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統西北奪關隘
「來人!給我將這份帖子送給西北各城太守,請他們三日之後前來恪城一會。就說此事關係我西北諸城安危,務必讓他們定要親自前來,到時候我當親自向他們解釋,甚至還需共同上書請示朝廷。」
八天,僅僅八天時間,方恪已經帶領手下的軍兵將西北過半的山匪全都剿滅乾淨,剩下的那些賊匪隨即各自放棄山寨,一時之間銷聲匿跡。
更令人驚喜的是,這麼一番清剿之後,方恪發現並沒有出現最壞的『錢糧虧損』的境況,反倒是略有盈餘,讓方恪能『緩一口氣』。
無論如何,經過這麼一番動作,整個西北各城太守都為之驚動起來,甚至早在三日前就已經有太守派人發信前來問詢,只不過方恪直接將這些雜事強勢壓下,直到確定剩餘賊匪已經不敢冒頭之後才給出回復。
這行為本身就是對各城太守的威懾,加之方恪在請帖中有意『點明』西北正面臨巨大危機,讓他們在接到請帖以後不得不親自前來。
一如方恪所想,三天之後,各城的太守全都前來,當真省去了他不少麻煩。
雖然各個太守都帶著兵馬隨從,加起來也算擁有不小的實力,但能有這般輕易的情況,方恪也只能說是這個世界中原朝廷未曾崩潰之前,各個太守之間還不至於有太多的防備。
倒也算省去了不少麻煩。
「說吧,你請我們前來,說是有事關西北安危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難不成你得到了什麼關於胡人的絕密消息?」
略微的寒暄客氣之後,金城太守很不客氣地質問道。
「今年大旱依舊,西北各城欠收,餓殍者不計其數,若朝廷再不調撥糧食賑災,那麼恐怕難以堅持到秋收。我恪城如此,想來其他諸城也同樣如此。」
方恪心中已然有所成算,所差的不過是大義而已,如此自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雖然此時以大義的話語起頭,但也僅僅只是以此起頭,當下隨即語氣一變。
「各位不要忘了,我等駐守於此是為何故?一旦西北民不聊生以致亂起,北邊的胡人豈會放過這等機會?到時候胡人南下,遭受苦難的還是中原百姓。如今各城縱然還有錢糧支撐,但也不得不早做預防。今次請大伙兒前來就是為得如此。」
「朝廷將我們派駐於這西北之地,本就有防範胡人的意思。現在竟如此一說,莫非你還敢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不成?」
方恪話一出口,當即令得人人色變,都已經聽出了其中隱隱之意,涼城太守更是坐不住,直接站起來質問道,完全沒有多少掩飾的意思。
「我等奉朝廷之命守護疆土,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縱然胡人敢來,也不過就來一個殺一個,我自會讓他們知道我們西北漢子的厲害。同樣的,若是有人想要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也同樣休想得逞!」
「來一個殺一個?真有這麼容易,真有這麼容易,北邊的胡人哪裡還敢不時南下而牧馬?哪裡還有那多將士、百姓死於胡人之手?」
此時方恪依然冷靜,完全按著自己的步調緩緩道敘而來,言語之間,目光自眾人難看的臉上掃過,令其額頭上忍不住冷汗直流。
「今日,我邀請諸位前來,是希望以此建立同盟,推舉盟主,以應對時局變幻,各家兵馬糧草共同調派,以保證我西北的安危。」
「哼!下一句話就是這個盟主由你擔任?你這是將朝廷旨意放在哪裡?難道你還想就此自立為王不成?」
方恪話一出口,頓時激起所有人的怒火,所有太守齊齊站立起來朝著方恪加以質問。
或許不是所有人都會愚忠朝廷,但絕對沒有哪一個太守會願意自己麾下勢力被輕易裹挾吞併。
這反應,自然也在方恪的預料當中。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威望,根本不可能壓服這些與自己平級的太守,甚至他們只要聯合起來調派大軍,完全可以憑藉軍隊數量與自己相持。
可惜,這裡是在恪城,從這些太守應邀前來的時候,結果就已經註定。
「各位,今日這個提議論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至於盟主?我也同樣當仁不讓!如果誰有什麼意見,那麼久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誼!」
微微一抬手,四周當即出現了諸多軍士,持以兵器相對。
這是方恪預先的布置,不用什麼摔杯為號,也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話語,就是那麼直白簡單。
不答應就去死,然後自己依舊按著自己的計劃行事。
簡單、粗暴,但足夠迅捷。
