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來仍是紈絝
太安城,此時燈火輝煌的青樓樂天殿,正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候。
達官貴人們推杯換盞,隨處可見美人白晃晃的肌膚和肆意流淌在地上的葡萄美酒。京城闊少爭先飲酒賦詩,意圖奪得美人一笑。
乍看過去,好一幅盛世太平。
「咣!」
突然一聲巨響,樂天殿最高也是最豪華的頂樓之上,一個光溜溜的人突然被丟了下來,順著樓梯「叮鈴咣當」的滾到了最下層。
一群人罵罵咧咧從酒色之中抬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掃了雅興,但看到那滾下樓梯的「混賬玩意」之後,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戶部尚書的兒子!
頂樓,有一個衣著普通甚至簡陋的人走了出來,半個袖子破破爛爛,斜跨一把木鞘長劍,咧著嘴倚靠在欄杆之上,看著下方或變色或迷茫的一張張臉。
老子!大周第一的紈絝!回來了!
……
故事回到半個時辰前。
今天是樂天殿的新花魁朝露第一天掛牌的日子。所以今天的樂天殿格外的熱鬧,雖然已是接近亥時,但對於樂天殿的客人來說,夜晚的樂趣才剛剛開始。
樂天殿是京城太安之中最大的不夜之殿,是大周最頂級的妓院。作為一座妓院,在天子腳下敢以「殿」命名。站在它背後的人自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關於這座樂天殿背後的說法眾說紛紜,但顯然沒有人敢不要腦袋的在這裡鬧事。
不過對來到這裡尋歡作樂的人來說,「樂天殿的靠山是誰」並不重要,這種問題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好了,並不耽誤被美人帶進屋或者帶著美人回自己屋……只要家中的老婆不反對,這裡的姑娘也是可以帶入私宅的。
只是已經到了亥時,原本說好掛牌表演的花魁卻遲遲沒有出來,對這花魁志在必得的各位公子哥們表面上談笑風生,實際上卻都有幾分心急了。這些人時不時的打量著坐在樓上雅間中的一位顯眼人物,尋思著是不是這位已經和老鴇暗中買下了朝露姑娘的初夜?不然也該到了朝露出來的時候了。
自從三四年前的那位離開京城之後,這太安城的風月場上就數這位最為得意。
原因無他,有錢!那是大周王朝錢袋子家的大少爺,戶部尚書周怡然的長子周蕁。
好傢夥,這幾年來不知道多少花魁倒在了周蕁錢袋子上,每次花魁掛牌的時候京城各大公子看到周蕁出現就都心涼了一半,暗恨懸鏡司的人狗鼻子都被屎堵住了嗎?周蕁都這樣撒錢了,你們都不知道該去誰家查貪污?
見到快亥時了朝露還沒有出來敲鑼獻藝,已經有一部分人算是認定了這一曲琵琶動京城的朝露姑娘又被周蕁給提前摘掉了初夜的牌子,一個個鬱郁不得志的暗瞪一眼樓上看曲的雅間,紛紛帶著身邊的姑娘進到了這銷金窟的房間之中,用一夜春宵的鞭撻去發泄自己的心中鬱結的不滿。
只是鬱悶了雅間中的周蕁公子,看著一道道射向自己的仇恨目光,就像自己搶了他們的女人一樣。
要是真搶了也就算了,關鍵是我也沒搶到呀!不然我還在這兒讓你們一個個的吹鬍子瞪眼睛?
不久前他自然是和這裡的老鴇提前接觸過了的,而且給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價格,可惜這一次的老鴇卻笑吟吟的將他遞出去的銀票給塞了回去,絲毫沒買他的賬。
作為銷金窟中的常客,周蕁自然知道出現這種情況無異是這樂天殿中出現了一個財力和他旗鼓相當的人,要麼像他這樣提前將人買下,要麼就等著朝露獻藝之後讓他們喊價,價高者得。
到時候可是明面上的爭鋒相對,價錢肯定要比他此時拿出來的要多的多,不然輸了面子又沒了裡子。
周蕁尋思再三,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這位周大少爺也憋著一口氣,他到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和他搶女人!
不過此時的雅間之中也算的上談笑晏晏,今晚隨他一起來的還有戶部侍郎之子劉茂和國子監祭酒的長孫歐陽平。
歐陽平比兩人要小上幾歲,平時家中管教甚嚴,極少來妓院這種風月場所,更何況這次被兩位狐朋狗友拉到了最大的青樓裡邊去,所以神色中處處透露著局促和不自然,這讓他身邊伺候的兩位美人哭笑不得,這樂天殿可罕有摟抱一下就面紅耳赤的客人,大多數不急匆匆的拉著你往床上爬就不錯了。
於是兩位美人也都起了調戲的心理,此時正你一下我一下的去撩撥這位小小雛鳥,不一會兒就灌進去了半斤梅子酒。
於是這位小正太的臉就更紅了。
期間歐陽平幾次向兩位好友投去救命的眼光,都被二人無視掉了,這讓歐陽平大為憤慨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我這是喝了多少?
