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不懼濕熱

「他個老扣。肯給嗎？」宋可成跟李祖白以前都是欽天監的人，兩人很熟。

「會給的，只要你拿出誠意來！」袁野笑著說。

「還有啥誠意啊？啊哦，我知道了，你是說，拿5000馬力的蒸汽發電機換？」宋可成明白了。

「你不覺得，5000馬力蒸汽機的問世，會促進石油工業的大發展嗎？」顯然，袁野想的更遠。

宋可成一愣。想了一陣。「我認為，蒸汽機廠可以在美里建一個分廠了，還有發電機廠。這兩廠不能再局限於三寶區一地了。如果再固守一地，會影響這兩個廠發展的。美里有足夠的燃氣，還有輕油，一直運不出來。如果有這兩個廠進去，會消耗掉很多燃氣、輕油的。這樣，美里就可以打第三口油井了。」宋可成的思路也開闊了。

袁野聽了又是一愣。啊！宋可成能有這樣的想法，他可是太高興了。「我贊成，第二台大蒸汽機給李祖白送去。可是，不贊成蒸汽、發電機廠建美里分廠。那邊氣候濕熱，員工們幹活肯定要受影響。建工廠，不僅要考慮燃料供應，原料供應、也要顧忌到員工們能不能接受哪裡的氣候條件，幹活效率的高低。咱們當初為啥要搬到這裡來，你應該知道為什麼？」

「我，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宋可成馬上認錯說。

「不過，你想問題不再拘泥於一區一地這一點我還是很贊成的。要想個辦法改變一下濕熱的氣候！」袁野沉思起來。只有有了制冷機，空氣調解器，南洋諸島地區才能夠更快地發展。在制冷機沒有發明出來之前，熱帶地區的文明發展水平為什麼落後於溫帶地區，氣候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啊！很簡單，人類的體溫是36.2°，高於28°，人類就不大願意活動了。人類活動的最適宜溫度是22度。

「謝大王！」得到袁野的表揚，宋可成很是高興。可是改變濕熱的氣候，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有這個概念。

袁野可是早就將這個問題掛在心上了，並且一直在為不能使用空氣調節器而苦惱不已。不過製冷劑雖然有很多種，簡單一些的有氨氣，複雜一些的有氟利昂。氨在潤滑油中不易溶解，但是有水不行，可是氨氣又極愛吸水，故要在裝置中設置油分離器，減少潤滑油進入冷凝器和蒸發器，防止熱交換表面被油污染。油分離器不好造，大不了我勤更換交換器啊，就是製冷效果差一點我也認了。只是氨氣有強烈的刺激臭味，萬一泄露就麻煩了。還有要求無水，這個很難辦。袁野想到這裡，一時又氣餒起來。

「五千馬力的蒸汽發電機安裝在美里比這裡的用處更大，盡量往那邊調撥吧！先給李祖白送一台，換來一個懂集中供電的人吧！」袁野只好這樣決定了。一台十五萬兩銀子，袁野給其劃定了價格。這讓宋可成很是興奮。機械製造業終於能夠證明其價值了。

等了半個月，終於有船了，六艘裝滿水泥、鋼筋、蒸汽發電機、礦山開掘、運輸車輛、鋸木機、槍支彈藥、火藥的船隊終於可以啟程了。辛思忠到了達沃之後，就到移民，特別是從陝西、山西來的移民中大肆進行招募，經過兩個來月的時間，終於招募到了200多人。工業製造水平提高了，再加上袁野不惜花費重金，這次出征準備的比較充分。

1634年10月初二，特遣艦隊啟航。總督游寧的船頭前開道。游寧是老船長了，這次又換了一艘新船，更是興緻勃勃。特遣艦隊目前只有一艘船，以後也不準備增加，總督位高權小，又得時刻陪著小心，萬萬不能出事，一般人都不願意干。可是游寧卻喜歡干，他就是那種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到極致，又不願意多管事的人。他哥哥游安也是一個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在齊魯省（巴厘巴板）總督任上，只帶著200多人，坐了四年多的冷板凳，這不也是一樣提拔為第三艦隊的總督了嗎？和同期的李夢斗一樣，現在都是艦隊的總督。

