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怕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有人在嗎？」

李東遠斜了來人一眼，他不是人？

張越土生土長的農民，生平就沒和當官的打過交道，眉眼怯怯的，「你，你是李東遠弟弟吧？多年不見，你還認識我嗎，我是你張越姐姐，小時候還抱過你的。」

李東遠神情冷峻，「你有什麼事？書記和主任下鄉去了，要找他們最好明天再來。」

張越巴不得和熟人打交道，「我不找書記主任，我就找你，東遠弟弟。」

「張越同志，我覺得你最好稱呼我名字。」

張越勇氣有點泄，小聲道：「我，我有點事想找大隊幫忙，李東遠，你能幫我辦嗎？」

自從知道趙南歌羅敷有夫之後，李東遠就是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願意搭理張越幾句，是看在小時候的面子上。冷冷地掃了張越一眼，垂下目光對著桌面繼續發獃。

張越便有些尷尬，「那個，你有空嗎，我有事找你幫忙。」

繼續不理。

張越：「……」

場面一時僵了。

突然，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喲，你這個喪門星、臭婆娘、不下蛋的母雞，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劉芬趕場路過村委辦公室，在背後瞅著有點眼熟，還以為認錯了人，跟進來一看，沒想到還真是她。這一看，頓時讓這個長相鄙薄的老村婦氣得七竅生煙。壓抑了十年的怒火，好像突然找到了發泄口，放肆地噴涌而出。

「還真是你，賤人！當年誰叫你刮掉我孫子的，誰給你膽子去法院告離婚的，啊！？？回來得可真好啊，老仇新仇一塊算，我兒子不得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

兒子蹲大獄，在牢房裡頭受苦受難，前兒媳自由身，在陽光底下瀟洒自在，這落差使劉芬更加火上添火，指著張越破口大罵，「騷貨，傍了幾個大款有錢了不起啊？穿的這破布，你看就是賣肉的！生了幾個私娃子，賣給幾個大老闆啦？爛貨，渾身臟病，還有臉回來！我家東猛就是被你害得坐了牢，你克夫克的，你要是不拿錢把他贖出來然後復婚，我要你沒臉活在這世上！」

曾經刻入骨髓的罵音讓張越嚇得一跳，一頭鑽到李東遠背後，恐懼地盯著她的前婆婆——劉芬。

前夫前婆婆混合雙打的日子歷歷在目，傷疤雖好痛楚猶在，張越生理反應下，全身微微發起了抖。

但她卻沒有像十年前那樣任打任罵、軟弱流淚，反駁道：「這是村委辦公室，不是你造謠生事的地方！你再敢胡說，我就去法院告你污衊誹謗，叫你陪你兒子一起坐牢！你們母子一丘之貉，去監牢里搭伴兒正好！」

李東遠終於正眼看了張越勇士一眼，以這位大姐的光輝事迹來說，這改變來得有點猛啊，小白菜兒居然都敢和前婆婆叫板了。

張越改變得有點翻天覆地，劉芬一時有些愣住，「你？！！」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早就和你兒子離了婚，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我不想和你以及你們家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欠你們什麼！我並不怕你，你也再別想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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