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佛前

第53章佛前

人吶，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小四，」思及此，男子揚聲喚人。

一道黑影應聲從窗戶躍進來。

男子皺眉，「有門不走，你這是什麼癖好？」

前些天柴伯曾抱怨，窗戶上的高麗紙，這個月已換過三回了……

翌日，卓惜顏果真睡了個自然醒。

睜開眼，就見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

躺在床上，伸個懶腰，有陽光穿過指縫，投射在牆上。

赫然入目的，是五道細長的陰影。

卓惜顏雙手交握，對著白如雪的牆壁，做出小白兔，或大灰狼的形狀。

這是前世兒時，媽媽最愛與自己玩耍的遊戲。

想起昨夜的噩夢，嘴角的笑意瞬間退去。

「姑娘可算醒了。」余嬤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桃夭，桃夭，這丫頭，又跑哪兒去了？」

「嬤嬤，不用叫她，我自己……」

余嬤嬤怎麼可能讓姑娘自己動手洗漱，更何況還病著呢。

被老嬤嬤伺候著凈了面，就見桃夭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紅漆雕花托盤。

盤中，一盞褐色的深口碗里，盛著晶瑩的湯水，裡面漂浮著枸杞和晶瑩的花朵。

「姑娘，今日的早齋是蓮子銀耳湯呢。」

「喲，昨天就聽小沙彌講過，還真有貴人來了？」余嬤嬤掃了眼托盤，「這些年，還是頭一回見萬年寺做這樣的湯食。」

「可不就是，」桃夭說著，把湯勺放進碗里，端到卓惜顏面前，「聽說，是貴人家帶來的廚娘做的呢，咱們也跟著沾光了。」

「這妮子，饞得緊，」余嬤嬤笑著，在桃夭的額頭上輕輕點了兩下，「你這是隔鍋香。」

「呀，我可沒說這羹湯比嬤嬤熬得好。」桃夭吐吐舌頭。

小丫頭半個身子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盯著卓惜顏。

「姑娘長得可真美，偏要遮著掩著，真可惜。」小丫頭癟嘴感嘆。

「少在這裡貧嘴，快去準備姑娘的衣裙……」

余嬤嬤作勢來打，桃夭靈巧躲開。

卓惜顏放下碗，拿起絹帕抹乾凈嘴，「看看你，可不是找打么？」

余嬤嬤瞪了桃夭一眼，出門還湯碗去了。

姑娘昨晚做噩夢，她得找法師請道辟邪的符紙。

「嬤嬤才捨不得呢，她老人家最是嘴硬心軟。」桃夭對著老婦人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說罷，咯咯笑了好一陣，才從梳妝箱里取出銅鏡，給自家姑娘梳理頭髮。

梳妝打扮好，又對鏡照了照，一切無恙，才替卓惜顏戴上幕籬，主僕兩出了門。

地藏殿內，孔婉芝已獨自誦經多時。

知曉女兒先要去每一座殿堂禮佛一番，才會來地藏殿。

只是今日的陽光格外熾烈，顏兒昨夜噩夢連連，孔婉芝擔心女兒中了暑氣，便派小七去看看……

夏日的陽光將整座大雄寶殿籠罩在一片金光中，身著白衣錦緞衣裙的中年貴婦拾階而上。

身側跟著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攙扶她前行。

「素姑姑，小心腳下。」女扮男裝的莫沫郡主，貼心地提醒。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十一皇子莫子遜揶揄道，「沫兒也懂得心疼人了？」

「素姑姑，您瞧瞧，這回子可不是我先挑事的，分明是遜哥哥……」

話沒說完，就聽她咦了一聲，停下腳，抬眼直勾勾地看向大雄寶殿外。

莫子遜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殿門口，兩名女子娉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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