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花開花散
陸府……
「天吶,你是張義!」小紅、小青驚訝地問道。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瞞你們。」張義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我……我是怕……」
張義見二位姑娘在陸府過的挺好的,陸府有吃有喝的,而且每月還有銀兩,陸公子又對二位姑娘不薄,而張義家中卻一片狼藉,於是張義有些不忍開口。
張義有些口吃,但也非常難過,他只好告訴二位姑娘,「家中一貧如洗,父母年邁身體不適,需要照顧……」
「這些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們!」小紅、小青道。
張義回答她們說道:「我……」
這時黑衣女子道:「好了,你們就不用再為難他了,他只是不敢面對而已……」
「其實你們還有很多不知道,張義母親性格脾氣暴躁、父親懦弱無能,而且張義現在身為龍門鏢局總舵主都不敢與母親說。」姑娘道。
話音剛落,張義心裡十分好奇又有些難過。
張義問她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你知道這麼多?」
「你猜?」姑娘笑道。
這時陸雙公子走了過來,對張義道:「張公子,你假冒這麼久,原來是想和小紅、小青二位姑娘多待一會兒呀?可是你也看到了,小紅、小青二位姑娘在我這裡過的好好的,這裡金磚碧瓦、錦衣玉食,如果你還想要小紅、小青二位姑娘再跟著你住那破茅草屋,我陸某也無話可說!」
李玉紅、李玉青二位姑娘聽了,生氣道:「陸公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呀?張義哥哥雖然窮,但他比你有才,他只是懷才不遇,而你不學無術,丈著父親是員外郎,就可以欺負張義哥哥嗎?」
陸公子聽了笑道:「哦?是嗎?二位姑娘,稍安勿躁,不錯,陸府所有東西都是我爹的,我只是仗著我爹富有,如若不是,我也會和張公子一樣淪為草民。」
緊接著陸公子回過頭來,紙扇一指對著張義,對他說道:「我們兩都喜歡小紅和小青二位姑娘,這樣我也不丈著我是咸陽員外郎的兒子而欺負你,外人聽了,會說我以大欺小,我和你約定四場公平的比試,第一場比武、第二場比樂,第三場比書、第四場比畫,看看你能不能贏,如果你贏了,就光明正大地把小紅、小青二位姑娘帶走,如果你要輸了就今生今世再也不要來騷擾小紅、小青二位姑娘,一跟汗毛都不能碰!!」
聽了剛才陸公子的一番話后,站在張義身旁的黑衣女子連忙對他說道:「張義哥哥不可,他明明知道你不善禮樂、不善文章,你還要跟他比?」
張義固執地說道:「那好,比就比,誰怕誰?」
見張義如此爽快,陸公子紙扇一拍,得意洋洋地笑了。
黑衣女子看了看張義這樣執拗、固執又不通情達理,她內心也十分傷心,她眼淚直流,心想:張義哥哥,我是你小時候的玩伴小蘭呀?你不認得我了嗎?
白衣翩翩陸公子手指一劃,一奴婢就過來了,他問道:「請問公子有何吩咐?!」
陸公子道:「快去把這件事情稟報給父親,並定好比試日期,到時我要約好父親一同觀看比試,我定要張義難堪!」
那中年奴才道:「小的知道了,祝陸公子旗開得勝!」
陸公子得意道:「我陸雙什麼時候敗過?」
緊接著,陸公子帶著小紅、小青還有那奴婢回房休息。
而那黑衣女子見張義竟然這樣墮落,真是感到無可救藥,她看著張義用眼神瞧了瞧他,感到有些不可理喻。
張義看見她氣憤的樣子,也有些無可奈何,他心想:姑娘,你是不會了解我和小紅、小青的,我們在很早以前就認識過,而且還曾經共患難過。
這天晚上……
陸雙公子對陸老爺高興地笑著說道:「爹,我想了個好主意,張義那小子不善禮樂,孩兒打算出四道難題給他,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到時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取小紅小青二位姑娘了。」
陸老爺笑道:「真有你的!」
晚上黑衣女子對張義說道:「張義,你千萬不要和陸公子比試呀,這樣不值得,我看陸公子他存心就想害你……」
張義對她說道:「姑娘,你到底是何人。為何非要管我張義的閑事?」
