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屠之武

對於凶名遠震的悍將董卓，蕭辰感覺自己似乎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董卓野心勃勃，雄才偉略，明顯屬於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離得近了，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來。

蕭辰在思索之間，南北兩方的羌人彷彿碧浪分割，兩員虎將一南一北殺了進來。

南方是一名面如狻猊的巨漢，身剽體健，魁梧肥壯，彷彿一頭凶態畢現的雄獅。

他座下也是北地的高頭駿馬，但竟然也有幾分支撐不住此人的重量，其體重倒是驚人。

此人雖然生得橫眉怒目，但雙目清朗，甚至還散發著一絲狡黠的光芒，卻並不是莽撞憨笨之人。

這種表面上的粗莽，不過是一種掩飾而已，掩飾著他內心的姦猾與詭詐。

不必說，這個面如怒獅的壯漢，當然是涼州健將——董卓。

虎將董卓！

董卓咆哮如虎，運箭如飛，一枚枚箭矢瘋狂地破空而出，彷彿黑電掠空，凌厲而利落。

乘騎在賓士的駿馬之上，他竟然彷彿一頭攀岩走壁的靈活巨猿，左右馳射，箭無虛發！

他以靈動的騰轉移挪，不但躲過了橫飛的箭矢，甚至還能準確無誤地命中自己的目標！

弓弦響動，血光迸射，戰馬哀嘶之聲中，狂沙騎鐵騎紛紛墜馬。

董卓的箭術，雖然不及李羿雄渾霸道，但也是變化多端，精妙難言！

「飛猱箭術！」李羿雙眼生光，讚賞地說道，「這是涼州之地一種威名遠震的箭術，靈動巧妙如飛猱過崖，修鍊起來極為困難。看來這董卓不但有勇力，更有毅力，竟然能將飛猱箭術修鍊到這種境界！」

絕處逢生，蕭辰驚訝之餘，也是心情大好，微笑著說道：「飛猱箭術固然靈動巧妙，但是未免有些華而不實，哪裡及得上李伯你的飲羽罡箭？」

李羿搖搖頭，讚許地說道：「看此人體型彪悍，恐怕重逾兩百斤。而常人都知道，體型越是巨碩，騰轉橫挪就越是困難。這董卓竟然能夠將飛猱箭術修鍊到如此精妙的境界，也肯定是下了苦功的。董卓此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意志堅定，著實是一員悍將。」

蕭辰的身旁，虎頭虎腦的李賁聽到李羿的讚賞之辭，不服地說道：「這算什麼？等以後我苦練咱家『飲羽罡箭』的箭術，也不一定就遜色於他……」

「你？『飲羽罡箭』的箭術，可是沒你的份了。」李羿撇撇嘴，微笑著說道，「咱們李家的飲羽罡箭，要求修鍊之人雙臂頎長，所謂『猿臂擅射』，就是如此。你雖然魁梧有力，但胳膊略微嫌短，修鍊箭術難有大的成就。」

「你的兩個幼弟——李貔、李貅臂膀修長，倒是有這份天賦，你卻是沒什麼機會了……」李羿回想起家中尚在襁褓之中的兩個幼子，堅毅的臉龐也出現一絲柔和。

「啊？」李賁聞言，不禁面露沮喪之色。

蕭辰暗暗稱奇，修鍊箭術，竟然還有這種要求？

傳說劉備雙臂奇長，長臂過膝，那不是修鍊箭術的高手？

蕭辰念及於此，嘴角不禁揚起一絲戲謔的笑意。

李羿見自己這個好戰驍勇的長子一臉不豫之色，不禁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小子，實在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天資聰穎，一身神力更是世所罕見，只要精心修鍊咱們家的御衡亢龍槍，日後若是征戰沙場，能夠奈何得了你的，也是寥寥無幾……」

說到這裡，李羿眼中忽然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饒有深意地看了蕭辰一眼。

蕭辰臉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是微微一震：李伯歷經滄桑，閱歷過人，怕是早已經看穿了自己心中那份自認為隱藏極深的野心。

重生一世，蕭辰實在不願再庸庸碌碌，默默無聞地過完一輩子。

老天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當然不能這樣浪費！

……

董卓身負滿滿當當的四筒箭矢，但是左右馳射一陣之後，箭矢就已經完全告罄。

但是，就在這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殞命於其強弓之下的羌人，恐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扔弓，取戟！

董卓一聲狂吼，一柄厚重冰冷、寒刃映血的修長重戟已經出現他的手掌之中。

剎那之間，董卓的氣勢完全變了！

煞氣四溢，殺意狂涌！

「弒神訣？」李羿遙遙望著董卓，臉上猛然閃過一絲驚容，大驚失色地說道。

董卓橫戟怒吼的剎那，竟然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凜冽森冷的殺氣。

他彷彿一頭咆哮怒吼的巨熊，煞氣襲人，威風八面。

雄渾凌亂的殺氣如有實質一般，彷彿怒蛟巨蟒一般在他的身邊游弋交錯。

董卓渾身散發的似乎帶著血腥味的殺氣，竟然讓距離極遠的蕭辰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可想而知，靠近董卓的羌人，將是如何的膽氣盡喪，惴惴不安。

董卓不過是揚聲怒吼，他四周的彪悍兇狠的狂沙騎竟然如臨大敵一般，節節後退。

他們座下的戰馬更是彷彿遇見了什麼洪荒巨獸一般，戰慄不安，差點將身上的騎士掀落馬下。羌人的騎兵們都是費儘力氣，才能安撫麾下的坐騎。

不戰而屈人之兵？

蕭辰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湧起這句話，難道這就是古之名將的風采威勢？

這種驚世之威，實在令人心驚膽戰！

想不到，所謂的匹夫之勇，在戰場上竟然能夠發揮如斯威力！

怪不得曹操對手下兩員獨有勇武，卻不諳用兵之道的猛將典韋、許褚如此器重，原來如此……

猛將，還是能夠這樣用的！

「所謂萬人敵，恐怕就是如此了……」蕭辰暗暗心折，倒是不知道這萬人敵的本領，卻是如何練出來的。

李羿見多識廣，眼見董卓彷彿惡鬼臨世一般的殺氣，瞳孔猛然收縮起來：「董卓不是中郎將大人張奐麾下的健將嗎，難道他還跟隨過段熲段校尉？這弒神訣，應當是段熲段大人的獨門絕技才是……」

蕭辰自然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低聲問道：「弒神訣？究竟是什麼功夫？竟然這麼厲害！」

對於這位年少聰穎，胸懷大志的少主，李羿倒是十分耐心：「弒神訣，是一套由殺入道，邪氣凜凜的狂暴武絕，其特徵為狂暴兇悍，屠戮甚眾。這套驚世絕學，其創始人乃是秦朝名將——白起。」

「殺人盈野，流血漂櫓的悍將——『人屠』白起？」蕭辰微微一愣，不禁脫口而出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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