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風浪
神機營給了林丹汗上了一課。
他的先頭部隊還沒衝上火炮陣地，就被神機營的火銃兵阻擊了。
前面的韃子調轉馬頭止步不前，後面的韃子還在繼續衝鋒。
就在這時，火炮發威了。
轟隆隆聲中，韃子們潰了。
火炮的打擊就像催命符，韃子們徹底沒了一戰的勇氣。
他們聽到火炮的聲音，一個個全都歇斯底里的嚎叫著四散而逃。
除了林丹汗的親衛，攻向火炮陣地的韃子全部潰了。
就在這時，迂迴到林丹汗後方的騎兵攻過來了。
此等戰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騎兵們手握長刀，腰配輕刀，策馬衝鋒。
此刀長1米7，但其重量僅為25公斤。
腰刀結合了倭刀的一些風格，造型纖細，刀柄也略呈彎曲，刀身有如同流水一樣的花紋。
這是專門用於近距離砍殺的武器。
騎兵中，也有善射者。
但凡善射者，人人配開元弓。
開元弓的造型非常奇特，是專門為馬上作戰設計的弓種。
開元弓的弓梢兩端掛弦處有鉤狀的延伸，這也是開元弓的最典型特徵。
這種設計非常精妙，在戰場上，兩軍交戰，互相對射，箭矢往往散落的滿地都是。
如果騎兵的箭矢用光，則可以用弓梢兩端的鉤子去地上鉤取箭矢，而不需要下馬去撿拾。
這種鉤狀設計也減輕了弓梢的重量，減少了弓梢自重對能量的消耗，讓弓的能量可以更好地傳遞到箭身上。
相比較其他弓種，這種弓，弓片寬大，弓梢細小，具有極高的耐久度，可以保證騎兵遠程奔襲時即使弓暫時得不到好的保養也能保持戰鬥力。
林丹汗的中軍還有一萬餘精騎，這都是他手中精銳中的精銳。
他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輕易戰敗。
「殺！」
隨著林丹汗一聲令下，他的中軍精銳出動了。
林丹汗極為聰明，他並沒有讓這些親衛進入火炮的射程。
而是用他們拱衛中軍大帳。
兩軍沖陣還未交鋒之時，先是善射者遠距離射殺。
在接近敵人陣地之前，敵人的前軍大片大片的倒下。
就是因為敵軍前排軍士不斷倒下，導致敵軍跟隨的後排將士很難前進或者絆倒而潰亂。
就在此時敵軍的騎兵衝鋒會有此停頓，此時近戰騎兵往前衝殺，攻擊敵陣潰亂的軍隊。
等近戰騎兵殺得也差不多了，再由善射者擊敵後軍，減少前排的壓力。
這種交互穿插的作法是同時擁有遠、近距離攻擊能力，而且是騎兵，是可以任意快速移動變換陣形，不是固定不動的。
很快騎兵們沖入林丹汗騎兵陣列的中軍。
看著騎兵們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般的戰績，王暉輝立刻命令加速前進，威逼林丹汗的后軍。
此時，林丹汗的先鋒被神機營擊潰，中軍被騎兵突襲，后軍又受到步兵的步步緊逼。
林丹汗頓時一陣慌亂，中軍想要後退，后軍猶豫不決，前軍已經被殺潰往兩側退去。
前軍潰敗時不能衝擊中軍，不然整個軍隊的陣勢會被衝散，所以潰敗的前軍不斷從中軍、后軍的兩側退了出去。
中軍和后軍看著越來越多潰敗下來的同族，加上騎兵和步兵的逼近，一個個都開始變的心智不穩起來。
就在這關鍵時刻，林丹汗的大纛突然不見了。
是個人就知道，林丹汗逃跑了。
事實上，林丹汗西遷以來，雖然取得一些軍事勝利，但卻得罪了大多數蒙古封建主，使他陷入孤家寡人的境地，離統一蒙古的夢想也越來越遙遠。
林丹汗雖獲得富庶的右翼故地，但因為塞外霜早，顆粒無收兼厲疫盛行，塞外諸部幾入絕境。
而各部的抵抗也大大削弱了察哈爾部本身的力量，其兵員嚴重減耗。
林丹汗本身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了，如果當時的朝廷夠血勇和他死磕，敗的絕對是林丹汗。
之所以，朝廷一直沒有和林丹汗死磕，最大的原因就是朝廷糜爛根本不敢和林丹汗死磕。
明明軍隊的戰鬥力強的可怕，對火器的研究更是擠入當時世界上的前列，就是因為朝中的大臣們怕這怕那，硬是打不起來。
就說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當時的軍人投入到流賊當中，或者后金軍中，其戰鬥力都會有明顯的提升，那就說明根本不是他們沒有戰鬥力，而是體制的問題，造成他們打不了勝仗。
林丹汗敢攻擊神機營的火炮陣地，就是因為他小瞧了朝廷軍隊的戰鬥力。
按以往的經驗，朝廷的軍隊是絕對打不過他的。
因為以往的軍隊並不是由皇上御駕親征帶領的正規軍。
朝廷在土木堡之後，已經很少有這種正規軍出戰了。
大多時候是各級將領用家丁在打各種小規模的戰鬥。
試想一下，一個士兵應得的軍田被奪，糧餉被剋扣，妻兒被奴役，打仗的裝備還得自己花錢維修。
士兵在前線捨生忘死，自己的家人在後方忍飢挨餓，如果士兵戰死了，他的妻子會被充為軍妓，他的兒子會成為下一個他，甚至還不如他。
這樣的士兵，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為朝廷賣命。
在這樣的前提下，將領們就用自己貪污所得的錢，養了些家丁來供自己所用。
但是，遇到大型戰事，皇上下旨，無論這些士兵有多不情願，那都得上戰場殺敵。
五月初，王暉輝下了旨意，朝廷各部組織準備。
士兵們的糧餉可能不是很充足，但是士兵們戰鬥所需的裝備卻是不用自己花錢準備了。
朝廷銀子不多，武器裝備卻是多的很。
這一次士兵們可以說是獲得了有史以來，朝廷最大力度的支援了。
鎧甲，武器，弓箭，應有盡有，而且儘是京營造的精品。
這樣的戰鬥力，絕不是林丹汗以前遇到的家丁們可比的。
林丹汗的兵馬，降的降，死的死，逃的逃，敗的很徹底。
主要就是因為他太輕敵，以至於逆風的情況下，還要浪一把。
王暉輝下令，降者不殺！
一時之間，在逃的，正在反抗的，或者已經躲起來的韃子，紛紛出來投降了。
因為他們這是在大同府，是敵人的地盤，不是在草原。
只要他們沒有逃出關，被抓住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與其忍飢挨餓，小心翼翼，被抓住了受折磨，不如乾脆點投降。
投降至少還能活著。
王暉輝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個旨意，意外獲得了兩萬匹上等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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