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禮佛

第51章禮佛

「就依你吧，」孔婉芝笑著應許，又指向房間里另外一張床，「這三日，就與娘親一起住，可好？」

余嬤嬤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聽見太太的話，悄聲招呼桃夭把姑娘的行李搬進來，一一擺放。

此次禮佛，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跟過來。

老裁縫那裡不能斷貨，香囊和藥包自不能停工，灼華和初冬就留在了馬來山，而初春也留在了京都城的宅院里。

除了跟來的吉祥和小七還在整理騾車，寮房此刻只有主僕4人，余嬤嬤覺得像是回到了舊時光。

正想聊幾句從前，卻發現小七躲在門外，露出半張臉，正朝里探頭探腦呢。

余嬤嬤叫住他。

小七扭扭捏捏的，將藏在身後一束野花拿出來，「這是給姑娘準備的，沒有太太……」

「小猴兒，」余嬤嬤笑罵，「慣常小大人樣，卻也是個心細的，倒不必分得這般細，太太和姑娘合住呢。」

小七摸摸鼻尖，想著師父曾經教過的，轉身尋了個瓦罐，放在窗邊的木几上。

明明只想在姑娘面前顯擺的，偏偏不能說……

幾人正安頓著，就聽見寺廟外，隱約有人馬聲。

小七和桃夭一個機靈，齊齊出去打探消息。

沒一會兒，就一前一後回來了。

「姑娘，來的應是些貴人，那馬車可漂亮了。」桃夭說。

小七駁斥她：「不如馬漂亮。」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起來，都覺得自己有理。

孔婉芝卻擔心起禮佛的清凈來，「既然這樣，明日可得早起，避開那些貴人們……」

翌日，天還沒有大亮。

僧人們還在早課，孔婉芝就帶著卓惜顏，挨個到各殿跪拜佛像。

娘倆最後才進地藏殿，跪在蒲團上開始誦經。

卯時，大雄寶殿的早課下堂。

母女倆跪得雙膝麻木，在余嬤嬤和桃夭的攙扶下，來到齋房。

清一色的僧眾，一排排端坐在齋桌前，齊誦『供養偈』和『結齋偈』。

檀香裊裊，低沉的誦經聲聲，一頓早膳也變得莊嚴肅穆。

匆匆用完齋飯，親自動手洗凈了碗筷，孔婉芝和卓惜顏相攜回到地藏殿。

殿內，有十來位僧人敲擊木魚，念誦地藏經。

母女倆連忙翻開經卷，跟著誦讀起來。

寺廟禮佛向來這般自在清凈，並無閑雜人來打擾，孔婉芝放鬆了心中緊繃的弦。

晚上，母女倆洗漱更衣后，早早躺回床上，聊了一會兒各自安然入夢。

夜幕籠罩下的寺廟，四處安靜極了，只有靠南的幾間寮房內，有燈光搖曳。

「殿下，」木九進來，行了禮。

莫子遜放下手中的經卷，看向他。

「在我們之前入住的，是一對母女及她們僕從，只是這兩人都戴著厚厚的幕籬，看不清面容。不過……」

莫子遜皺眉，「說。」

「那輛騾車，很是眼熟，」木九想了想，「像是每日都會往來於馬來山和京都的。」

莫子遜嗯了一聲，算是知曉。

想起住在隔壁房間的攪事精，叮囑木九，「盯牢莫沫郡主，那丫頭慣會惹事。」

說罷，低頭重新翻看手中的經卷。

青蔥般的手指，握住經卷，終因心底暗潮湧動，無法靜下心來。

五年來，每逢中元節，他都會獨自到萬年寺禮佛，替亡故的母后誦經三天。

今年正逢素長姑姑出關，他便於與她一同前來。

不料莫沫那丫頭不知道從哪裡收到消息，居然跟過來了。

皇宮的宮人們都說，有莫沫郡主在的地方，總會折騰得雞犬不寧。

莫子遜覺得頭疼，按了按太陽穴。

鼻間，似有暗香涌動。

莫子遜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那裡，還系著小鹿狀香囊。

只是過了兩個多月，香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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