「我就任盟主之後,當以我西北利益為先。不僅會加強對北邊胡人的抵禦,同時也會上書朝廷請求認可,到時還要各位一同舉薦我為西北大都督。」
「以刀劍威逼,以勢力脅迫。就這樣,你還想我們舉薦你為西北大都督?」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演變得如此之快,這些太守當真沒有一個反應得過來。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我都當你們願意了。當然,在朝廷認可之前,還請各位交出印信,暫時留在恪城就是。」
方恪也知道自己這番做法很是粗糙,完全是因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粗糙也有粗糙的好處,完全可以將威脅的話語明明白白的講出來,還能讓對方無可反駁。
這是武力壓制。
至於由此而來的反噬,只要將這些太守暫時扣押軟禁於此,得到足夠的時間施行計劃即可。
若事情可成,到時自然變假為真,大義在手。
事情一如所料,雖然也有脾氣暴躁的太守命令手下動手,但憑藉實力優勢,方恪真沒費太多功夫就將所有的太守的印信全都拿到手中。
事實上,單單憑藉印信,自然不可能將各太守麾下的士卒、差役收服,但若配合上自家軍隊,將其一一迫降拿下,其實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僅僅只用兩天時間,明面上整個西北就已經臣服於方恪之下,更重要的是,這期間並沒有太多的消息流傳出去,足以讓方恪進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天門關。
這是西北第一關隘,乃是西北與中原往來的必經之所,唯有拿下並守住此處,方恪才能真正掌控西北之地。
畢竟,如今朝廷威勢依舊尚存,一旦西北事泄,立即會召來朝廷的全力打擊,若到時候北方的胡人真的插上一腳,那自己可就面臨兩面夾擊的境地。
自家錢糧不足,威望不及,又受到兩面夾攻,內憂外患之下,勢力覆滅就在眼前。
可若佔據天門關之後那就不同,有著關隘抵禦,哪怕朝廷全力來襲,沒有一年半載,也休想攻破此關。
要知道,朝廷如今已經走向末年,若花費不大,還有可能動用軍力剿殺自己,可代價一大,自然就以招撫為主。
這樣得來的安寧時間或許不長,但這朝廷的壽命恐怕更不長。
「這本來就是一步險棋,更何況都已經走到此時,斷沒有後悔重來的可能,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唯有分割西北,脅迫朝廷,方有存續之可能。」
在大致將事務安排完畢之後,方恪就已經直接趕到天門關所在。
可惜,在真正見到天門關的險峻之後,方恪才明白這西北第一關隘的確不凡,若用尋常手段,恐怕十倍的兵馬也攻之不下。
天門關所在乃在兩大山脈之間,地勢險峻,難以排開兵馬,加之有意修築,附近無有樹木遮掩,無論是火攻還是偷襲,都會輕易就被破解,更重要的是連人員出入都經過仔細檢查,內應之類也不甚可能。
簡單來說,方恪之前的一些設想,在見到天門關之後就已經完全可以放棄。
「如今天門關守將本事如何?關內又有多少駐軍?糧草、軍械所在可曾清楚?」
方恪既然早有計劃,自然早就派人前往探查天門關境況,如今見到關隘險阻,當即召來探子詢問。
「啟稟大人,天門守將曾乙性情保守、頑固,關內許多軍士都埋怨過其不通人情。另外關隘內平時的駐軍只有五百人,但天門關外尚有大營駐紮,一旦關隘有變,大軍在半刻鐘內就可趕至。另外天門關內的物資都存儲於此軍營內。具體情況,短時間內實在無法探明情況。」
「這樣的話……那就沒別的辦法了……」
敵情不明,這讓方恪感覺多了幾分麻煩,不過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是最壞的情況,但這同樣也是方恪所預料中的情況。
是的,方恪在了解到自己這個太守的具體情況之後,就直接按著最壞的情況去思考。
縱然自己如今也是穿越者,但方恪可不會簡單的認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世界都圍繞自己旋轉,他更願意相信:天命是由自己所決定的。
輕吸一口氣,方恪將身上的甲胄全都脫去,換上了一身平民服飾,然後抓起一根圓桿挑起兩筐貨物,這才緩緩下令說道。
「待會兒我親自攻入關內,並阻止關內士兵關閉城門口。在見到城門混亂的時候,你們立即殺向關內,不得有半點遲疑!」
「大人……」
這個計劃方恪在此之前也曾吩咐過,但誰也沒有當真:以一人之力攻取險阻關隘,實在非鬼神所不能為也。
「這是命令。還有記住,必須要快!這關內的士卒固然奈何我不得,可一旦亂起,我也無法分身阻攔其點燃烽火,因此必須要在援軍入攻入關隘之前,搶先佔據,不得延誤!」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