路過宗澤群島（北馬魯古群島）去看看徐宗澤吧！徐宗澤在哪邊都兩年多了，一直沒有過去看看。袁野抱著很歉意地心情來到了宗澤群島（北馬魯古群島）德爾納特島。徐宗澤帶人在這個島上乾的活就是收購香料，還開了一個紅土鎳礦。一開始的時候是500人，人不多，逐漸的南來北往的船從這裡經過，碰巧了有個什麼災病走不了的，就在這裡落腳了。再加上男婚女嫁什麼的，徐宗澤手下的人口就多了起來，現在都快到1500人了。香料利潤大啊！這一片的島嶼都產丁香、肉豆蔻，徐宗澤部還是能夠維持住的。其開採出來的鎳礦土，都作為利潤進獻給達沃的畢登輔了。畢登輔等也都高看這邊一眼，專門給這邊配了一艘火輪船，徐宗澤開著到附近島嶼上去收香料、椰干、珍珠。上門收購嗎，自然能多收到貨了。之後，這裡又建了一個栲膠廠，畢登輔對此還是很滿意的，有好東西都給這裡送。這樣，兩下里的來往也就更多了。

船靠岸了，徐宗澤不在，出海了。新任副侍衛長葉世偁（葉小紈兄）指揮著眾人，卸下袁野送的禮物就要走，這時，一個妙齡女子出現了。「爹爹出海不在家，請問是哪位貴客上門啊！」

「也不算多貴，是新漢國的國王。」葉世偁淡淡地回了一句。

「國王？袁野，袁威霆？」妙齡女子隨口而出。

「是！既然徐大人不在家，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停了！」葉世偁客氣地說。

「等等，我得看看大王到底長啥樣？聽說他又黑又矮的，都快趕上武大郎了。」妙齡女子口無遮攔地說。

「大膽！滿口胡言！」葉世偁聞聽大喝一聲。

「我說的是聽說，我又沒有說是。你詐嚎啥？你叫我看看我不就知道嗎？」妙齡女子很不怯場地說。

「世偁，啥事啊！」袁野聽到這邊喧嘩，趕了過來。

「大王，是這個女子！她太無禮了。」葉世偁過來彙報說。

「你就是袁野袁威霆，大國王？嗯，你黑是黑點，可也不矮啊！」妙齡女子敞亮地問。

「我是！我是！徐大人不在家，我就不停留了，問徐大人好！我走了！」袁野這話就要撤。

「你要去哪裡？這是幹啥去啊！」妙齡女子問。

袁野微微一笑，這丫頭也太好打聽事了吧？「軍國大事，不能輕易泄露，走了！」袁野不想多做解釋。

「還軍國大事，從這裡過的都是運貨、做生意的船。騙誰啊！」妙齡女子很不以為然地說。

是，確實是這回事。這丫頭說的不錯。袁野苦笑一聲，「就是去新漢州作生意的。世偁，放下禮物，咱們走！」

「我想去新漢州看看，能不能拉上我？我叫徐艷梅，是徐宗澤的大閨女。」徐艷梅介紹說。

「原來是徐小姐！不行啊，我們只是去新漢州北海岸，不去南邊的。」袁野歉意地說。

「那也行啊！只要能沾新漢州的邊就行！」徐艷梅一副『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的表情。

「下次吧！以後有的是去那邊的船。」袁野勸告說。

「你來都來了，也不問問這邊的民情，當的是啥國王啊！」徐艷梅很是不滿地說。

這，這，袁野很是尷尬。是啊！這裡咋著也是你新漢國所轄國土的一個省，當國王的，你蹭一下就走，確實是不對啊！「徐大人不在家，還有熟悉情況的人嗎？」袁野問。

「家嚴不在家的時候，以前都是我管的。你要問，就問我好了！」徐艷梅當仁不讓地說。

「都是你管？你母親呢？你沒有兄長、弟弟嗎？」袁野好奇地問。

「家慈早就過世了，家嚴還沒有續弦。家嚴只有我一個女兒。」徐艷梅低頭說。

袁野知道，徐宗澤是在基督教的人，教規是不准許納妾的。可是續弦再娶是准許的啊！嗯，這個徐宗澤也是太苦了，一個人領一個女兒蹲守在這邊海島上。「好，你就給我說說這裡的民情吧！」站在碼頭上，袁野很有興趣地和徐艷梅聊了起來。