歐陽平醉醺醺的想到。
一旁的劉茂正和三位美人推牌九,賭注自然是美酒美人。這幾位美人能在這樂天殿活的滋潤自然對推牌九擲骰子十分嫻熟,可惜遇到了戶部侍郎的兒子,這大周最會打算盤的地方也就是戶部了,於是三位姑娘自然已經衣衫不整,其中一位已經輸的只剩下了褻褲和肚兜,其中一件還是賒的,此時望著對面郎君的眼睛里水波盈盈,看的劉茂心裡痒痒的。
「劉茂,手下留情呀,可不能真讓咱們蓮兒妹妹光著身子出去。」
一旁的周蕁手捻棋子,向著劉茂舉杯打趣道。
棋盤對面的女子泯嘴輕笑,被喚作蓮兒的女子羞紅了臉。
「沒辦法,我已經很不認真很不認真了,奈何幾位妹妹的衣衫似乎站在了我這一邊,不是很樂意被人穿在身上。」
此時正和周蕁對弈的是樂天殿的一位清倌,眉目樣貌竟然是房中最好的一個,生就一副桃花眼,眸子極為勾人。可在這樂天殿中,只要你不掛牌,這些來尋歡的客人也都不能把你怎麼樣。
不過這位妙珠姑娘雖然不曾掛牌,但卻是這樂天殿琴棋書畫四樂之中的棋樂,也是四美之中唯一的清倌,名聲比起今晚掛牌的朝露姑娘還要盛上許多,那些仰慕妙珠的人對於妙珠是既盼望又糾結。
盼望是盼望妙珠之後便有機會可以一親芳澤,糾結是糾結如此天仙若是成了紅倌該讓多少京城少爺悲憤不已。
據說這位妙珠姑娘在慶王府的一場宴會之上曾經與國手白蜀唐殺了個平分秋色,一戰成名,當時妙珠不過二八年華。
至於白蜀唐用了幾分棋力就不得而知了。
「朝露姑娘怎麼還不出來?」劉茂自然知道周蕁今晚的目標是誰,周蕁礙於面子只能耐著性子,所以只能由他來問了。
妙珠見周蕁遲遲不落子,顯然心思早已不在棋盤之上,不由得出聲答道:「許是朝露妹妹還在打扮罷了,今天可是她的重要日子,自然不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出現,周公子還是耐著性子多等一等。」
周蕁笑道:「妙珠姐姐說的是,倒是我們兩個心急了。」
說完他定睛向棋盤上一看,不由得苦笑道:「好姐姐,多少讓著弟弟一點兒,我這大龍還沒成氣候呢,不過是一條小蛇就被你掐住了七寸。」
妙珠被逗的展眉一笑,屋子如同泛起了春日桃花,旖旎至極。
三個男人盯著妙珠移不開眼,真是很難想象在樂天殿這樣的地方,妙珠這樣妖嬈嫵媚的尤物竟然是個清倌,真是暴殄天物!
妙珠自然對這種赤裸裸的目光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將棋盤上的棋子收起。
周蕁感嘆:「真不知道可還有人能在這縱橫十九道上勝過妙珠姑娘?連大國手白蜀唐都和姑娘平分秋色。」
妙珠笑道:「那是白國手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沒有認真罷了,不然妙珠早就敗下陣來了。」
說起這位國手,劉茂想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向已經醉了七八分的歐陽平問道:「說起來白蜀唐前不久不是去你家拜訪歐陽老爺子?」
歐陽平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天爺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劉茂冷笑:「恐怕還是為了荊州流民的事!那白蜀唐原本不就是荊州的么?」
周蕁對此也是皺眉:「不過是一群流民罷了,那些國子監的人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我爹可沒少因為此事受到彈劾。」
歐陽平聞言后酒醒了半分,連忙說道:「豈是小事?本就是災年,荊州楚州大澇大疫,那裡可是大周的糧倉!若是流民安置不妥……」
「好了好了!今天是出來尋歡作樂的,不談政事,喝酒喝酒!」周蕁打斷歐陽平的言語,端起酒杯說道。
歐陽平欲言又止,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妙珠漫不經心的望向欄杆外,對剛剛的幾句談話視而不見。
「妹妹們,我又贏了!哈哈,給小爺脫!」劉茂突然亮牌,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上衣物最少的蓮兒。
「劉公子欺負人!」
「哈哈哈,蓮兒妹妹今天可真要光著身子出去了。」
「蓮兒,還不快鑽劉公子懷裡去,那樣劉公子可捨不得你讓外邊那些浪蕩子給看了去。」
屋子裡的幾位美人少不了對蓮兒一頓打趣,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將自己身上的衣物又褪去幾件,這下子是真的百花齊綻了。