「我是拜火教聖……不不不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我叫小蘭!」黑衣女子對他說道。她想,你這個呆瓜,現在我把名字告訴你聽了,你總知道我是誰了吧。
「小蘭,小蘭是誰?你別煩我了,二位姑娘對我有恩,我必須贏得陸公子那四場比賽!」張義道。
沒想到張義卻是這樣的人,小蘭姑娘對他大失所望。
第二日,陸公子和陸老爺定好了時間,約在三天後比試,到時陸府上下所有人包括附近街坊鄰居都會圍觀。張義不免心裡有些緊張。
石院內,陸老爺見兒子在亭台休息便高興地走來問兒子道:「陸兒呀,最近你在崆峒二老那裡學武功學到了幾層啦?」
「基本上都學會了,對付張義綽綽有餘!」陸公子笑道。
倆父子高興地走了,為了能在三日後的比賽里贏得陸公子,張義這幾天都在忙於樂器、詩書,對武功已經有所怠慢。
第三日,小蘭姑娘見張義一早便忙於書法、繪畫、文字,平日里卻沒見過他這樣勤奮,不免有些大吃一驚。
她對張義說道:「喂!張義哥哥,你就真的這麼喜歡小紅、小青二位姑娘嗎?」
張義無奈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想輸給陸公子!」
而這時,陸老爺也越來越高興,看著這倆年輕人明天比試,決定今晚設宴。
見兒子勤於習武,他來到兒子身邊高興道:「怎麼樣,陸兒,看來你在崆峒二老那裡學功夫學的有所長進啊!」
「那是當然的爹,明天我必贏張義!」陸公子爽快道。
來陸府這麼久了,張義覺得也是時候露一手給陸公子瞧瞧了,可奈何自己還是無處可歸、無處安放,實在是有些擔憂。
當晚,張義想了很久,自陝西來到洪州,自洪州來到咸陽依然沒有任何進展,鏢局之中大大小小一眾共有200多人養活,而自己自上任舵主后仍不能給鏢局帶來利益。母親、父親住在那間破房子里好多年了,張義也沒能讓她們住上新房,心裡甚是慚愧。
「看來我張義真是一事無成呀!」張義一個人坐在後院發獃,情緒紊亂。
這時,小蘭姑娘走了過來安慰張義說道:「張義,你閑著無聊就多看幾本書唄!」
這時突然老丐仙翻牆躍過,來到他倆身旁。
「是啊!我說張義兄弟,你閑的無聊就多看幾本書吧,你年紀輕輕的可不能像我老乞丐一樣,當一輩子的閑雲野鶴呢!」
話音剛落,張義回頭看了看,原來是老丐仙周顯。
「是您,老前輩,你怎麼也來了?」張義發現原來是多年未見的師公。
「誒,師公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
原來話說武當上官劍南正在為張義的事而發愁時,恰巧老丐仙踏著水波而來上了紫霄殿,天空中還下起了濛濛細雨。
老丐仙吹的簫,慷慨激昂,鏗鏘有力。
山頂上,上官真人正在打坐清修,他對老丐仙說道:「別吹了,你這水龍吟還是這般擾人清夢呀!」
「哈哈哈,師弟我來也正是為張義的事,張義此時迷茫,正需要好好開導他,才能重返正道呀!」老丐仙笑道。說完就躍入山頂,來到上官真人旁。
「古之學者必有師,是該好好教化下張義了。」上官劍南道。
老丐仙向真人借了本《師說》交給張義,張義看了看,似乎有些明白。
《師說》,術業有專攻,張義看了看似乎有些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弟子知錯了,還請師叔責罰!」張義對師父道。
「哈哈,你這個臭小子,你總算開竅了!」老丐仙笑著說道。
「對了張義,小蘭姑娘對你那可比小紅、小青真誠許多,你可不要辜負她呀!」老丐仙半開玩笑地對她說道。
「看來我真的錯了……」張義悔悟道。
「慢!張義,你以為明天與陸公子比試有那麼順利嗎?他們可都拜在崆峒二老門下呀!武當九陽功你學會了幾層?」老丐仙問道。
「三四層!」張義回答道。
「這是《楞伽經》裡面有武當九陽功五到十層的心法,是上官劍南托我給你看的,還有這是我自創的武學,打狗棒法,你可要學會來哦!」老丐仙高興道。
「謝師叔!」張義跪拜行禮。
「哪裡哪裡。」師叔笑道。
張義晚上點燈看書,他心想,「武當九陽功,博大精深,聽聞陸公子的崆峒神功長進不少……我不知道能不能贏,再者習武到底又有何用,母親生活如此拮据,而我張義卻絲毫沒有幫到她……」
油燈一吹,張義便熟睡了。睡夢中夢見了陝西永興軍路、鎮戎軍、保安軍、德勝軍,夢見了延州、麟州府州、秦鳳路、涇原路,夢見了狄青、楊宗保、熊飛金、折繼閔等等……
「好睏……」張義把燈吹滅,進入夢鄉。
