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暗算
「這座城市裡,除了惡鬼之外沒想到原來還有頭野獸在遊盪嗎?」
古板的外套,木訥的神情,在這條人流不息的繁華街道上,一個與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氣質截然不同的男人正站在道路的正中間,像一塊礁石屹立在海浪之中一樣任由過往的人群擦肩而過。
「哈哈哈哈。」范馬勇次郎此刻也少見的沒有在第一時間撕碎這個擋在面前的不速之客,他一反常態的嘴角勾起露出一張駭人的笑臉:「敢站在我的面前,你已經做好了覺悟吧!」
「范馬勇次郎,地表最強的生物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在街道上這麼普通的散步嗎?」男人一邊說一邊慢慢的伸手從背後抽出一把修長的武士刀,凌冽的寒光隨之一閃而過。
「散步?錯了,這可是一場狩獵,不過看來已經有獵物自己找上門來了。」范馬勇次郎絲毫沒有顧忌男人手中握著的武士刀,閑情漫步的徑直緩緩走向男人。
「在這座城市裡狩獵嗎?真像是范馬勇次郎會說出來的話啊。」
唰!刀鋒與空氣摩擦的撕裂聲響起,但下一秒,這把鋒利的武士刀卻像脫手了一樣直接掉落在地上,於此同時掉落在地面上的還有從范馬勇次郎食指上甩下的點點血跡。
范馬勇次郎就這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與男人擦肩而過,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失望,繼續漫不經心的向著遠方走去。
嘭!此時男人的身體終於開始搖晃起來隨後就像喝醉了一樣一頭扎在地上,但從他身下不斷向外流淌著的鮮血卻表明著這場在方寸間結束,甚至已經稱不上是戰鬥的交鋒的結果。
鮮血也終於吸引到了經過的路人的注意力,在周圍的人群的驚呼聲之中,范馬勇次郎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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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方磚形狀的麻將牌被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四個叼著香煙的男人正圍著麻將桌吞雲吐霧,他們的手臂還有脖子上這些暴露在外的肌膚上大都紋滿了猙獰的刺青。
無論是談吐還是氣場這些人顯然都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而就在他們的身後也都站著七八個小弟正在給這些大佬們壯威。
「我說,最近忠叔和韓興之間鬧得可是很兇啊,聽說韓興那邊可連狙擊槍都用上了。」坐在北邊的黑道頭子掐滅手裡的香煙緩緩的說道。
「短命仔一個啊,那個韓興也就是仗著有日本人撐腰才敢這麼跳,艹!還敢明目張胆的賣白粉開藥房,有命賺錢沒命花嘍。」
「呵呵,忠叔向來不許別人在他的地方賣白粉,那個姓韓的也就是靠著賣白粉有了錢就開始狂的發昏,等過兩天他和忠叔的賭斗結束,恐怕就是他真正要沒命的時候了。」
「呵呵呵。」最先挑起話題的黑道頭目看到大家都不看好韓興反而意味深長的咧嘴笑了兩聲:「那個韓興恐怕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自尋死路。」
「鬼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韓興還有什麼手段?那位可是忠叔,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說句對不起就OK的,整個台灣還沒有人能和他掰腕子。」
「那可不一定。」這個叫做鬼頭的男人繼續說道:「我這裡可是收到消息,這個韓興這幾年可是沒少通過他那邊日本人的路子屯東西,據說他可是握著相當多的進口武器,再加上他手裡那麼有錢,萬一真要是想要魚死網破鹿死誰手可能還真不一定。」
「你說的沒錯,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起,而就在麻將桌上的四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大批人馬就已經沖了起來,與此同時鬼頭的那些手下們也立刻開始對沖向了其他幾人的小弟,幾乎是一瞬間這些人都直接按在地上。
「媽的鬼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麻將桌上的三個人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依然穩穩坐在原地的鬼頭。
而此時的鬼頭卻沒有絲毫理睬他們的意思,只見他轉過身去對著此時正在緩緩走進屋子裡來的人惺惺的說道:「哎呀呀,你怎麼這麼心急,萬一他們這幾個人里還有想要回心轉意的呢?」
「一幫跪在那個老東西身邊喝湯的廢物罷了。」來人竟然正是被討論著的韓興,只見他頗為不屑的對鬼頭說道:「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分粥的,等將來把老東西扳平了,整個台灣都是你的。」
「不過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們各自的手下你都已經打點好了吧?」
「放心。」鬼頭笑著說道:「他們的二把手我都已經買通了,想要瞞過這幾天而已,小意思啦。」
「鬼頭,你TM不得好死!老子跟你拜把子真是瞎了眼。」被死死按在麻將桌上動彈不得的三人只能怨恨的盯著鬼頭。
「啊啊!!」
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這三人的胸膛,而鬼頭則絲毫沒有什麼反應反而一臉笑容的走到唯一一個還有一口氣的人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死撲街,就知道你們沒什麼出息只知道跟在忠叔的屁股後面,但是沒關係,很快我就要取而代之拿下整個台灣了,哈哈哈哈哈。」
「阿興哥~」鬼頭興奮的看著面前的人一點點咽氣隨後轉頭問向韓興:「你放心,等我把全台灣的地盤都拿到手了,你的那些生意我肯定全力支持,到時候我們一起發財啊!」
「呵呵,沒問題,一起發財嘛。」韓興也露出了笑容,但這份笑容之中卻沒有多少的溫度,而此時就在鬼頭同樣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裡,鬼頭的那些手下正在拿著利刃緩緩向他圍過來。
「我去抽根煙。」韓興微笑著說道,隨後步伐輕快向屋外走去,而就在這時鬼頭的那些手下們也像收到了什麼信號似的不約而同的沖向了自己的老大。
在門外,鬼頭的二把手此刻竟然已經恭候多時了,只見他微躬著身子就像沒聽到一樣默默站在韓興的身邊無視了從屋子內傳出的怒斥和慘叫聲。
「你拿全台灣的地盤,我做全台灣的生意?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