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功夫不大，兩人被那伙軍官五花大綁，為了不讓他們亂說話，為首惡漢給每人嘴裡分配一塊麻布，跟塞酒瓶子一般。

還好在此之前小然將嘴裡的棗子核吐在其中一人臉上，要不然非被咽死。

「老實點，帶走！」惡漢背對著拍了拍手掌，像是完成某項偉大的工程，隨後轉頭怒瞪兩個垂死掙扎之人。

兩人只好放下心裡的委屈和憤怒跟他們走，都看看這裡面到底有啥故事，誰能想到會被自己人給綁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們來到一處布滿青苔的石階前，石階像天梯般朝上蜿蜒，兩側插著小黑說的黑黃相間的飛龍旗，

難道他們是要押二人去見天師？小然不禁有些緊張，張角可是三國亂世之初的主角，如今他要見到歷史上真正的張天師，此刻心情難以用言語表達，如果可能，求個簽字也不錯。

兩人幾乎是被眾人抬著走上山道，這幫人近來估計是一頓飯都沒少吃，渾身都是力氣，軍官們在一個石磚壘成的平台上停下來，不等犯人腳跟落地，從身後用黑布蒙住他們的眼睛，顯然是不想讓對方知道身處何地去向何方。

「唔唔——」小黑掙扎著發聲，可惜嘴裡寒得太緊，聲音出不來，反倒震得鼻子酸。

隨後基本是深一腳淺一腳被人拖著走，小黑那破敗不堪的草鞋跑丟一隻，此時也顧不上。

大約又走了一刻鐘，先上坡後下坡，然後左右拐，最後是一段向下陡峭石階，總算停將下來。

「解開吧！」聲音還是那名惡漢的，充斥著不耐煩的樣子。

兩人只覺得眼球一松，黑布被撒去，滿眼都是昏暗的內景，牆壁上掛著爬藤葉子，濕氣撲面而來，全靠石頭縫裡倒插的幾個火把維持光亮。

這應該是某個山洞。

「讓他們說話吧！」惡漢臉上的神情放鬆下來，現在木已成舟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該是讓這兩個小羅羅死得明白的時候。

「你憑什麼抓我們？你是哪方的？是誰命令你們抓我們的？」小黑路上憋著一肚子話像機關槍般全突突出來。

「嘿嘿！」惡漢猙獰地笑將起來，他彎下腰仔細觀察這兩個小兵。

小然則相對安靜許多，他心裡非常清楚，是福是禍都躲不過，看看這些人想說啥。

「嗯，這位小兄弟鎮定自若，到底有點與眾不同啊！」小然的矜持引起惡漢的關注，他偏過頭來望向一言不發的小然。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這位大哥既然費這麼大勁把我們綁來，肯定是有事，要不然剛才在山腰上直接可以把我們殺了，何必興師動眾搬抬我們！」小然冷哼一聲，對方的小酒酒逃不過他的眼睛。

「聰明，是個聰明人！」惡漢自己拍拍手掌，像是表示讚許，可是鼓了兩下就停止了。

「既然是聰明人，那還不速速將實情全部交待清楚羅，免得兄弟們動手腳！」隨即話音一轉，整張臉充滿小然的眼眶，眼神像把殺豬的刀。

小然心裡想笑，什麼實情，實情是黃巾義軍不堪一擊，被官軍殺得落荒而逃，義軍首領被圍困在這小小的野嶺之上，大事休矣。

「什麼意思，我們在前線奮勇殺敵，你們逃得比免子還快，最後我們還要掩護你們，現在倒好，拿自己兄弟開刀！」小黑五臟六腑都快要燃燒起來，一個勁大喊。

「閉上你的臭嘴，來人，堵上！」惡漢脾氣也不小，伸手一巴掌便要打下去，後來一想，大人不計小人過，乾脆還是堵上清靜，不和傻子說話，眼巴前有個相對冷靜的。

小黑暴突著眼珠子在一旁支支吾吾又說不出話來，被人夾住的身體一直晃悠。

「你說的交待，我們是真的不清楚，這位大哥，我們和你們一樣剛從戰場上撤下來，只是晚了點而已！」小然盡量平息自己的心情，希望和對方文明交涉。

「這麼說你們一點也不知情？」惡漢顯得有些遲疑，雖然說這兩人是有可疑之處，但五方有上萬餘人，要判斷那些屬於諸飛燕的親信，著實是件難事。

「難道大哥是知道些什麼，不妨明說，也好讓我們死個明白不是！」小然對歷史不感興趣，對哲學和心理學略知一二，他的大學老師裡面有位姓周的心理學教授，兩人關係處得不錯，還長談過幾次，對方曾經勸他讀研，往心理學方向發展。

可惜他當時沒能聽進去，要不然自己的人生道路又是另一番景象。

「這個么，也不是不可以！」惡漢四肢發達，卻是個帶智商的人，對方說得有道理，也省去軟磨硬泡的功夫，其它地方還關押著眾多五方的人，都要一個個去甄別。

「你聽說過唐周么？」

「唐周？」小然努力搜尋自己的大腦內存條，抱著一絲希望全盤掃描。

最後無奈搖搖頭，關於三國，他只知道劉關張曹等有名有姓的人，這個姓唐的什麼來路，還真是想不起來，況且黃巾起義這段，壓根就沒怎麼關注。

「天師大弟子唐周你都不知道，虧你還入了伙，哎！」惡漢顯得失望至極，這天沒法聊，剛開始就沒話題了。

「哦，天師大弟子，那他和我們有何關係?」還好捧梗的在行，趕緊補充一句，不至於讓對方失去耐心。

「事實已經查明，這個唐周是個大叛徒，他出賣了組織，投靠了萬惡的朝延，聽說還派出不少密探積極聯絡義軍內部的各方首領，引誘他們叛變！」惡漢說到氣處，揚起一腳踢向地面半截碎石，那石頭飛出老遠，腳不帶疼的。

叛徒確實可恨，古今中外有多少大事就毀於叛徒手中。

「這種人，就應該五馬分屍碎屍萬段！」小然咬牙切齒喊到，雖然不是真心的，但表情十分到位。

「你也這麼認為？」惡漢一臉懵逼，懷疑是不是自己捉錯人了。

「那是自然，或許我們今天的失敗就是出自於這個姓唐的！」

「是啊，這個姓唐的豬狗不如，千萬別讓我遇見他！」惡漢抬手拍了拍小然的肩膀，引起一陣劇烈的疼痛，只是他強忍著沒吭聲。

「那你還沒說呢，我們又不認識姓唐的，你抓我們作甚？」

「這個么！」惡漢反手摸了摸腦袋，一時間竟然不好解釋。

「是這樣的小兄弟，唐周這個奸人自己投靠朝延不說，還派出多方說客籠絡各方統領，我們情報人員得到確切消息，唐周的人在戰前進入了禇將軍的大帳，他們密談了數個時辰，所以我們在調查此事，你們是五方的人，自然要帶過來審問！」

沒想到義軍裡面還有專門負責情報的機構，小然顯得很吃驚，看來現代人能想到的古代人一樣不差都能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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