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意外之財
趙成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火藥不賣錢，要的話只能用鐵料來還。這讓趙猛到有些躊躇了，鐵料他當然是有，而且也不少，可是他作為晉陽的城主，攤子也鋪的大呀！自己對鐵料的需求也是很大的，常常都是捉襟見肘的。
而且話說回來了，自己也不過是聽見了火藥爆炸時的一個聲音，然後看了一下現場，對於火藥的了解還是很不全面的。難道說就憑自己聽了一個響就能決定用鐵料這麼貴重的東西去交換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玩意。
當然，不管火藥本身的價值幾何，這世上的東西，只要是有價值的，都是可以交換的，關鍵問題是這個交換的比率是怎麼個樣的。說誇張一點，大糞還可以換黃金呢，只是看這個交換的量是怎麼界定了，說穿了也就是一個價格的問題了。
現在自己對火藥是一無所知，甚至連它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方言全場，能夠給他一個參考的也就只有那徐家的絡腮鬍子了。想到這趙猛轉過頭對這絡腮鬍子問道：「哦？你們徐家真的願意用鐵料來換取這所謂的火藥嗎？不知道你們願意用什麼價格來交換呢？」
那絡腮鬍子也不死一般人，馬上就明白了趙猛的意思，想要再自己這裡慘老一下火藥的價值，只可惜自己也是剛才看到火藥的威力而已，和趙成的交易都還沒有具體開始洽談。而且照眼前的情形看來，這晉陽的城主突然插一杠子，自己和趙成的交易怕是要往後靠了，實在沒有什麼心情來幫趙猛考慮這火藥價值的問題。而且這種事情完全是費力不討好的，把火藥的價值估計高了的話，以後會得罪趙猛；把火藥的價值估計低了的話，又會得罪趙成，反正自己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所以絡腮鬍子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回稟城主，其實我們徐家和趙家關於火藥的生意還沒有開始洽談呢，在今天之前，我們甚至都不知道趙小少爺準備用什麼和我們交換鐵料呢。之前只是趙小少爺說有絕對讓我們滿意的東西來交換鐵料，出於對趙小少爺能力的信任，我們就提前支付了一千斤的鐵料。至於這火藥嘛，小人也是今天才剛剛見到，威力確實驚人！只是這個交換的比例，小人現在也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確定呢。現在既然城主大人看上了這個火藥，小人自然不敢搶城主的風頭，這個價格嘛，自然是要城主大人您來確定的！」
趙成聽了這絡腮鬍子的話，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什麼叫預先支付了一千斤鐵料？這中間不是有五百斤是用來換那神弩的技術的嗎！現在這樣說，不是故意讓趙猛知道自己手上的鐵料多少嗎！雖然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總讓趙成心裡感覺很不舒服，而且還說什麼價格應該由趙猛來定，這不是明著欺負自己嗎。這火藥現在可是絕對的賣方市場，除了自己這裡，可著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哪有賣方市場還由買方來定價的！
不過趙成就算心裡在怎麼腹誹，在現在這個情況下絕對不可能直接提出來的。如果趙猛真的提出一個自己不能接受的價格，自己也沒有能力公然反抗，在這時代，動輒可就是滅門之禍呀！最懂自己就是偷偷的在供應量上面做做手腳而已，只是這樣一來就很難保證自己的鋼鐵供應了。最可惡的就是那個絡腮鬍子了，看他現在這個表現，自己以後如果控制給趙猛的火藥供應量，也絕對不敢再把多餘的火藥拿到他們徐家偷偷的換取鋼鐵了，這徐家至少現在是完全不值得信賴呀！看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還是要加強自身的實力才行呀，所謂公平公正，那是靠自己的實力來爭取的，當自己強大的時候倒是可以考慮施捨給別人一點點公平公正，要是自己沒有實力，等著別人來給自己施捨公平公正，那完全是和與虎謀皮差不多的勾當。
