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身居後宮,如何不能爭寵!
是夜。
卿畫在卧鳳閣中卸了妝,褪去繁重的服飾,總算是神清氣爽了。
做皇帝才幾天,她就感覺身上的擔子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了,人人都說做皇帝好,但要想成為一代明君,必然也是要比常人更加艱辛,她時刻謹記著母皇的教誨,絕不能貪圖於享樂。
她只要一坐下來,就要開始不停的批閱奏摺,這些奏摺都是早朝之後就慫上來,每一個臣子遞交一次,很快就堆積起來。
常儀拿了一個托盤過來,彎下腰道:「陛下,今夜該翻牌子了,您想召誰侍寢呢?」
她都快忘了,身為皇帝,還需要召幸她那些夫君,綿延後嗣。
她也太難了……
「朕還是這麼多事沒忙完呢,哪有空玩男人。」
常儀長著嘴,腦子裡就迴響著陛下那「玩男人」幾個字。
怎麼侍寢在她這裡就變味了呢?
「哎呦,我的陛下啊,這哪裡是玩男人,您初登大寶,還未召見後宮,這後宮的夫君們都等著您呢,奴婢聽說你之前最喜歡沐貴君了,要不奴婢召他過來?」
沐雲遠……
是有很多沒見他了。
「那就他吧。」
常儀笑著退了出去。
翻開一個摺子,卿畫發現是黎相送來的,這黎相彈劾了徐夢,說她不守規矩,居然跑到了煙花柳巷,談論起國家朝政,黎相要求對她進行革職處理。
徐夢為人洒脫,想必是喝多了酒就高談闊論起來,只要影響不大,應該也無妨。
黎相身為眾臣之主,有權利對三品以下的官員進行裁員,徐夢也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因為徐夢是卿畫親自提上來的官員,不敢輕舉妄動,便上了一道摺子告狀,但卿畫卻並不覺得有什麼。
卿畫提筆寫了一個「未批准」。
殊不知讓黎相那個老頑固看到了,恐怕又要在早朝上念叨一番了。
常儀此時走了進來。
「陛下,鳳鸞春恩車已經到了。」
想不到,她卿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傳說中的鳳鸞春恩車,之前也只是在電視劇里見過,尤其是宮斗劇中。
四個侍從將卷著紅棉被的男子抬了進來,到了卧房之中,接著床幔被放下來,常儀做事麻利,很快就將事情都打點妥當了,卿畫見她一直朝自己擠眉弄眼得,就知道她是想讓自己進去休息了,這美人還等著呢。
只可惜卿畫望著這一堆摺子,欲哭無淚,也不好意思讓沐雲遠乾等著,她走進卧房之內,推開床上的紗幔,沐雲遠包裹著身子,他轉過身來,臉色都微微泛紅。
「陛下……」
「雲遠,是這樣的,我呢今晚有點忙,你要不等我一會?」
卿畫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這史上應該沒有哪個皇帝,美色當前,人都在榻上等著了,還想著要先把摺子批完了再來的。
沐雲遠也不是覺得自己不想等,他總會胡思亂想起來,自己的妻主遇事總愛找理由推脫,這次必定也是要將自己給晾著了。
「好吧,那陛下去忙吧,臣侍可以先睡了。」
這男歡女愛本就要講求雙方自願,沐雲遠也並不想再多說什麼強留的話,他側過身去,閉上眼,也不有其他奢望了。
睡夢中,沐雲遠的被子被人拉了一下,他很快醒了過來,才看到女子略帶抱歉的笑顏。
「雲遠,我用史上最快的速度做完了事,來陪你了。」
她跟他私下再一起,都是「我」自稱的,這一點讓沐雲遠捕捉到了,他只想抱住身邊的人,像是已經得到了整個天下一般。
「妻主,你知道嗎?雲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以為你再不會愛雲遠了……」
身邊的溫度是灼熱的,燒得她心裡也跟著發燙。
「雲遠,我是愛你的,但有時我又不知道怎麼去愛你,你曾經受過那麼多傷害,我是不想再看到你變得越來越陰暗了,可我只能默默護著你,與你相處也總是懷疑著自己的能力,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原來妻主是這樣想的,可是雲遠沒有變,是那些人要逼我的啊!」他想起曾經那些孤苦無依的日子,彷彿已經不像我自己經歷過一樣,現在的他,再不會任人欺負了。
若是有人敢欺負他,他就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那虐待下人呢?」卿畫的眼眸還是那麼溫和,也不願對著沐雲遠有一點嚴肅。「雲遠,你知道我向來公私分明,見不得隨意虐待別人的事,你那次做的真的很過分。」
沐雲遠沉默片刻,只向著卿畫靠了過來,他低沉著聲音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妻主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對於沐雲遠,卿畫永遠都只有束手無策。
無論他做了什麼,她都沒辦法真正得去懲罰他,只希望過了今夜,他能夠重新站起來,依舊做回那個單純優雅的沐雲遠。
翌日一早,準備去上早朝了,沐雲遠幫著卿畫穿好了朝服,臨走,他將卿畫拉了過來,對著她的臉啄了一口。
濕熱的唇,讓卿畫心神蕩漾起來,想起昨晚他的溫柔和纏綿,已是不能自主了。
他好像變得更有魅力了,無論做什麼都那樣遊刃有餘,就比如穿戴這複雜的朝服,她自己都要弄很久,但沐雲遠就像刻意去學過一般,做起來也很熟練。
「陛下,快去吧,別讓大臣們等急了。」
沐雲遠很快就站到了離她有三步的距離,對著她笑得多情而柔媚。
卿畫笑了笑,總覺得這男子像個小妖精一樣,竟然輕易就牽動了自己的情緒,她心裡都有了不舍了,可他的眉眼還是那麼恬淡,這些是在從前的日子裡,從未感覺到的那一份美好。
「好,那朕下次再來看你。」這話可不是敷衍的,卿畫還真想以後能多陪陪他呢。
待卿畫走後,常儀走到沐雲遠身邊。
「貴君覺得,奴婢教的東西如何啊?」
沐雲遠望著門邊一笑。「很好,本宮重重有賞。」
「只要抓住了女人的心思,又怎麼會抓不住她的人呢?清貴君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常儀向沐雲遠彎腰作禮,臉上都是得逞的微笑。
她教給沐雲遠如何服侍妻主,這對於一個男子賴說已經足夠了,哪怕妻主已經是帝王,但夫妻兩人相處,本就應該在地位上偏平等一些,哪怕在外面妻主是萬人之上的王,可真正想要走進一個女人心裡,就該學會什麼叫收放自如,男子不能太過熱情和卑微,易得的東西,女人也不會珍惜的。
沐雲遠輕輕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直嘆年華將匆匆老去,身居後宮,卻留不住這份榮寵,她今後的日子又該怎麼過呢?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去爭得在她心裡的一個位置,不管要他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