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匈奴

「報…」前方疾行而回的斥候的聲音打斷了黃襄的思緒。

「啟稟軍司馬，洛陽城以北發現匈奴人的斥候。」

黃襄疑惑的摩挲了一下下巴，貌似有些問題啊，雖然現在匈奴人剛剛趁火打劫洗劫洛陽不久，但是既然已經結速了，那也不至於把斥候都安插在洛陽附近吧，你這是在打中原人的臉，當初你趁火打劫，哥們這邊有實力的諸侯沒時間理你，有時間的諸侯心無餘力，所以讓你佔了便宜，但是不要太過分啊。找打是不。

所以，應該只有一個可能。

「傳令下去，加大斥候偵查距離，務必弄清楚原因，另外叫甘騎督來見我」黃襄。

斥候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就聽見了叮叮噹噹的一陣響聲由遠及近。

「少公子，找我何事。」說實話，每次聽到甘寧這一身的打扮黃襄就非常想吐槽，你丫屬狗的么，掛一身的鈴鐺，這麼耀眼你咋不上天呢。

「甘騎督，軍中叫我黃司馬」眼見甘寧一幅不以為意的表情，黃襄默默念叨我是君子我是君子，我不跟你計較。

黃襄：「甭廢話，趕緊整軍，前面有可能會碰到匈奴人」

「好嘞，少公子你瞧好吧，我甘興霸會讓那些小崽子知道中原不是他們的後花園，想幹啥就能幹啥的。」甘寧頗為興奮的說道，他好像一點也不害怕自己人太少而打不過別人。你這是心有多大。

江夏本是水軍最為強大和活躍的，至於步軍，呵呵，欺負一下黃巾或者地痞牛氓綽綽有餘，打匈奴？還是算了吧，黃襄覺得自己還沒有活夠，不想找死。全軍所有的馬軍-五百騎兵全數都在黃襄手裡，這還是他向自己老爹軟磨硬泡的結果，也是他老爹黃祖擔心自己兒子的緣故才把馬軍都給了他。

黃襄：「你別衝動好吧，咱們來是為了救人」

甘寧：「哈？真沒勁。」

黃襄：「你閉嘴，滾蛋去整軍。」

之所以黃襄如此粗俗的和甘寧對話，是因為甘寧本身就不是什麼世家大族，當然了，人家還是讀過書的，只不過後來從軍，和那些大頭兵接觸多了，才變成這樣，所以黃襄這麼做是表示不拿你當外人的意思，甘寧也不是笨蛋，還是聽得懂裡層的意思。

一個時辰后，黃襄的兩千人馬來到了某個小山包的後面，沿途還斬殺了幾個匈奴人的斥候，讓甘寧大呼沒意思，弱雞，黃襄很想給他來一頓王八拳，但是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在看了看甘寧好似州長那一般的體格，只能默默念叨兩句「我是君子我是君子，不跟野蠻人計較」

「少公子，可看出這是哪一路的軍隊在和匈奴人交戰」甘寧的神情終於凝重起來，好歹人家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淡淡的撇了一眼甘寧，緩緩說道：「能在這裡的目前有可能的只是三路人馬，第一個是兗州曹操，第二個是上黨張揚，最後就是楊奉，只不過咱們再細細分析一下，曹操的隊伍應該沒有這麼快過來，他目前應該在整頓兗州，人家剛剛經歷呂布的攻擊，元氣有點傷了，張揚這個人，報效朝廷的心思還是有的，無奈的是實力不夠，所以，最後可能的下面的軍隊是楊奉的，別看了，趕緊率軍過去支援，趁現在匈奴人的人馬還不多，雙方還屬於勢均力敵階段，萬一匈奴再來個萬八千人馬支援，咱們只能灰頭土臉的滾蛋了。」

「好嘞」甘寧這回是真的頗為興奮的下去率軍了。五百騎兵在甘寧的帶領下，以鋒矢隊形朝著匈奴人的左方狠狠扎了進去，雖然僅僅只有五百左右，但是此時打得正焦灼的雙方都被驚到了，不能怪斥候沒有探到，匈奴人的斥候都被殺了，漢軍這邊，探是探到了，但是區區兩千人馬也沒放在心上，沒成想真敢參與大戰。

