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離奇的死亡
召國的深秋開始泛起涼意,行人的衣衫也日漸增多。
張小天此刻卻衣著單薄的在院子里做著——第八套廣播體操。
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呢!
「小天哥哥,感覺你比昨天又強了一些呢!」
張小天看了看連小草,敷衍到,「是嗎?」
是的,連小草也在他院子里,美其名曰『和小天哥哥一起練功』。
實際上是怕他夜不歸宿,至於宿在哪?青草里好多小隔間呢!還有那個什麼沙發,軟軟的,不管是坐著還是躺著,都可舒服了。
於是每天早上天剛亮,小丫頭就顛顛的過來敲門,名為陪練,實為查崗。
最後被打擾到的張正平忍無可忍,找到連戰一商量,乾脆在院牆上開了一道門,兩家變一家了。
這可把連小草高興壞了,你看,這槍,舞的多歡實!
......
吃完早飯,點完卯。
張小天和孫同這對巡街二人組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張小天正打著哈欠呢,就聽見街那頭傳來爭吵的聲音。
一個青衣男子,伸手攔住一位騎在馬上士兵,嘴裡嚷嚷道:
「怎麼,你撞人還有理了?」
「我怎麼就撞你了?明明是你往我這邊跑過來的!」
「是你撞得我,還不承認,當兵的就可以不講理了嗎?
大夥都來看看,這個當兵的撞了人,還強詞奪理。」
「你......」
這時,騎馬隊伍里另外一個人低聲喝道:
「劉剛,住嘴!」
這個叫劉剛的士兵有些不服氣的喊道,「隊長!」
「閉嘴,回去再說!」
被劉剛叫做隊長的男子跳下馬來,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遞給了青衣男子。
「這位兄台,剛剛我的屬下也是無心之失,言語之處多有冒犯,還望你多多包涵。
這些銀兩,便當做我們賠給你的湯藥費,煩請你收下。」
「這還差不多。」,青衣男子拋了拋手中的銀子,收進腰間,轉身走了。
那隊士兵隨後也騎上馬,往客棧方向去了。
剩下的觀眾沒有熱鬧可看,隨後也散了。
張小天一看,樂了,喲,碰瓷的!不過看事主明顯是想息事寧人的樣子,他也就沒多事,只是那個青衣男子得注意一下,下次他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本來這是件不起眼的小事,可第二天,張小天就傻眼了。
原因是一大早就接到報案,說是發生了一起兇殺案,當時那個血啊,都透過門縫,流到外面了,被鄰居發現,就馬上來報的案。
死者是一名男子,和他的妻子兒子,還有父母,一家五口被殺了個乾淨,無一倖免。
而這名男子,就是昨天在街上與人發生衝突的那個青衣男子。
張小天看著滿地的血跡,心裡一突。
事情大條了!
鄭書柏聽完張小天的報告后也很頭疼。兇殺案和當兵的扯上關係,實在是麻煩。
再麻煩也得查!
縣尊大人最後定下了調子。
張正平帶著張小天和其他幾個捕快,來到客棧的時候,那隊士兵已經在收拾行裝,準備離開了。
聽聞自己和兇殺案有關,士兵們當時就急了,要不是最後他們的主官制止,怕是要當場動刀。
「劉剛呢?讓他出來回話!」
「將軍!」
「快去!」
「是!」
張正平對這位將軍拱手到,「多謝將軍配合,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請將軍見諒。」
「這位大人不用客氣,我們是一群丘八,性子直。如若事情是的人做的,不用你說,我自己砍了他;如若是遭人陷害,那還請大人給我們一個交代。」
張正平咬咬牙,沒有說話。
不一會,那位隊長一個人回來了,跪在將軍面前。
「對不起,將軍,劉剛不見了。」
「嘭」的一聲,那位將軍一巴掌拍在桌上,「人呢?去哪了?」
「昨夜外出,至今未歸。」
「成亮,你這個隊長怎麼當的?屬下一夜未歸,你居然現在才知道。」
成亮聞言,磕頭謝罪,「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將軍揮揮手,神情嚴肅的說到:
「先把人找到,責罰的事稍後再說。」
「是,將軍!」
成亮走後,這位將軍轉過頭對張正平說到:
「張大人,劉剛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請你放心,我郭少鋒一言九鼎。」
「郭將軍言重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找到再說。
小天,你帶著人幫著成隊長去找人,我在這裡和將軍細說一下案子的情況。」
老頭子行啊,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當下也不多話,帶著人走出了客棧。
就在張小天帶人四處打探的時候,衙門那邊派人傳來了消息,說是有個客人死在了青樓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劉剛。
張小天派人去通知成亮和張正平,他帶著剩下的趕往醉生樓,嗯,就是發現死者的那座青樓。
張小天幾人剛到醉生樓,郭少鋒和張正平就騎馬趕到了。
隨後幾人一起進到死者所在的房間,正是失蹤了的劉剛。
據那名陪劉剛過夜的紅倌人說,當時他帶著一包銀子,出手非常闊綽,點了一桌子菜,還要了酒,喝完酒之後,他們才過的夜,當時都挺正常的,誰知道早上起來就發現這位客人沒氣了。
仵作檢驗之後,給出的結果是中毒。郭少鋒當場就要把這名叫杏兒的紅倌人綁起來,這可把她嚇得不輕,她哭哭啼啼的跪在張小天面前。
「小張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們做妓子的,無非就是掙點骯髒錢,怎麼會去殺人呢。」
張小天很無語,這麼多人呢,一個將軍,一個親兵隊長,一個都頭,一個爹,哦,這個重複了。
我一個小小的捕快,你怎麼就求到我頭上來了。
不過郭少鋒這樣一言不合就綁人,確實有點草率了。他朝老頭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去搞定那個將軍,剩下的我來。
「孫同,你去查一查附近的賭坊,看看劉剛昨晚有沒有去過。
其他人去排查一下昨晚的客人,問問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然後張小天搬了把椅子坐在杏兒的對面。
「現在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不然我沒法幫你。」
「好......好的。」
「劉剛有沒有和你提起過,他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他就說發了筆小財。」
「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那個客人身上有很多傷算不算?」
「嗯,這個算,還有呢?」
這時,仵作的查驗的結果出來了,桌上的酒菜沒毒。
劉剛和杏兒在這哥房間共度一晚,吃的同樣的飯菜,劉剛中毒而死,杏兒卻毫髮無傷。
這下所有的懷疑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再就沒有了,小張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下毒,而且我根本都不認識他,怎麼會想要去害他呢!」
「可是現在你的嫌疑最大。」
「啊?」,杏兒哭的越發厲害了,早知道昨晚就留宿在那位客人房中了,人家出手也不小氣啊!
去賭坊調查的捕快也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一個消息。劉剛昨夜確實去過賭坊,據裡面的賭客回憶,這劉剛的手氣極好,從進去到出來,前後差不多兩個時辰,就贏了一百多兩銀子。
根據時間來推算,劉剛酉時出的客棧,直接前往賭坊。然後在賭坊待到亥時,贏下了許多銀子。之後就來到了醉生樓,最後死在了青樓的床上。
問題肯定出在醉生樓。
那麼問題來了,這毒到底是誰下的,怎麼下的?
杏兒的嫌疑最大,可最不可能的也是她,太容易被懷疑了。
張小天又反覆的把整個房間,里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只好先把杏兒帶回衙門接受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