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開闢

「盤古等魔神當真恐怖，隔著那麼那麼那麼遠，也能感應到，簡直恐怖！」

停下，陸仁總算是有時間來細思那日盤古和混沌魔猿的隔空引戰了。那是多遠，就他所感受，完全不知道盤古在何方，而混沌魔猿呢？不僅能感知到，甚至追他追出這麼遠，還能趕過去，厲害嗎？

簡直不能用厲害來形容，完全就是牛逼他媽給牛逼開門，牛逼到家了！

「既然盤古厲害到這地步，怕是走再遠也沒有多大的用處，而且現在已經走得夠遠了，就在這裡停下吧！」

老實講，陸仁是真的累了，不是被追殺的，而是真的累了。在混沌中，漫無目的的朝著一個方向奔走無數年，其中很長時間還是在鄂弼追殺，身體累，心也累。說到底，他是個人吶！

人嘛，受七情六慾的影響甚大。

累，也就正常了！

「保護罩，該出來幹活了！」

陸仁一拍腦門，喊道。

神念一動的事兒，非要喊，非要拍，嗯，純屬閑的。

保護罩應聲而動，從紫府遁出，在陸仁的注視下，越變越大，然後……

「十二萬九千六百億里？」

保護罩落下，陸仁感覺不對，神魂一掃，範圍竟然又擴大了。

「這是什麼鬼啊！道人近來被追殺，反而擴大了？」

轉念一想，陸仁就明白了，實際上應該是之前突破的時候，就應該擴大了，可能猶豫隔壁老盤，未免受污染，所以才沒有動。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早已料到他要跑路。

「管他呢，先恢復。」

想這些實在費腦子，陸仁乾脆全都拋到腦後，放出混沌殿，一閃身鑽進得道宮恢復傷勢去了。

曾有言，毀壞總比建造起來快，可修復卻遠比建造來得慢。畢竟一個按照計劃做就完了，一個還得小心邊上的一切，否則難保不會變得更壞。

幽幽萬年，陸仁恢復傷勢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過了，不僅恢復完好，還能更進一步，沒過，那麻煩了，大道之路艱難程度也未嘗不會翻倍。

「盤古！」

這麼長時間，混沌魔猿終於趕到了盤古所在。

「何須廢話，動手吧！」

盤古早已等得不耐煩，要不是後來感受到這傢伙已經向這邊趕來，他都要繼續去悟道了。現在，事兒主既然現身了，還啰嗦個蛋蛋，直接開整。

「一斧分陰陽！」

此乃盤古所悟開天之法，此番倒是先用在了混沌魔猿身上，實在是榮幸。

混沌魔猿：榮幸你大爺！

混沌魔猿掌戰之法則，極為好戰，生死危機臨身，不覺榮幸，反而十分興奮。御起蒼茫棍，嘶聲暴喝——

「破！」

轟隆隆……

兩兵相交，宛若開天闢地，周圍混沌之氣瞬間消散一空，其內地風水火不斷湧現。

「嗯？」

盤古之驚詫，一在世界演化，之前他就感覺此乃他之成道之法，本以為是偶然，現在看來卻不盡然；二在蒼茫棍不過混沌靈寶，與盤古斧相交，居然不分上下，實在是奇怪。

法眼一掃，盤古頓時瞭然。

「原來是法則附體！」

「那就看看你這法則到底有多厲害吧！」

盤古再揮斧，混沌魔猿亦興奮舉棍相迎。

二魔神皆是混沌中頂尖的魔神，威勢兇猛，引得混沌之氣開始暴動，方圓億萬里不再有他物，盡數灰飛煙滅。

交戰數十年，盤古心頭滿是複雜。他早已看出混沌魔猿所修乃戰之法則，此番尋他，不過是為了磨礪自身，實際並無惡意。也正是因此，盤古多有機會下殺手，都未有取其性命。

只是混沌魔猿好似不覺，一味糾纏不休。

盤古豁然一斧將其劈退，沉聲道：「爾之目的已然達至，該退去了！」

「退？」

混沌魔猿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長聲道：「吾生來好戰，唯求巔峰，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一覽巔峰，豈能退去！此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最後二字吐出，混沌魔猿擎著蒼茫棍首次率先出手了。

