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興平元年

趙嶺道：「不論為官還是經商，你都要學會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明白嗎？」

「知道了，大兄！」雖然嘴上答應，趙范心底卻還是不甘自己家養了這麼多年的一個美人兒就這麼白白送人了。

「不管劉瑁最後有沒帶走那小丫頭，他都會承我一份人情。他會從南中來荊南，證明他絕不是一個甘心呆在這一片荒蠻之地的。他的兵遲早會走！等他走了，這桂陽還是我的桂陽。」

「大兄英明！」趙范若有所悟。

趙嶺：「有舍才有得！一個婢女，這已是她最有價值的地方了。我算她跟劉瑁走了，她爺爺不是還在咱家嘛？」

趙范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

最後，劉瑁連夜離開了趙府，並帶走了樊娟。

趙嶺以為計謀得逞，滿心歡喜地叫了兩個歌女侍候他入寢。

豈料劉瑁根本沒有碰過樊娟，而是聊了許久的天，將其收為義妹。將她變成了一枚餌，釣大魚的餌。

第二日，趙嶺還在美夢之中，突然被家丁吵醒，說趙府被大軍圍了。趙嶺本來被吵醒的起床氣還沒發岀來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一邊讓侍女給自己穿衣服，一邊腦子飛速運轉，昨晚為劉瑁玩的很開心呀，怎麼剛過一夜就變了臉？

然後他在門口看見了板著臉的呂凱。

「呂將軍，我倒底犯了何事，要讓你一大早兵圍我的府邸？」

呂凱：「趙嶺，奉主公令，捉拿汝這惡官！吾勸你乖乖伏地受縛，莫作無畏抵抗！」

趙嶺：「我，我何罪之有？」

「哼哼！何罪你不知么？」呂凱冷笑一聲，冰冰地說道：「你在桂陽五年，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我就不給你列舉了。有一件事，你是萬不該做你知道嗎？銅鐵乃國有重要資源，你居然利用職務之便，將整個桂陽的礦業變為你趙氏的私有產業。你當朝庭真的無人乎？」

侵佔國有資源！

多大的罪呀！滿門抄斬，誅滅九族都不為過。

「撲通！」趙嶺被嚇得雙腿發軟。他只猜到了劉瑁接受他的好處，默許他在郴縣的存在，卻沒猜到他自己還有更嚴重的把柄。那個可以讓他死一百次的把柄。

事實證明他察言觀色的功力還是不到家，或者劉瑁掩飾的本領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

儘管他嚷嚷著要見劉瑁，他要認罪、他要將家產全部捐給劉瑁。但呂凱根本沒有理會他！

劉瑁的命令是「誅滅全族，抄沒全族家產！」

不給任他任何的辯解機會。

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趙嶺侵佔了應該屬於國家的銅鐵礦產，雖然和平時期統治階對銅鐵鹽礦把控得很嚴格，但戰亂時期，中央連部隊都控制不住，哪兒還顧得上地方的礦？如果有哪個州牧，哪個有太守主動給中央送點錢送點糧去，估計都得給他升職加薪了。

主要是劉瑁他想要！

他想要整個桂陽地下的礦，不管是銅礦還是鐵礦，還是什麼礦，開採出來都是戰略資源，都是自己的崛起資本。當然，還有趙氏一族這麼多年積累的家底，全部抄出來，可以供他的五萬大軍用好幾年了。

只是讓劉瑁沒想到的是呂凱花了三天才將郴縣城的趙氏產業抄沒完，粗略清算了一下，有錢三千五百萬，還不算各種奇珍異寶和黃金等貴重之物；城內城外，各支族本家的糧食加起來超過十萬石。這還不算郴縣以外其它各縣的產業和礦場。

實在手上沒人，只能將呂凱拔苗助長放到了桂陽太守的位置。讓他接手整頓趙嶺在桂陽的官職以及趙家的所有產業。

呂凱也是戰戰兢兢地接下了這塊燙手的山芋。鄂煥任桂陽都尉，統管五千大軍維護桂陽安全。

安排完桂陽的事，劉瑁帶著項楚、陳應、鮑隆、樊娟和幾名侍衛返回了長沙。

回到臨湘城，才知道劉巴已經來過臨湘了，並帶上了一些張機幫劉瑁準備的聘禮，去了沔陽黃家為劉瑁提親去了。

只有武陵沒去了，但是張任這個人是他唯一能放心將一郡交到手上的武將。他理智冷靜，有上將之姿，同時戲又在郡縣作官的經理，熟悉打理政務的一切流程。

張任的戰報里說，武陵太守金旋誓死不降，張任想收服不得，最後死於亂軍之中，張任只好暫領武陵太守之位。

劉瑁下令張任武陵太守，沙摩柯為武陵都尉，兩人共同管理武陵郡，同時防備南郡方向劉表軍。

這麼一安排，整個荊南跟南中連城一片，相輔相成，形成了劉瑁穩定的大後方。劉瑁忍不住為自己當初選擇南中的英明決定暗自叫好。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從益南發展到了荊南，按計劃是在劉焉去世之前一統南中，然後等待時機返回成都的。結果造化弄人，短短的兩年多時間便一統了南中，佔據了荊南，還混了個揚州刺史、平南將軍的官職。