剩餘的一千五百步軍成攻擊陣型緩緩跟著前方衝鋒的馬軍，黃襄給的命令是騷擾，畢竟就這麼點家底，總不能一戰敗光了，那老爹黃祖絕對是要把自己吊起來打的。

戰場才是男人該來的地方。黃襄忘記了這句話是誰說的，但是黃襄表示說這話的人大概一輩子也只是械鬥過而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方，所有的一起都顯得是那麼的殘酷無情，整個人完全就是處於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態。

新兵和老油條的區別在此時就顯得頗為明顯，新兵可能會被嚇得一動不動，腦海中一片空白，忘記自己所有的學過的東西，然後被敵人斬殺，老兵則是知道，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用多大的力氣出擊能夠斬殺敵人，怎樣去做能夠更節省體力，怎樣去做存活率更大，只有黃襄在後方吐的一塌糊塗。

此時的戰場勝利的天秤在僅僅只有兩千人的「援軍」下，終於朝著漢軍這一方開始傾斜。

「某乃河東徐公明，添為楊車騎屬下騎都尉，前方盟軍是哪一路。」雖然幫忙自己打贏了匈奴人的一部分軍隊，但是治軍嚴謹的徐晃並沒有貿貿然就和來人套近乎。

吐完了的黃襄回過神來，示意甘寧回話，沒辦法，武將嗓門大，自己吼出來的話，估計徐晃聽不到。

「某是巴郡甘興霸，吾等皆為江夏太守黃祖的屬下，此戰是少公子黃司馬帶隊。」雖然不知道黑三哥在當陽的一吼是如何震死夏侯傑的，但是武將的嗓門黃襄表示服氣。

片刻后，兩軍主將在戰場相見。徐晃眼見面前的是個小娃娃，但是並沒有輕視的眼神，就沖這份敢於直面戰場的氣魄，可以稱得上是個人物。

「晃謝過黃司馬救命之恩」徐晃率先打開相對沉默的局面，甭管怎麼說，人家也算是救了你不是，雖然不久之後楊車騎肯定會率軍前來支援，但是要死更多的袍澤，徐晃有些不忍。

「將軍不必客氣，眼見匈奴人再次，吾便不自然的變得憤怒起來。」配合著黃襄現在慘白的臉色（吐的）以及布滿血絲的眼睛（長時間行軍沒睡好），這話說的讓人相當信服，當然了，也能夠激起別人的好奇心，比如徐晃。

「未知何意？」

「吾師的女兒前段時間洛陽大亂被匈奴人搶走了，想起當年在師尊足下聆聽教誨，依稀還可以想起小師姐的音容笑貌，吾辜負了師尊的教誨，沒有照顧好小師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黃襄還哭了起來（風大迷了眼）別說徐晃了，甘寧都是一幅你放佛在逗我的表情。幸好徐晃沒有注意他。

「令師是？」勸解了一下黃襄的徐晃小聲的問道。

「吾師名諱上蔡下邕，字伯喈」黃襄小小的聲音在徐晃聽起來卻如雷貫耳。畢竟人家可是東漢有數的書法大家、文學大家。似徐晃這種讀書人就沒有不知道蔡邕的。

「不和將軍多說了，吾還要率軍前去尋找小師姐，將軍保重」說完頭也不回的招呼甘寧跟上。

「等等」待黃襄行走十來米之後，便聽到徐晃的聲音傳來，黃襄臉上淡淡地一笑，一切都在掌握中，而後突然又變得悲切起來，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徐晃。

「公明不才，願隨小先生一道去尋找。」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其一自然是報救命之恩，其二就是上司楊奉的命令-打探匈奴人的消息，畢竟獻帝劉協一直想要回到洛陽，這個曾經的政治中心，已經被奉為車騎將軍的楊奉怎麼著也要滿足老大的需求不是，老大都已經把武將上三將之中的第二位給了自己，投桃報李嘛。

雖然打探匈奴人的消息跟與匈奴人廝殺是兩碼事兒，但是這個也可以說是打探嘛，只不過後來打起來了，這話沒毛病，再者說了，那可是大家蔡邕的獨生女，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還不作出貢獻，估計自己要被讀書人的文字誅心。所以，多方因素相加的情況下，徐晃率軍跟隨者黃襄一道開始朝著匈奴人的撤退路線找尋起來。

為了和徐晃搞好關係，路途中黃襄一直在和他交流。前世作為歷史系高材生，情商可不低，並讀死書的書獃子。

后史書記載：太祖與衛尉初逢於洛陽城外，整軍經武戰匈奴，太祖贊之曰：「將軍有亞夫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