徐艷梅隨即說了一通採摘丁香、肉豆蔻，收購香料、珍珠、椰乾的事情，有數字、有情況的很是詳盡。

「請問徐小姐，這裡的民情是什麼？咱們的人過來有什麼疾苦，需要國家幫助什麼，支持什麼？以後再有人來，住在那裡？能幹些什麼？」袁野想為難一下這個小丫頭。

徐艷梅一怔，對啊！為政者最關心的應該是這個。「這裡的人大多以採摘香料、珍珠為主業，椰干、西米大都是自用。咱們的人來了，應該主要是做生意。不應該再去採摘了。與當地人爭利，不好。開礦倒是可以的。」

嗯，有點見識！袁野坐在一把衛士送來的椅子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很受教的樣子。

「咱們的人過來，最大的困難是婚姻問題。這邊的人又黑又矮，咱們的人看不上，咱們自己的人又少，住在還很散，很難找到意中人。」徐艷梅深有體會地說。

「對，有這回事！」袁野以肯定的口氣說。

「你要是有心，就該讓已經成婚過的人過來。咱們的人，最好能集中住在一起。這裡的土著人，一般的時候很溫順，可是有時候也很兇的，並且不通情理，集中住在一起能防著他們點。幹啥活嗎？一是做生意，這個賺錢；二是開礦，三是膠廠。打魚也行。」徐艷梅很專心地說。

「好，我記下了！謝謝徐小姐。」袁野滿意地說。

「你記啊！你咋不記啊！」徐艷梅見袁野嘴裡說記下，卻一直不動手，就很實誠地催促說。

袁野笑了。指指自己的腦袋說，「我這裡已經記下了。」

「嗯，你記下就好！」徐艷梅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還是想跟你去新漢州。以前他們都答應過我，最後都騙了我，不吭不哈地就走了。你不也會騙我吧？」

「嗯，我也會騙你的，你一個女娃在船上，很不方便的。」袁野壞笑起來。

「女的怎麼啦！女的就不能上船啊！」徐艷梅撅著嘴不高興了。

「以後吧，以後大船上就可以單設一個女廁所了。現在船上只有一個男廁所。海上濕熱，有鹽，半天身上就黏糊糊的，男人要天天沖澡，確實是很不方便。」袁野解釋說。

徐艷梅搖了搖頭，很是沮喪地低下了頭。

離開宗澤島繼續航行，一路南行。袁野大多時間都和辛思忠聚在一起商量上岸之後怎麼辦的事情。到了帝汶海，船隊一分為二，袁野帶著三艘船繼續東行，游寧帶三艘船直接到新開原（達爾文），估計劉興祚已經帶人在等待了。經過一天多的航行，思忠（韋帕）終於到了。登陸上岸，卸貨，不用，只卸一部分現在需要的就行了。這兩條船以後就屬於思忠（韋帕）鋁業公司的資產了，到了這裡，辛思忠現在已經是思忠省的總督和思忠（韋帕）鋁業公司的經理了。袁野這次是名、利雙管齊下。再經過簡單的商量布置，袁野立即返航。那邊還有兩處呢！

到了新開原（達爾文）城，劉興祚果然守信，已經帶著500多人在此等候。「人不少啊！」袁野對此還比較滿意。

「卡拉薩還有500人。王國佐在那邊等著。」劉興祚笑了。

「真的哪么好招募人？」袁野有點不大相信。

「大部分是從爪哇招來的。你也知道，在那邊的時候，我的人娶了不少那邊的姑娘。這親戚連親戚的，好招人。還有一些土著。」劉興祚很誠實地說。

袁野一震。是啊！大明來的人怕濕熱，這邊的人不會啊！我咋著哪么死心眼啊！這個，宋可成帶人在這邊很久了，也許，他已經適應這邊的氣候了。即使不能完全適應，恐怕也不哪么懼怕濕熱了吧！看來在美里建一個蒸汽機廠，是可行的。蒸汽機廠需用電量大，需用的地方也多，如果建一個分廠，能夠將蒸汽機的產量提高到月產2000馬力的50台，5000馬力10台，我的工業化進程就會大大加快。至於功率再小一些的蒸汽機就可以停產了，由柴油機頂替。柴油機也要儘快做到大型化。起碼要造出來100馬力的來，用作十噸的貨車的動力。其實，第一步也可以不造汽車的，造拖拉機要比造汽車容易的多。只是嗎？這個裝載機械要儘早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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