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上大擺迷魂陣

話說洪五豐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招招見血。那個滿臉橫肉的人正是這夥人的領頭人。他一看，自己帶來的幾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白鬍子老頭的對手，知道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捂著受傷的胳膊悄悄爬起來，緊貼著牆壁想溜，洪五豐「蹭」地站起身來，用砍柴刀攔住他們說：「站住！自古吃飯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聽說你們幾個人在鎮子上天天吃『霸王餐』，還威脅毆打店主和夥計，怎麼著？還想繼續賴賬？」

「大爺大俠，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您了，在下這裡給您賠不是了，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全聽您的！」滿臉橫肉的傢伙一看洪五豐手裡攥著明晃晃的砍柴刀，知道不服軟是走不出酒樓大門的。

「把這幾天白吃白喝的賬結了，把打砸店家的東西賠了，把打人傷人的醫藥費給了。不然的話，今天晚上，你們誰也別想走出洪家鎮。」洪五豐眼睛一瞪，晃了晃手中的砍柴刀。

「給，給，馬上給。我這裡只剩下50兩銀子了，全留下，請大爺大俠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再也不敢了。」滿臉橫肉的傢伙從懷裡掏出錢袋放在了桌子上。

「馬上、立刻給我滾出洪家鎮，別讓我再見到你們。否則，我見一個打一個，第一次打斷腿，第二次，就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去喂野狗！」洪五豐隨手「啪」的一下把砍柴刀拍在桌子上，怒視著這幾個人。

這夥人看著威風凜凜的洪五豐，早已嚇得尿了褲子，哈著腰、腿打顫、提心弔膽跑出了酒樓。當晚，他們連客棧都沒敢回，撒丫子逃出了洪家鎮。

洪五豐懲治打跑了吃「霸王餐」的幾個街痞，為老百姓撐了腰，鎮子上的群眾對洪五豐是更加佩服和支持。

再隨後的歲月里，只要是官府準備清剿洪俠山的消息被一些民眾所探知，他們就會第一時間趕緊去給洪五豐報信，讓洪五豐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這些群眾還與洪五豐有了默契的約定。平時民眾不進山，但是會隔三岔五到山下給洪五豐送糧食。這些糧食放在山下一個寫著「洪俠山」的巨石邊。

後來，洪五豐與群眾之間還建立一種「暗號」式的聯繫，如果糧食是用白布包著的，就是鎮子上平安無事，如果用紅布包著就是「有情況」。而遇到緊急事，則派專人上山報信。

其實，這麼多年來，附近的老百姓十分感念這位「洪大俠」的仗義出手，大家自發地把這座山林稱之為「洪俠山」，還在進山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刻了字，並且定期給洪五豐送些糧食和衣服。

洪五豐每天晚上都要巡一次山，檢查那些自創的防守「設施」。他和周圍的群眾已經配合的十分默契。群眾送糧送衣，洪五豐就經常把自己打的山雞、野兔等獵物送給群眾。

那一天，洪五豐正帶著龍天澤和小鈴鐺一起巡山，酒樓夥計氣喘吁吁地跑上山來，當面告訴了縣衙準備突襲洪俠山的消息。

洪五豐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他詳細詢問了夥計探知的情況。夥計說：「這次看樣子他們來勢洶洶，總共有三撥人馬，百十多號人，其中有京城來的，賈縣官稱他為胡大人，還有一個什麼王總捕頭，是外地一個知府的總捕頭。對了，聽他們說還要先派人上山偵察摸清況。洪師傅，您可得當心點。」

洪五豐謝了前來報信的夥計，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思索著該如何應對。龍天澤上前問道：「師傅，這次來的都是什麼人？咱們該如何對付他們？」

「應該就是上次跑掉的那個人，估計事沒辦成，現在換了一撥人又來了。那個王總捕頭，很可能就是上次要殺你們的那個人。看來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洪五豐分析道。

「洪爺爺，他們那麼多的人，咱們就三個人，打得過他們嗎？」小鈴鐺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他們敢來洪俠山，這裡就是他們的葬身之處，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洪五豐信心十足。

