。

「什麼？」

「薛西斯掩飾的很好，如果你們根本找不到什麼證據呢？」蕭嘲問。

布倫希爾德和葉楓都笑了，看到那笑容，蕭嘲也突然明白，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確實，這幫人哪管什麼證據，真的找不到了，就直接帶回去測謊了。

「既然這樣，你們放心準備調查，我們看著他就行了吧？」蕭嘲說。

「沒錯，只有我們還沒準備好他就有所動作，你們才需要提前行動。」葉楓說。

「那感情好。」蕭嘲眉開眼笑，聽起來這風險降低了不少。

敲定了計劃，蕭嘲布倫希爾德兩人便開始一下午的監視。不過主要是布倫希爾德在監視，蕭嘲專心地看了一天的兒童通識讀本。

他愈發明白了常識的重要性，如果他能早點發現，說不定早上那個人就不會死了。

也可能他和布倫希爾德會提前死。

B級啊，滅了一個足球隊的威脅啊，這小子看不出來居然這麼厲害。

蕭嘲看著書，心不在焉，不可避免的回想著薛西斯的事情。他決定按照自己原有的邏輯，好好的梳理一下對他的認知，祛除原身的偏見，以自己的視角再度看待這個人。

於是蕭嘲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原身的記憶里，對薛西斯的印象格外強烈，對其他的記憶卻相當模糊破碎，所以他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但現在看來，原身真的會對一個熱情的人擁有如此極端的情緒嗎？

這不正常。蕭嘲之前一直覺得是「自己」不正常，可現在，蕭嘲覺得有另一種解釋：是薛西斯讓他不正常的。

那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呢？蕭嘲站起身，借著上課的間隙，他跑到了樓上，找到那個墜亡者的同學，詢問了一些問題。

而得到的答案果然印證了蕭嘲的猜想。在那個墜樓者同學的描述里，跳樓的人雖然沉默，但並不極端，甚至可以說是憨厚。因為他將大量時間都用來學習，成績也在不斷進步。

他的目標是學會新的技能知識，為自己爭取到更好的生活。他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本不應該會做出跳樓這種事。

控制情緒？

這是蕭嘲的猜測。薛西斯似乎可以讓人的情緒變得負面，變得極端，並最終導致人們的自殺。而他會在受害者們自殺後進行接觸。

但是控制情緒，有B級那麼恐怖的威脅嗎？蕭嘲心想。

他沒有接觸過B級的系統持有者，但聽葉楓的描述就覺得很誇張。可控制情緒，蕭嘲不明白這有什麼厲害的。薛西斯明顯只能近距離，逐一影響，這無論是施加影響的速度還是效果都不配叫B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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