只有那蓮兒,眼睛里水霧蒙蒙泫然若泣的樣子,咬著剔透的唇兒說道:「劉公子讓奴脫哪一件?奴可就只剩下兩件了。」
劉茂大笑道:「你不還賒了我一件?一起脫個乾淨,讓爺好好瞧瞧你的身子!」
在場的各位也都是人精,自然已經瞧出了這位戶部侍郎家的公子顯然已經飢不可耐,所以紛紛起鬨,還有主動去扯蓮兒身上衣服帶子的,一時間蓮兒身上的衣服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了,春光乍泄。
「幾位姐姐莫笑我,蓮兒脫就是了。」
蓮兒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些許哭腔,配合上她此時可憐兮兮的小表情,勾的劉茂的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將她剝個乾淨,就地正法。
就連見多識廣的周蕁也不由的暗自吸氣,壓下心頭的火氣,身前的妙珠自然是碰不得的,所以他隨手拉了一個姑娘入懷,心中暗惱那朝露怎麼還不出來。
蓮兒看劉茂臉上只差沒有寫上了心急二字,知道再拖延下去就不是調情而是討嫌了,所以就開始慢慢解開了身後的帶子,一點兒一點兒褪去上身的肚兜。
脫到一半突然有人推門進來,驚得蓮兒直接扎到了劉茂懷中,不敢抬頭的可憐表情。
這一下子算是徹底征服了這位侍郎公子,暗自欣喜的抱著懷中美人,但還是故作生氣的往門那裡看去:「誰呀!長了狗膽!不知道敲門么?」
門外,一個十十二三歲的少女被劉茂的怒叱驚的差點兒丟掉托盤中的美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周蕁已經認出了來者是誰,隨手丟了顆棋子砸向劉茂:「瞧你那副痴像!別衝撞了美人!小錦繡,你怎麼來了?嫿嵐姐姐呢?」
那被喚作錦繡的姑娘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來,但也是個不怕生的,很快便堆起笑臉道:「今天來的人太多了,人手不夠,嫿嵐姐姐那裡暫時無事,就讓我下來幫忙,沒有掃了公子的雅興吧。」
劉茂見到錦繡也是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小錦繡快進。」
那少女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給周蕁和劉茂添酒,期間還故作驚訝的說道:「蓮兒姐姐怎麼光著身子?三位公子是不是又欺負人了?蓮兒姐姐,你可真白呀。」
蓮兒聞言在劉茂懷中立起身子,佯怒道:「好呀,小錦繡!現在連你都敢取笑我,明兒我就向嫿嵐姐姐告狀去,讓她早點兒把你送到鄭姨那兒,把你的牌子早早的掛上去!」
蓮兒上身的衣服本就褪去了一半,如今立起身子,屋子裡一時間白的晃眼,周蕁只覺得晃晃悠悠。
劉茂的手自然不安分的動作起來,然後蓮兒便軟在他懷裡再沒有起來過。
周蕁為了不讓自己火大,連忙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美酒,打趣道:「小錦繡什麼時候掛牌子?到時候哥哥肯定捧場!」
自小生長在這銷金窟的錦繡自然不怕這些言語上的調戲,做了個鬼臉躲到了妙珠身後:「我才不掛牌子呢!公子改明兒還是去摘蓮兒姐姐的牌子吧,剛才你盯著蓮兒姐姐都移不開眼睛了。」
屋子裡又是大片的嬉笑聲。
周蕁笑著搖頭,自然不會和玩鬧的小丫頭計較,更何況他還覬覦著這小丫頭身後的人。
這名為錦繡的小丫頭是琴棋書畫四樂中畫樂的侍女。這位嫿嵐姑娘在江湖上可是頗具傳奇色彩,對於江湖中的吸引力遠比他們這些朝中紈絝公子要多的多,這和一個在大周最為傳奇的男人有關。
可惜這位嫿嵐姑娘雖然還在掛牌,但已經許久未曾聽聞過她接客了。但她卻是四樂之中最美的一個,而且聽說她與這樂天殿背後的人又有些許關係,所以也無人敢惹。
浪蕩子周蕁曾經遠遠望見過一眼,從此念念不忘,為此多次散盡千金,可惜雖然也曾與嫿嵐姑娘飲酒作對,卻一直無緣與嫿嵐過夜,讓他頗為遺憾。
蓮兒的口中已經發出了抑制已久的痴語呢喃,歐陽平已經轉開臉默念非禮勿視,周蕁沒好氣的說道:「忍不住就先領著蓮兒回屋,還真想在這兒演上一出活春宮不成?」
劉茂嘿嘿笑道:「不急不急,多少還沒看到朝露的影子,雖然今天摘不到她的牌子,但瞄兩眼她的樣子還是可以的吧,好久沒聽過朝露姑娘的琵琶了。」
說完,劉茂低頭調戲肆意褻玩的蓮兒道:「蓮兒蓮兒,你的名字可真好聽呢!」
說完,和周蕁默契的對視一笑,歐陽平自然知道兩個人在意會些什麼,又是嘆息一聲。
「說起來,你也真忍得住,如果是我,早就找上門去了,那葉清蓮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嫁給你也是她的福氣。」劉茂開口說道。