先聲奪人？

「想死？吾成全你！」

盤古真的怒了，他本以為對方會承情，沒想到最後卻是要反咬一口。

「殺！」

「二斧分陰陽！」

混沌魔猿只覺兩道斧光一閃而逝，心頭的危機還未綻開，就已徹底逝去。

他在進步，盤古何嘗不是在進步。收好混沌魔猿的鴻蒙之氣，盤古看也不看留在遠處的四瓣屍體，大踏步登上耽擱許久的前路。

混沌殿。

陸仁悠然醒轉，長出一口氣，嘆道：「常言破而後立，果不其然也！」

原來，陸仁此時竟已臻至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雖僅僅是初期，但與之前相比，卻是天壤地別。

「此番雖是遭受混沌魔猿的追殺，卻也因此突破，算是有了半分情分，咦……」

正思索著，陸仁卻感到不對，冥冥之中，竟有一絲因果線纏繞在神魂之上。

「按說混沌魔神不沾因果，為何道人卻與人有了因果？」

陸仁面上滿是嚴肅，因果因果，可不是佛家之言，他們講究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有因有果。平日里，或許不顯，但是每到瓶頸，因果顯現，阻擾成道，又非力所能破，唯一解脫之法，便是遵循有因有果，還因//道果才可。

「道人這因果線，只有三者可能，其一，盤古，或許那日之言，為其所聞，遂有因果。如果是這樣，倒是不用擔心，待其開天身隕，抑或出手相助一二，因果自消。」

「其二，也是最有可能的，混沌魔猿。因道人之言所生？還是早有圖謀？前者還好，後者……」

「其三，因果道人，此魔神不知其名，常以因果為名，蓋因掌因果法則，與無數魔神勾連因果。」

陸仁施展大//法，進入命運長河，企圖尋蹤追跡。

無果。

陸仁收功之時，面色甚是難看，因為這表明因果道人的可能更大。

「因果啊因果，道人先前不過區區混元大羅金仙，何以值得你出手？還是說你從命運長河中看到了什麼？」

穿越而來，是陸仁最大的秘密，若是被查知，殊為不妙。

「實力！」

「若是道人有盤古的實力，甚至大道的實力，何懼小小因果，一切都是實力。」

陸仁雙拳緊握，心頭成道之心卻是愈發的堅定。

就在陸仁準備閉死關的時候，心頭一動，想起一事，幽幽道：「不過……或有一法，可快速進階！」

「盤古開天身隕，原因眾多，並非實力不濟，若成，實力必然達至大道。而道人也曾了悟開闢世界之法，若能行之，不需洪荒那般大界，只是尋常小世界，當也能借開闢世界感悟法則，成就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頂峰，甚至運氣好一點，未嘗不會進入混元太極大羅金仙之境。」

「而且，道人開闢世界優勢有三，其一有開天法，其二，有保護罩所護，不受外敵干擾，亦不會為其餘魔神所察覺，其三有混沌至寶，可鎮壓世界，不致崩毀。只不過到時候混沌殿就只能固定在一地，不能挪移，今後少了至寶護身，安全上就要……」

「總體來說，利大於弊！」

陸仁最終決定開闢小世界，靜心開始準備開天之物。

歷時三千六百年，陸仁的收藏再度消耗一空之時，終於煉出了三樣可以用於開天的寶物。

「且調養一二，待狀態達至巔峰，便是開闢之時。」

陸仁說完，闔目調息。

轉眼三年，陸仁內外俱已達至巔峰，就是修為也來到了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中期。

「如此，混元太極大羅金仙更有希望了。」

陸仁心中喜色一閃而過，而後歸於平靜。

收起混沌殿，整個保護罩內歸於虛無蒼茫，陸仁持刀傲立其間。

「開！」

一刀出，混沌分！

「破破破破！」

不等混沌之氣聚攏，再出四刀，分列四方，咫尺之地，豁然開朗。

「合該如此而已！」

看著顯露的地面，陸仁眼中含淚，隨即法力蒸發淚水，舉刀再斬。

一刀接一刀，連綿不絕。陸地的面積的越來越廣，數丈到數十丈，再到數萬丈，數百萬、千萬丈……

天空漸漸閃現！

「再次呼吸到空氣的感覺真好！」

陸仁眼中含笑，手中刀卻不停，他要從今以後，都能自由的呼吸新鮮空氣。

地風水火衍生，侵染世界，陸仁並不惱怒，因為這是開闢世界必須要經歷的過程，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混沌殿，防禦大地中//央。肆虐的地風水火如避蛇蠍，急欲逃亡，卻無處可逃，轉眼便被鎮壓。

……

十二萬九千六百刀，合元會之數！

陸仁的法力消耗大半，有繼續開闢之心，卻感受到若要繼續，將有生死危機，不得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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