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奪兵
擊潰了林丹汗，王暉輝並沒有下令追擊。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萬一林丹汗在路上設下埋伏，冒然出擊肯定會損失慘重。
林丹汗退了，大同府戰場卻是需要好好處理一下。
如果不能及時有效的處理，就會滋生瘟疫。
王暉輝找來耿如杞，下旨命他清理戰場，同時，通知南遷避禍的百姓可以歸鄉了。
清理戰場，要把敵我戰死者分出來。
我方的核實身份，登記造冊給予撫恤。
敵方的記錄戰功。
受傷的妥善醫治，再分為病危，重傷，殘疾，輕傷。
輕傷可以醫治好的，編入軍伍，醫治好之後，繼續為朝廷效力。
殘疾、重傷的，分發撫恤，給其養老。
病危無法醫治的，待其走後，按陣亡標準發放撫恤。
大同府經過戰火的洗禮，多處殘破。
還需要安排人修繕城牆，屋舍。
除此之外，他還要給軍士們發放一年的欠晌。
最後，就是各個文官武將的論功行賞。
忙碌起來，時間就會過的很快。
六月底，王象乾從塞外歸來，前來大同府給王暉輝復命。
「臣不辱使命，順義王卜石兔、哈剌慎伯言、黃台吉、永邵卜諸部，召集五萬餘兵馬，已攻克歸化城。」
歸化城它北枕巍峨起伏的陰山山脈大青山，可通北部豐美的草原；南臨波濤滾滾的黃河水，與鄂爾多斯高原隔河相望；東連連綿起伏的蠻汗山；西連河套，為西進甘寧之門戶。
它坐落於黃河、大黑河沖積而成的平原上。
這裡土地肥沃，地形平坦，灌溉便利。
隆慶六年，駐牧於土默川的蒙古族首領阿勒坦汗召集各族能工巧匠，模仿元大都，在大青山之陰，黃河之濱，破土建設具有八座樓和琉璃金銀殿的雄偉美麗的城池。
該城竣工后，明廷賜名為「歸化城」。
這座規模較大的城池，在層巒疊嶂的青山輝映下，顯露著一派蒼鬱生機。
當時的歸化城由青磚砌成，遠望一片青色，當地蒙古族人民給她起了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庫庫和屯」，又譯為「呼和浩特」，漢意為「青色的城」。
歸化城周二里，卻以磚，高三丈，南北門各一。
哪怕是王暉輝想要攻下歸化城來，也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
這樣一座成規模的大城，單純的靠冷兵器很難攻克，必須使用火炮才行。
王象乾召集的這些人把歸化城打了下來，付出的代價必定比王暉輝更大。
因為，他們沒有紅衣大炮。
那也從側面說明，林丹汗這一次吃了大虧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打著打著就跑了。
王暉輝思索了片刻，覺得是時候乘勝追擊，把林丹汗徹底剿滅了。
「王愛卿，盡忠為國，朕心甚慰，加太子太師，朕念你年老體弱，許歸！」
「謝皇上！」
王象乾顫顫巍巍，伏地扣頭，謝恩退下去了。
王象乾功成身退，完美的退休養老去了。
王象乾原為宣大總督，總理宣、大和山西軍務，而今他退了，就得有人頂上。
王象乾走後，王暉輝拿起幾封秘密情報，看了起來，他得為宣大總督一職想個好人選。
這些情報，是他在大同府期間，安排內衛密探出去收集而來的。
這些情報中，有一些情報格外引起王暉輝的注意。
大同府和各處援兵領糧餉的情報出了問題。
其中戰死軍士發撫恤這裡沒有什麼問題，這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按照朝廷規定，發完戰死軍士的撫恤，也才用了九十幾萬兩。
補發軍士一年欠晌這裡就出了大問題。
各個軍營核查出來的兵馬不過四萬七千餘人，其中的真正有戰鬥能力不過兩萬八千餘人。
而他們上報領欠晌的軍士竟然離譜的達到了九萬四千餘人。
竟然有四萬餘人的空晌。
這些將領竟然明目張胆的造假印、虛報軍士姓名。
按一名軍士月銀二兩來算，光吃空餉就吃了他九十多萬兩。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暉輝忍不下這口氣，他一定要嚴懲這些人。
「王承恩。」
「臣在。」
王暉輝陰沉著臉，高喝了一聲。
一直候著的王承恩走了進來。
「命神機營，三千營，錦衣衛，羽林衛接管大同府城防，同時密切注意大同府守軍，各路援軍營地動向。」
「是。」
「內衛密探中，挑選一百身手高強的刀斧手來。」
「是。」
「傳朕旨意，朕要獎賞守城將領，叫他們來見朕。」
「是。」
王承恩不敢多言，只管領命而去了。
不多時，守衛大同府的各級文官武將齊聚一堂。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山西巡撫，耿如杞，品行優良，盡忠為國，屢立戰功，朕心甚慰，擢升耿如杞為宣大總督，欽此。」
「謝皇上隆恩。」
王承恩宣旨，耿如杞領旨。
其他官員紛紛跪伏謝旨。
原本他們以為，獎賞完耿如杞，自己的獎賞也要來了。
可是跪了半天，沒有下文了。
王暉輝叫人拿了把椅子給耿如杞，問起話來。
「吳自勉身為總兵，侵佔糧草，剋扣軍餉，私賣軍馬，逗留賄放，朕將他斬了，愛卿以為如何？」
「皇上聖明！」
耿如杞站起身來，躬身稱頌。
「何來聖明？」
「吳自勉所犯之罪，實為欺君妄上，按我朝律，當誅九族。」
「哪九族？」
「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具體點。」
「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兒之子、己之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兒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母之母、從母子；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好。朕問你，造假印、虛報軍士姓名，吃空餉該當何罪。」
耿如杞眼角一抖，理了理心緒，回道：「欺君妄上，當誅九族！」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朝廷仁宣之治時便開始吃空餉，吃空餉喝兵血早就成了各級將領心照不宣的傳統。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皇上會拿這個事兒來說。
「你們守衛大同府有功，但，吃了朕九十多萬兩銀子，有罪！
功不抵罪，朕罰你們交出貪沒的餉銀，可免一死。
交出手中的兵馬，可免誅九族。」
「皇上聖明！」
「皇上聖明！」
整個過程比王暉輝想像的要容易的多。
他把各級將領控制了起來，讓他們說出貪沒的餉銀藏在哪裡。
再把拿回來的餉銀，發了一半算是給將士們的獎賞。
接著宣旨，這些將士從現在開始歸他所有。
沒想到將士們沒有任何抵抗，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著皇上走。
試想一下，這些人原本都被壓榨到極致，這時候有人給他們補發糧餉，還發獎賞，他們有什麼道理不跟著這個人走。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是當朝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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