又一天,張義一早起來,按著師父給的《武當九陽功》后五卷,練起來,不知還能不能趕的上……
比武當天,陸公子見張義在練功於是笑著對他說道:「怎麼張大俠,臨陣磨槍,是不是害怕了?」
張義不語,陸公子將他帶到松林下,陸公子笑道:「我們就在這裡此試輕功,如何?」
張義問:「怎麼個比法?」
「待會,會有人扔個繡球,一個時辰看誰搶到那個繡球,誰就贏!」陸公子道。
說完,陸公子就請下人拿出個投石機,高高投擲出一個繡球。
紅色繡球高高飛出,張義、陸公子二人齊齊躍入空中,陸公子健步一踢,腳踩張義肩膀,接住繡球。然後躍入小樹叢中,張義也登上枝頭,枝杈間陸公子如屢平地而張義卻步履蹣跚。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
陸公子站在比張義高數米的枝頭上笑道:「張義,看來這幾日你很少活躍筋骨了,動作明顯不如以前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看來,我真是小瞧他了……」張義心想。
張義旋轉身子,正要從陸公子手裡搶奪繡球,陸公子手裡飛鏢一出,張義躲閃不及。
「時間到!第一場武考,陸公子贏!」下面監考官道。沒想到第一局便輸這令小紅、小青姑娘大失所望。
第二場考聲樂,「有請考官拿樂譜!」監考人員話音剛落,考官將樂譜放入台前,並吹笛奏樂,要考生聽奏答曲。
「嗚嗚嗚……」一首悲涼的樂曲隨即吹奏。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絲竹腔調、節奏如同這首詞,這時考官奏完后,問,「請問剛才考官所奏何曲?」
陸公子立刻搶答:「是屯田員外郎柳三變的《雨霖鈴·寒蟬凄切》。」
「答對,我宣布第一局、第二局陸公子贏!」
「第三局、第四局分別比書法和畫竹……」
聽了剛才考官的話,小蘭姑娘連忙找到小紅、小青二位姑娘道:「張義從來沒有學過這些,你們為何要為難張義?」
「我們陸公子文武雙全,贏不贏,就看他們,關我何事?」小青、小紅道。
「你……你們口口聲聲說喜歡張義……」
「誰說我喜歡他了,我只是看著他白痴一樣,不想傷害他罷了。」
「你……」小蘭竟無語凝噎。
第三場書法,話音剛落。考官叫監考員拿出一副東晉江州刺史羲之公的書法作品《蘭亭集序》,要張義、陸公子二人臨摹,看誰臨摹的好誰獲勝。
只見陸公子筆筆傳神、刀刀入境,而張義提筆犯難,後悔當初沒有和師傅上官劍南好好學藝。
很快陸公子就贏得了第三場比試的勝利。
第四場畫竹,老丐仙劃了划手叫張義過來。
「嘿!你這小子,叫你平時不用功了吧!書法、畫畫與習武不同,書法重在其心,習武重在其意!」老丐仙拍了拍張義。
隨後老丐仙對張義道:「你這小子與人比試四場連輸三場!這最後一場你必須得贏!」
張義道:「我該怎麼贏,我沒有學畫?」
「誒!不用急,現炒現賣,還來的急!」老丐仙道。
「喂,反正你們都是輸,你們比不比了?」陸公子反問道。
「比,當然要比!」張義道。
張義深呼一口氣,老丐仙笑著對他說:「用意不用力,第四場比畫竹,竹子雖簡單,但必須栩栩如生,筆墨濃淡相宜,才能畫出好竹。」
……
「陸公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張義道。
「好,比試開始!」考官道。
監考員各拿一張白紙,準備筆墨、石硯。
張義的畫與陸公子的畫不相上下,但由於比陸公子先畫完,於是本局判為張義獲勝。
比賽結束,四局三勝,陸公子贏得勝利。張義難過地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陸府時,老丐仙笑著對他講:「張義,我且問你,師父待你如何?」
「很好!」
「張義,你為何比不過陸公子,原因皆因你太過自卑了,張義,師父其實很看重你才把武當不傳秘籍《九陽功》交給你,不料你只學的四層,如果你學得武當九陽功的後面任何幾招,例如攬雀尾、提手過江,你都能輕鬆贏過陸公子!」老丐仙語重心長道。
「張義不孝,辜負了師父的良苦用心!」張義道。
「此次比武,你不光輸得是自己,更是說明我們武當不敵崆峒,江湖恥笑我們武當,師父顏面何存?!」
老丐仙無奈道。
張義甚是懊惱,他斬釘截鐵下定決心道:「師父,下周我再找陸公子,把比試贏回來!」
老丐仙笑道:「好徒兒,到時就看你的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