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臣
「軍情急報！首戰告捷！軍情急報！首戰告捷！」
數日後，軍報自數百裡外的大同府傳遞到了都城。
朝堂上，王暉輝命百官查閱內容。
待他們看完，齊齊稱頌。
「皇上聖明！」
王暉輝正襟危坐，抬頭肅然道：「想當初，太祖以貧寒出身，推翻前朝統治，創建我朝江山，那時，我朝縱橫四海，恩威天下，而如今塞外蠻夷虎墩兔也敢大軍壓境欺我朝，為何？」
王暉輝環視四周，沒有一人敢抬起頭來。
王暉輝料敵先機，提前做了布置，這才有首戰之捷。
他知道，藉此機會，他一舉在朝堂上掌控了主動權，從此他將不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瞌睡皇帝。
王暉輝看著跪伏在地的百官，心中失望至極。
首戰告捷，竟然無一人站出來說一下，下一步，這仗應該怎麼打。
就在他準備起身退朝的時候，有人站出來了。
太子太師王象乾，抬頭，起身，出列，鏗鏘有力的說道：「臣以為與虎墩兔為敵的順義王卜石兔、哈剌慎伯言、黃台吉、永邵卜諸部，雖被虎蹲兔擊潰，仍有一戰之力，只要對這些人款以恩惠，便可為我朝所用。
到時，內外夾擊，必使虎蹲兔腹背受敵。」
「善！」
王暉輝大喜，大聲讚揚道。
「諸位愛卿，聯絡塞外諸部事宜誰可去？」王暉輝再次掃視著百官問道。
跪伏在地的百官低頭竊竊私語，最後商量出一個人選。
他們齊齊看向王象乾。
王象乾早就知道會這樣，他嘆了口氣，出列，說道：「臣年老體衰，乞願歸田，望皇上恩准。」
王象乾以頭磕地，悲傷的流淚。
王暉輝內心動容。
聯絡塞外諸部這件事其實就是個燙手疙瘩，朝中大臣都怕惹一身騷，不敢接手，只能甩鍋給年邁的王象乾。
但是，王象乾畢竟老了。
王暉輝有些不忍心，但他是皇帝，不能有婦人之仁。
「王愛卿，朕命你出使塞外，聯合塞外諸部裡外夾擊，絞殺虎蹲兔，你可願領旨？」王暉輝盛氣凌人，冷漠的問道。
王象乾滿眼含淚，抬頭扣恩，回道：「臣領旨。」
「此間事了，王愛卿便告老吧。」
恩威並施，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此間事了，王象乾便立了功。
帶著功勞告老還鄉，那就功成身退。
王象乾混身一震，再次跪伏，磕首，彎腰緩緩退了出去，準備聯絡塞外諸部事宜去了。
王象乾領旨而去，王暉輝不想朝堂過於尷尬，開口說道：「近日，朕經常夢見一神人，在他的手心中畫一個『有』字，眾愛卿以為如何呀？」
「有，萬事皆有，此乃吉兆。」
「有，預示著將要平定天下，國泰民安。」
「吉兆，吉兆。」
朝臣們聞言，哪個不知道這是皇上給他們台階下。
一個個立刻高興的附和起來。
只有侍立於座下的王承恩，面含悲色。
「王承恩，為何面含悲色？」
王暉輝隨意看了他一眼，故意大聲問道。
在王暉輝在內心裡，太監都是一群內心陰暗的傢伙。
這王承恩雖然好一些，但是王暉輝相信，這傢伙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聽聽，這個太監總管有什麼話說。
王承恩轉身，擦了擦眼淚，悲戚的說道：「皇上，神人這是告訴陛下，我朝江山社稷將要失去一半。
這個『有』字，上半邊是一個『大』字，少了一捺；下半邊是一個『明』字，少了一日。
合而觀之，大不成大，明不成明，也就是大日月缺陷之意。
神人這是在提示陛下要加倍提防賊寇。」
「胡說，自皇上登基以來，國泰民安，何來賊寇一說？」
「信口雌黃」
「大言不慚」
「大逆不道」
「滿口噴糞」
朝臣們聞言，一個個對著這閹貨怒目而視。
「肅靜！」
王暉輝看著混亂的朝堂，大手一揮。
滿朝皆靜。
好傢夥，本來想緩和一下局面，朝臣們竟然借題發揮攻擊起太監總管來了。
「兵總尚書何在？」王暉輝沉聲問道。
「臣在。」兵部尚書王洽出列。
「近來可有賊寇？」
「稟皇上，自皇上登基以來，除卻天啟年間陝西承宣布政使司的王二之禍，近來並無新的賊寇。」
末年，陝北和關中北部連年發生災荒。
天氣久旱不雨，草木枯焦，赤地千里，饑民外逃，餓殍遍野。
天啟五年，饑民迫急，人人遷怒，欲反官豪，以求生路。
天啟七年七月，飢荒更加嚴重，加之疫病流行，百姓死斃愈多。
草木盡，人相食，更有農婦易子相食，宛如人間煉獄。
百姓皮骨已盡，救死不瞻。
但朝廷及陝西巡撫喬應甲不但不減免租賦，賑濟災民，反而增派所謂「新餉」「均輸」等賦役，嚴令官吏督責。
因無法忍受饑寒交迫及官府催逼，白水農民王二、種光道等，聚集災民數百人，首插義旗，揭開了浩浩蕩蕩的農民起義序幕。
起義農民手持刀械，以墨塗面，攻打官倉，散糧於飢餓的百姓。
此後，為免被官軍合圍，王二遂率部退至白水縣洛河以北。
此時，隨軍饑民日益增多，聲勢大振。
起義軍轉戰於渭北山區各縣，攻鎮奪寨，打富濟貧，殺斬貪官污吏，受到四方百姓的擁戴。
王二起義軍迅速壯大，明廷十分恐慌，急派官軍圍剿。
首義軍與官軍多次作戰，屢屢絕地反擊，以少擊多，累敗官軍，所到之處，饑民和官軍逃兵紛紛加入，隊伍迅速擴大到數千人，繼續活動於韓城、蒲城、宜君、洛川、白水等地，與官軍周旋。
崇禎元年，陝北府谷農民王嘉胤集結一群饑民造反，王二聞知后，急領首義軍北上，與王嘉胤會合，隊伍發展到五六萬人。
不久，王二、王嘉胤起義軍向南進入黃龍山，繼續殺貪官、破監牢、開糧倉，官軍東西奔殺，但仍奈何不得。
是年，安寨高正祥，宜川王左掛、飛山虎、大紅狼，洛川王虎、黑煞神，延川王和尚，甘肅慶陽韓朝宰、武都周大旺等農民也四處舉旗起義，陝西全境、甘肅東部和四川北部都有起義軍在活動。
朝臣想瞞著這件事，可王暉輝是誰？
他是穿越了又穿越了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事情。
一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朝臣們還想著隱瞞這件事，王暉輝的眼神頓時凌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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