差一步就可以跟他爹劉焉平起平坐了。

但他知道這一步將會非常的難！

揚州不是益州，也不是荊州，好多眼睛盯著呢。

袁術此時應該任命了丹陽太守和吳郡太守了，孫策今年應該也不小了吧？如果沒記錯的話孫策將在興平二年，也就是下一年在曲阿開始與原本的揚州刺史開戰了，就要名揚天下了。

想到這兒，劉瑁突然想到劉繇這個人。

他搶了劉繇原本的刺史之職，那太史慈會何去何從呢？

一想到太史慈，他便想到興平元年（194年）這一年會有許多大事發生。

征西將軍馬騰久居涼州，於興平元年（194）三月入長安朝見獻帝，駐軍於霸橋，因李傕拒絕其請求，遂與侍中馬宇、左中郎將劉范、諫議大夫種劭、中郎將杜稟等人合兵進攻李傕，二軍相持多日。與馬騰同據涼州的鎮西將軍韓遂聞知，帶兵至長安為其和解，但隨即與馬騰等全攻李傕。兩軍大戰於長安以西五十里的長平觀，李傕從子李利與樊稠、郭汜等大敗涼州軍，馬騰、韓遂逃回涼州，使漢廷以馬騰為安狄將軍。韓遂為安降將軍。

帝興平元年（公元194年），曹操從徐州征陶謙歸來。在先，曹操的父親曹嵩，去官以後，回到譙郡。董卓之亂，又走琅邪避難，被陶謙所害。所以曹操志在復仇，乃東伐陶謙。夏，曹操使荀彧、程昱二人守鄄城，又出兵征陶謙。攻下五城，得地很多，只到東海郡。還兵過郯，陶謙部將曹豹和劉備屯兵在郯東，攔截曹操兵。曹操擊破曹豹、劉備之兵，乃攻拔襄賁。曹兵所過之地，多所殘殺。

徐州牧陶謙向青州刺史田楷告急，田楷與平原國相劉備率兵去援救他。劉備擁有自己的軍隊數千人，陶謙又增撥丹陽郡兵士四千名歸他指揮，於是劉備就脫離田楷，投奔陶謙。陶謙上表推薦劉備擔任豫州刺史，駐紮在小沛。

曹兵過郯，陶謙部將曹豹和劉備屯兵在郯東，攔截曹操兵。曹操擊破曹豹、劉備之兵，乃攻拔襄賁。曹兵所過之地，多所殘殺。

興平元年（194）夏，陳留太守張邈和陳宮乘進攻徐州之機，反叛曹操，迎立呂布為兗州牧。曹操進不能退劉備，後院又失火，不得不放棄徐州回師與呂布爭奪兗州。

同年，陶謙病逝，囑其別駕麋竺迎接劉備繼任徐州牧，劉備迎來第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興平元年（194），關中大旱，谷價騰貴，一斛至錢五十萬，寬安中人相食。

……

當然，因為劉瑁的出現，後世的歷史書同樣會記載：興平元年初，庲降都督劉瑁領兵五萬東進荊州，突襲荊南四郡，速得。荊州刺史劉表求和，並上請劉瑁為揚州刺史，駐兵長沙……

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馬騰與李傕開戰拖上了劉瑁他哥劉范！最關鍵的是馬騰他們還打輸了！輸了是要付出代價的。密謀敗露，劉范、劉誕兩兄弟逃往槐里。劉范不久被殺，劉誕亦被抓獲處死。議郎龐羲送劉焉的孫輩入蜀免受牽連。

同時綿竹再次發生大火，劉焉的城府被焚燒，所造車乘也被燒得一乾二淨，四周民房亦受其害，劉焉不得已遷州治到成都。

白髮人送黑髮人，劉焉傷心過度，又擔憂災禍，不久便發背瘡而死。

並不是劉瑁心狠，不救劉范、劉誕。而是那兩人一個是左中郎將，一個是治書侍御史，在朝中擔任重要職位，救不出來。當然他也確實並不想救出來跟自己爭鬥，因為他本已不是劉瑁，跟這二人沒什麼交集，也沒什麼感情可言。

接下來他將要面對的，將是如何抉擇了。東進揚州還是西返益州？

現在已是三月中旬，劉范、劉誕已經跟馬騰密謀上了吧？

還有一件事跟他有關係：劉備會在這一年去支援陶謙，而他跟公孫瓚借了一個人——趙雲。

而他為什麼會收樊娟做義妹？完全是因為樊娟與趙雲是同鄉！或者說發小？青梅竹馬？

樊娟不僅認識趙雲，同時還認識趙雲的童年好友夏候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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