那周蕁冷哼一聲,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隨即冷笑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嘛,人家跟著她那個好哥哥,說不定比我們還更早進妓院呢!」
「哈哈哈,有道理!」
前不久,周蕁的爹,戶部尚書周怡然向葉府提親,求娶葉家千金葉清蓮,結果堂堂尚書被人抬著從葉府丟了出去。葉清蓮還指使家丁帶人堵著周蕁的馬車讓人罵了一上午,最後要不是他跑的快差點被人剝光衣服丟到水溝里,他周蕁最近幾乎成了京城裡的笑柄。
他越想越氣,最後大罵道:「賤人一個,和他那個哥哥一樣!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國色天香了?我娶她也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還真以為我喜歡她!」
劉茂和歐陽平聞言連忙吸了口冷氣:「周兄,醉話可不能亂說!」
「哼!要是沒有陛下的暗中示意,誰敢去葉家提親!」
房中的幾位美人聽到了兩人言語之後紛紛變色,深怕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事情,錦繡連忙起身告辭,一溜煙跑了出去。
兩個人的話匣子卻也沒有合上,只是轉到了早些年京城最大的笑料身上:「說起來那個葉家次子已經離京三年多了吧,也不知道怎麼樣,死在外邊最好!留下來也是禍害,攪的京城不得安生!」
「良辰美景奈何天嘛。」劉茂和周蕁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起來。
在莫約四五年前,京城最大的妓院可不是樂天殿,而是被稱為紫玉樓的妓院,那座妓院的繁華程度比起樂天殿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甚幾分。當時有樓中有八位最紅的花魁被合稱為菩薩蠻,據說其中被稱為因陀羅的花魁曾戲稱葉家次子為「敗壞祖宗陰德的紈絝豎子」,惹得葉家次子大怒。
當時這位被喚作因陀羅的花魁還不以為然,畢竟當時不知道多少朝中顯貴都曾是她的床上賓客,一個家中沒有父兄的小小的少年能把她怎麼樣?並和一位客人戲謔到:「小小少年,能奈何的了天?」
結果第二天紫天樓便被葉家兄妹二人一把火燒成了渣,金吾衛,城防衛,慶王府的府兵,最後甚至出動了禁軍,才滅掉了那場大火。
此事起於那位名為因陀羅的花魁,因陀羅在佛教中又被尊稱為帝釋天,又因為那花魁一句:「奈何的了天」,所以這件事一直被人戲稱做「良辰美景奈何天」,葉家兄妹也從此有了個戲謔的外號,葉良辰和葉美景!
「如今咱們京城這個葉良辰,也是三四年沒信嘍,怪不得他那個娘也是天天不在京城。」
「噓!慎言!」周蕁突然說道,劉茂也驚的一身冷汗。
懸鏡司可不是他們可以私下玩笑的地方。
話題一時間有些冷。
周蕁看著劉茂軟玉在懷,對面的絕色美人妙珠又不能動,一時間又有些氣惱:「這朝露姑娘,打扮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些!比出閣的姑娘還要麻煩。」
不等屋中的妙珠再次順毛,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進來的還是小丫環錦繡:「周公子,嫿嵐姐姐請你過去。」
周蕁先是一愣,然後興沖沖的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整理了一下儀容,顧不得和劉茂歐陽平打招呼,便急匆匆的跟著錦繡走了出去。
劉茂看著周蕁跑出去的背影,笑罵道:「這周兄,提起嫿嵐,連朝露都顧不上了,同樣是樂天殿四樂,妙珠你也不生氣?」
妙珠只是笑笑,卻又讓劉茂盯著看了好久,手上不由的加重了幾分力氣,懷中的蓮兒頓生幾分苦楚。
「好了好了,你們都退下吧。」腹中憋著一團火的劉茂揮手讓妙珠和其他的幾個美人退下,抱起蓮兒對歐陽平擠眉弄眼道:「玩的開心,哥哥我先進屋逍遙嘍!」
結果劉茂抱著懷中美人剛出雅間,便看到剛剛離去不久的周蕁被人光著身子從頂樓丟了下來!
又驚又怒的劉茂抬頭望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結果又被驚得瞠目結舌。
「葉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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