「對了，師傅，剛才聽酒樓夥計說這夥人還要上山搞偵察，咱們是不是先把這幾個人給收拾了？」龍天澤的話提醒了洪五豐。

「不，咱們給他來一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他們摸不清咱們的情況。走，跟我弄迷魂陣去。」洪五豐說完帶著龍天澤和小鈴鐺返回了洪俠洞。

洪五豐已經籌劃好了，就是要對山上的暗器機關再做一些調整。他讓龍天澤和小鈴鐺帶上砍刀、繩子、鈴鐺、小旗子等東西，圍著山的北面轉了一大圈。

洪五豐料定進攻洪俠山的官軍會從東北、正東、西北三個方向進來，因為南面是群山環繞和懸崖峭壁，他們從南面過來要走更多的路，爬更多的山。

洪五豐指揮著龍天澤和小鈴鐺在進山的幾條小路上，重新進行了一番布置。尤其是在一些設置了暗器陷阱的附近，有的地上插上了小紅旗，有的在樹枝上掛上了小鈴鐺，還有的地方故意露出有陷阱的破綻。

「師傅，咱們這麼明顯的插旗、掛鈴，不很容易被他們發現嗎？」龍天澤不解地問道。

「就是要讓他們發現，以為這裡是真的陷阱和暗器，這樣一來，那些真的陷阱和暗器，他們就發現不了了。這叫『疑兵計』，懂了嗎？」洪五豐非常自信地說。

「洪爺爺真厲害！跟戲里的大將軍似的，又排兵又布陣，太好玩了！」小鈴鐺高興起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王干臣就派出兩個探子，化裝成村民，背著背簍，提著砍刀，裝作上山砍柴、採藥，悄悄摸進了山林。

這兩個探子，一路上鬼鬼祟祟，小心翼翼，既害怕被「洪瘋子」發現，又怕中了暗器。

實際上，這兩個探子剛一進山，就進入了洪五豐的視線之內。他帶著龍天澤和小鈴鐺正躲在不遠處，靜觀兩個探子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探子一邊裝作砍柴、挖草藥，一邊左顧右盼尋找暗器陷阱。其中一個探子發現有的地方插著小旗子，有的地方掛著小鈴鐺，有的地方有覆蓋的新土，就對另一個探子說：「看到沒有，這應該就是暗器和陷阱的標記，是這個『洪瘋子』為了防止誤傷村民設置的。」

這個探子還頗有些得意洋洋地說：「看來所謂的『洪大俠』也不過如此，都是嚇唬小孩子的把戲。」他一邊說，一邊讓另一個探子趕緊在一張草紙上標註出來。

兩個探子在山上轉悠了半天，自以為搞清了暗器陷阱的位置，在天黑之前，趕緊下山回去報告。

等兩個探子走後，洪五豐帶著龍天澤和小鈴鐺又來到另一個藏身處，搬出了三個大鼓，在三個地勢較高且樹林茂密的地方，設置了三個擂鼓台。

龍天澤不解地問道：「師傅，弄三個大鼓幹什麼？咱們又不是在唱戲。」

「孩子，這你就不懂了。這古時候啊，打仗都是靠擂鼓鳴號指揮軍隊的。有時候這戰鼓頂得上千軍萬馬，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洪五豐布置好擂鼓台，帶著龍天澤和小鈴鐺又把附近的暗器機關檢查了一遍。

再來說那兩個探子回去后，向胡侍衛和王干臣如實稟報了他們發現的情況，還拿出了標註暗器陷阱位置的草圖。

胡侍衛看后大喜，一個勁地誇獎道：「好好好，等蕩平了洪俠山、剷除了『洪瘋子』，我給你們記頭功。」

隨後，胡侍衛、王干臣還有賈縣官再次進行了密商，決定趁「洪瘋子」不備，今晚就突襲洪俠山。

王干臣馬上召集了三路人馬集合，胡侍衛還做了「戰前動員」，要求他們在晚上的行動中，英勇無畏，一舉蕩平洪俠山。

此時，賈縣官做起了後勤保障，弄了不少的酒菜招待鼓勁胡侍衛、王干臣帶來的人，每人喝一碗出征酒。百十號人吃飽喝足后，在胡侍衛和王干臣的率領下，攜帶著刀槍火把悄悄向洪俠山進發。

一路上，王干臣不讓點火把，不讓說話，隱蔽前行，很快就來到了洪俠山的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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