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打算

第64章打算

「姑姑，十一就在院外習武。」

「看看，嫌我跟著礙事了。」

聽見腳步聲遠去，素長公主禁不住對身側的宮女埋怨。

「十一殿下早就過了出宮開府的年紀，其他皇子像他這般大，該是兒女成雙了。」

念華笑著替長公主斟了一杯茶，挑了兩三粒洗凈的紅櫻桃，放在小碟子里。

窗外，陽光炙熱，正是夏日裡最熱的時候。

「許是本宮誤了他，」素長公主說著，捏著一顆櫻桃放進嘴裡，嘆氣道。

「公主殿下也是為了十一殿下好，您閉關靜修那些年，若不是明令禁止十一殿下身邊不得有女子伺候，怕是早就有人打主意，往殿下身邊塞人了。」

聽見念華的話，素長公主知道她意有所指。

「她敢！」

都不想說破，卻明白彼此的意思，不約而同地低嘆一聲。

「那人呀，可不是個沉得住氣的。」

想著宮外，那座修葺了17年的府邸，素長公主問，「讓你準備近身伺候的嬤嬤，可有備好？」

念華點頭，「都是些穩妥的老人。」

素長公主滿意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這茶呀，還是得要你來煮。」

看著面前青春已逝的女子，素長公主感嘆，「只是這些年，陪著本宮，孑然一身，可有後悔過？」

念華笑了，「奴婢曾不後悔，比起那些嫁了人的姐妹，日日伺候公婆孩子，身體稍有恙，就會被嫌棄。奴婢陪著公主殿下您，禮佛誦經，清凈自在，開心還來不及呢。」

「貧嘴。」素長公主伸手在念華額頭點了點，「幸虧你我性情相近，才能彼此相依……」

桃夭伺候卓惜顏洗漱，喝下米糊，替她梳了個乖巧的雙平髻。

望著銅鏡里的姑娘，猶豫著該不該把那位『袁瘋子』聽見自己唱小曲時的反應，說出來。

罷了，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兒，姑娘惡夢初醒，還是別再煩擾她了。

孔婉芝又過來探問女兒的身體，見她依舊有些神不守舍，打消了帶她去地藏殿誦經的念頭。

叮囑桃夭和余嬤嬤好生照看，只讓小七陪自己出門。

主僕兩人都不是靜得下的，沒一會兒，就把余嬤嬤氣得直跺腳。

「桃夭，你這小妮子，又往哪兒跑？」

「姑娘身子不利索去，不好好近身伺候著，亂竄什麼？」

「是我讓她出去的，」卓惜顏掃了一眼桃夭離開的方向，「不能出院子，倒可以聽聽外面的趣事。」

「哎，我的姑娘，再忍個半日，回去就好啦。」余嬤嬤連忙安慰她。

心裡卻泛嘀咕，也不知道太太會不會同意姑娘回京都的宅子。

余嬤嬤嘆口氣，將針尖往鞋底用力紮下去。

卓惜顏瞧見她手裡的布靴，竟是男士的，有些詫異。

湊近笑道，「瞧這針腳均勻的，嬤嬤真厲害。」

「那可不是？」余嬤嬤嘴角得意地上挑，「嬤嬤我女紅雖不如太太的好，做雙男靴卻也不難。」

卓惜顏一心想從余嬤嬤這裡突破，套出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便又往她身邊靠了靠，繼續討好賣乖。

「嬤嬤，我們一直都住在萬年寺嗎？我怎麼覺得……」

「顏兒，你進來。」孔婉芝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又被打斷了。

不是已經去寺廟禮佛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卓惜顏嘟著嘴，意興闌珊的進了孔婉芝的房間。

「顏兒，」孔婉芝看著眼前的女兒，感嘆萬分。

一晃十多年，小女兒也快有自己肩膀高了。

「前日你說的事兒，娘想好了，回去咱們就去採買些絹，娘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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