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想到你對男女之事如此了解
賓客們陸陸續續地告辭離開了，歲穗也早待的無聊了，拉了歲衡要走。
歲衡不著痕迹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周逞，一本正經地對她道：「我找誠王殿下還有事，你先回吧。」
「行吧。」歲穗不疑有他，便自行離去了。
誠王夫婦都在送客人，此時這後院除了正收拾酒席的丫鬟外就只有周逞、歲衡並一隻悠閑踱步的孔雀了。
周逞和歲衡二人目光盯著那孔雀，一齊走了過去。
周逞一把抓起孔雀，歲衡掏出一條手帕，隔著手帕拉開了孔雀的一隻腿。
「看一眼得了啊！」周逞見他目光緊盯著那處，滿身惡寒地道。
歲衡蹙眉，「這玩意和人的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周逞自己低頭一看，立馬扔了孔雀下了結論，「公的。」
歲衡懷疑地看著他，「你確定？」
他可不想被那小丫頭嘲笑。
「這些年我不知道扒過多少畜生的皮，這我要是分辨不出來，這麼些年風餐露宿是白受了。」
歲衡便不懷疑了，點點頭，「沒想到你對男女之事如此了解。」
「反正是比你知道得多。」這京城裡的世家公子誰不知道歲將軍不喜女色，坐懷不亂守身如玉呢。
歲穗一回府，管家福伯就迎了過來。
「小姐今天玩得開心嗎？」
「還行吧。」
「那孔雀好看嗎？」
「不怎麼樣。」
「大少爺呢？」
「丟了。」
「這……」福伯無奈地看著她，「小姐，您又跟老奴開玩笑。」
歲穗停下步子轉頭看向他，「您老是有話跟我說吧？」
「小姐英明！」既然被她點破，福伯也不繞彎子了：「老爺夫人走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小姐您要好好讀書的，這眼看著就要秋試了，您這段時間可得好好用功啊。」
歲穗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可是老黃曆了，女子出嫁后可是要相夫教子的。自己學識淵博將來才能和夫君吟詩弄畫，道古論今，才能教導孩子功課，指點迷津。」
「知道啦！我會好好看書的，您老就放心吧！」
福伯一臉欣慰，「小姐天資聰穎，過目不忘，稍微於學業上用點功，就比別人強了不知多少倍。切不可浪費此等天賦！」
「嗯嗯！」歲穗用力點頭。
見她聽話，福伯越發和顏悅色，疼愛之情溢於言表，「老奴去讓廚房給小姐準備些水果，小姐去好好看書吧，晚上想吃什麼只管吩咐下面的人。」
說完他便邁著穩健的步伐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歲穗回到清風苑，就真的拿了書包去院子里看書。
青萍見狀，喜得不得了，吩咐下人們都動作輕點，自己接了水果放到歲穗手旁，倒好了茶水，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院門口去守著，生怕有人來打擾到歲穗。
歲衡一回府，福伯就滿臉喜色地對他道：「小姐擱自己院里看書呢，可認真了！」
歲衡挑了挑眉，滿腹懷疑地走到清風苑。
遠遠的，青萍就對他搖頭，手往院內指了指，示意他別出聲。
歲衡走近，從院門外往裡看去，那丫頭還真在看書。
他輕笑了一聲，低聲對青萍道：「你吩咐下去，府里不準任何人吵鬧，動作都給我放輕些。」
青萍道：「您放心吧，福伯早都吩咐下去了。」
歲衡點點頭，又往院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都漸漸暗了下去，青萍點了燈放到歲穗面前，往桌上瞄了一眼，默默數了數，心裡不由鬆了口氣。
小姐看書速度快，且過目不忘，還剩最後三本了，再有半個時辰差不多就能看完了。
她鬆了口氣，悄悄退了出去，憋了半天，此刻才放下心來去方便。
周逞一進相府便覺得怪怪的，靜得有點可怕。
他疑惑地問領路的小廝，「為何如此安靜？」
「噓~」小廝立馬緊張道：「還請您小聲點兒，我們家小姐在看書呢！」
周逞：「……」
到了蘅蕪院，一見到歲衡，他便問道：「你妹妹在看書？」
歲衡正坐在燈下拭劍，聞言輕笑了一聲：「是啊，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周逞拖了把凳子坐下，「我可聽聞去年春試丞相之女考了第一名，難道有假？」
「千真萬確。」歲衡起身倒了杯水給他，語氣里不自知地流露出一絲驕傲：「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過目不忘嗎？」
周逞瞠目。
能讓刀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歲衡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周逞半信半疑：「果真？」
房門開著，歲衡看到青萍正走過來，猜到歲穗書應當看完了。莞爾一笑道：「不信，就去親眼見識見識！」
「大少爺，可以開飯了！」青萍滿臉喜色，先是對著周逞笑了笑才看向歲衡道。
自從歲衡回來，這近一個月飯菜大都擺在清風苑裡。
兩人到時，歲穗已經坐在桌前了。
看到周逞也來了，她目光饒有深意地在他和歲衡身上轉了轉。
「想什麼呢？」歲衡在她腦袋上輕拍了下。
歲穗眼睛落在周逞身上，道：「要是讓誠王知道你跟他來往這麼密切，你會不會有麻煩？」
歲衡不甚在意：「能有什麼麻煩？」
他歲衡朋友遍布天下，誰人不知？
「那你今天幹嘛不讓我說？」
「我何時不讓你說了？」
「你拉我袖子了。」
「我那是讓你回殿下話的時候要注意禮貌，用敬語。」
歲穗不跟他爭論了，「算了，又不關我的事。」
她拿了筷子埋頭吃飯。
周逞看他們兄妹鬥嘴覺得分外有趣，以往聽歲衡偶爾提起這個妹妹都是語氣嫌棄，他還以為是個被寵壞了的刁鑽大小姐呢。
如今看來，還……挺可愛的。
他正如此想著，旁邊女孩子問他：「你吃啊，我跟他是沒辦法好好相處的，你別介意，我對你沒有意見的。」
周逞抬頭見她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啞然失笑。
他拿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這些菜都是我愛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將就吃吧。」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歲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歲穗顧忌著周逞，忍下了這口氣，「我今天不跟你計較。」
「謝了！」歲衡在桌子下踢了下周逞的腿，「以後常來。」
周逞看了歲穗那認真吃飯的小臉一眼，笑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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