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歲穗暈倒

「沒什麼。」歲穗搖搖頭，轉頭對他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別耽誤了事誠王罰你。」

「你都這樣了，還擔心我？」周逞道：「我今日沒什麼大事。」

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書院門口，歲穗沖他擺擺手就走了進去。

她先進教室放下書包，然後去了後山騎射場，大家都已經在認真練習射箭了。

她原本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或許魯文海並沒發現自己遲到，準備悄悄混進人堆里，結果沒走幾步，就聽見魯文海叫她：

「你過來！」

歲穗一臉生無可戀的走了過去，「夫子……」

「我說過不止一次，我們這是騎射課，儘管訓練的強度不能和正規兵相提並論，但是紀律方面絕對要按照正規軍隊來。

你平時上課就懶散，今日又遲到，如果我們東旗的兵都像你這個樣子，那怎麼得了？」魯文海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就特殊對待，訓斥起來毫不留情面。

歲穗理虧，低著頭不發一言。

但心裡到底是有些委屈，今天確實自己不該遲到，可說她平時上課懶散可真是冤枉她了。

騎射課可是所有課當中她上的最認真的了。除非是碰上小日子，她身體實在不舒服才會有些懈怠。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從今年初，魯文海剛來教他們，她就覺得這個老師就好像十分不喜歡她，甚至有點故意找茬。

「你們這些女學生當然是不用真的上陣殺敵的，聖上之所以讓你們也一併參加騎射課，一來是想著女子體弱，望你們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這二來是希望你們能夠知道咱們國家能有今日的繁榮昌盛離不開萬千將士們付出的鮮血和汗水，希望你們能夠吃水不忘挖井人，珍惜如今的好日子！」

魯文海盯著歲穗，一番話說的響亮而嚴肅，其他學生也都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了過來。

「你去先圍著騎射場跑十圈！」魯文海手一指，面無表情的說道。

周圍學生不由發出唏噓之聲，平時他們熱身圍著騎射場跑兩圈就已經吃不消了，十圈，這不是要命嗎？

有人同情歲穗，也有人幸災樂禍。

「活該她，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一個女學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立馬得到了好幾個女生的應和。

「就是，總是出言頂撞夫子，平時有院長護著她，夫子們都要看她臉色，今天是該讓她吃點教訓！」

「你們記得嗎，去年春試她考了咱們書院第一名，秋試和今年的春試也都考的不差，可我見她上課就沒抬起過幾次頭，這成績還不知道怎麼來的呢！」

……

女生們頓時七嘴八舌的編排起歲穗來。

作為當事人的歲穗卻沒有去在意他們說了什麼，抬頭看著魯文海，「魯夫子，我恐怕不行。」

魯文海長得五大三粗，眯眼看她：「你說什麼？」

歲穗重申自己的話：「我說，學生沒辦法服從您的命令，我的體力極限是跑三圈。」

這已經比百分之九十的學生要強了。

「好，很好！」魯文海沒想到她竟然敢反抗自己的命令，「我念你是個女子，給你減半，五圈，如果跑不完，以後的騎射課你不用再來上了！」

歲穗嘴角輕蔑一笑，不上就不上，她還怕了不成？

正當她準備揮揮衣袖轉身離開時，魯文海卻忽然上前一步，傾身在她耳邊道：「歲小姐出身顯赫自然是不在乎成績如何的，反正一輩子都不愁吃穿，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歲穗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你什麼意思？」

魯文海看著天邊，語氣輕飄飄道：「沒什麼意思，原本就身體不好的人，我給她騎射課打個不過關也不能怪我這個夫子做的過分吧？」

歲穗垂在腿側的雙手因為太過憤怒而緊緊攥了起來，「我跑！」

她可以不要這個騎射分，甚至可以退學，但是蔓靈姐不可以。

現在，她可以百分百確認一直以來這個魯文海都是在故意針對她。

眾人就見原本原本準備要走的人轉頭就跑了起來。

「原來也就是個紙老虎，我還當她真有膽量違抗魯夫子的命令呢。」

「也就是平時其他夫子怕跌了身份不跟她計較罷了，還真當自己可以橫著走了。」

「看來她的家世也沒大家想象的那麼好吧……」

……

歲穗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魯文海，如果是針對她也就算了，可聽他剛才的話，估計蔓靈姐也沒少被他針對。

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魯文海你等著！

*

不知道為什麼，周逞想到她剛才那副蔫蔫的樣子心裡就不放心。於是他打著看望陸遠山的名義進了育才書院。

陸遠山見到他很是高興，當年這可是育才書院的文武第一的學生啊。如果不是後來家道中落，何至於如今只是誠王身邊一個小侍衛啊。

「早就想著來見夫子，但……」

周逞話沒說完，陸遠山就打斷了他，「你我師生之間何須多此解釋，我明白你的顧慮，但夫子我豈是那等嫌貧愛富捧高踩低之輩？不管你如今是何身份，有無成就，只要堂堂正正，就永遠是我陸遠山的得意門生！」

「夫子……」這番話叫周逞動容，他腰桿挺得筆直，那往日如寒潭般深幽的眸子里閃爍著清亮的光：「您放心，學生雖未出人頭地，但無愧於天無愧於地，堂堂正正！」

「好好好！」陸遠山滿目欣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閑聊了會兒，周逞一臉懷念地道：「離開書院也有五六年了，剛才進來時見書院好多屋舍都已翻修，比以前可漂亮多了。」

陸遠山立馬道:「走走走，夫子帶你好好逛逛去！」

周逞跟在他身側，兩人沒走多遠，不遠處就有個學生慌慌張張的跑來。

「院長不好了，有人暈倒了！」

陸遠山大驚失色，緊張道：「可有叫大夫？」

周逞見他是從後山的方向來的，問道：「可是體力不支暈倒？」

那男學生氣喘吁吁的點點頭：「正是！」

見陸遠山一臉緊張，周逞開口道：「您去忙吧，學生隨便轉轉。」

陸遠山一臉歉意的點點頭，跟著那學生往後山而去。

周逞目光四處看去，如今正是秋高氣爽天氣宜人的時節，教室的門窗都大開著，耳邊傳來琅琅書聲，周逞凝目看去，找尋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到底怎麼回事？」

「歲穗早上上課遲到了，魯夫子就罰她圍著騎射場跑五圈……」

「歲穗？你怎麼不早說？」

陸遠山因為上了年紀腿腳不便，素來走路都慢騰騰的，此刻卻跑了起來。

「院長，您小心啊！」

男學生立馬緊張的要去扶他，剛伸出手旁邊一道黑影一閃，差點將他撞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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