不過出乎趙成預料的是，趙猛並沒有抓住機會來打壓自己，反而是對著絡腮鬍子說道：「這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嘛，既然你們徐家已經下了定錢，我也不好奪人之美了，還是你們先交易吧。這火藥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的，暫時我還沒有什麼需要的。」
趙猛說完看看略有驚愕的絡腮鬍子，心裡一陣冷笑。哼！想給我玩花樣，這什麼都不明了的東西就像我去打頭陣給你們徐家探路？門都沒有。還想抬出我的身份來打壓趙家，這樣價格定好了以後好便宜你們？還要我去得罪人，真是好算盤呀。
趙猛也不理其他人的反應，徑自轉過頭又對趙成說道：「趙成小友，這火藥某看到是很有前途的東西，只是這如何運用怕是也不簡單吧！我想弄些工匠跟你學習一下這火藥的使用之法可好？當然，某家知道，這火藥的做法是你的秘寶，某家絕不打聽，我派來的工匠紙接觸已經做好的火藥，而且你只管當自己下人一般的隨便役使！當然，某家也不會白白的學習的，只要能學的好，某家願意出兩千斤韓國來的精鐵！而且，這些工匠學會了火藥的使用，也才方便今後的交易不是？否則火藥雖好，某家拿著不會使用也是白搭呀！」
趙成一聽趙猛如此說法，這才放心多了。對於學習火藥的使用方法，其實趙猛就算不提出，自己也會提出的。這就像後世在推銷信產品的時候，自然要附帶人員的培訓，否則，誰都不了解的東西又怎麼會購買呢？這本來就是自己的義務，現在趙猛居然還主動給出兩千斤精鐵的條件，這真是賺大發了。
而且趙成也知道，在戰國時候最早開始大規模冶鐵的也就是韓國，相對來說也是韓國的冶金技術最為高明。而這韓國來的精鐵，估計品色應該還是很不錯的，估計就算不是精鋼，至少也是熟鐵吧！最不濟起碼也應該是可鍛鑄鐵的範疇吧。
最開心的是，既然趙猛開了這個口子，那趙成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找那伍里城的徐家也討要一些人員培訓的「學費」了，誰讓現在懂得使用火藥的全天下就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呢！看來這壟斷的獨家經營就是好呀，要是後世的買方市場環境，怕是要花著錢主動請人家的技術員來上門學習才行的。
想到這，趙成簡直要樂開了花，趕緊搶著想趙猛回答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承蒙城主大人看得起小人的這點玩意，別說是用精鐵交換了，就算是直接派人來免費學習也是應該的！我保證讓城主大人派來的人都能熟練的掌握火藥的使用！」
其實趙成還有另外一層心思，如果有了趙猛的大力支持，自己就有可能增加火藥的生產量，同時讓趙猛的人熟練的掌握火藥的使用，自然就會增加晉陽主城的防禦不是。估計在秦國人的眼中，還是晉陽的地位要重要很多，像安平這樣的小城，完全是順帶手的事情。要是攻擊晉陽不順利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心思來進攻安平了！
趙猛見趙成回答的爽快，心裡也還是很高興的。在這個對市場經濟完全沒有概念的時代，不管是什麼技術，一般的人都還是很敝帚自珍的，趙成肯這麼痛快的培訓自己的人，那完全是給自己面子呀！想到這裡，趙猛決定在給趙成一個順水人情，又轉頭對絡腮鬍子說道：「你看你們徐家既然要和趙家做火藥生意，難道就不用派人來學習一下火藥的使用了嗎？要知道不會使用的話，威力越大的東西，造成的破壞也越大呀！」
絡腮鬍子一聽趙猛的話，禁不住心中一陣亂罵，媽的，你這簡直是哄抬物價，擾亂市場嘛！這火藥剛才自己都已經見識過了，不就是找個人點一下就行了嘛，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花錢去學！不過在趙猛的面前，絡腮鬍子也不敢造次，既然趙猛都已經決定了花錢去學，自己在說什麼不用學的話，那不是當面罵趙猛笨蛋嗎！
絡腮鬍子稍微的想了一下，才忍住滴血的心情回答道：「既然大人都派人學習了，我們徐家自然也是要沾沾光的。當然，我們徐家沒有大人這麼強的實力，只能咬牙擠出一千五百斤鐵料來做為學費了！」
見絡腮鬍子如此上道，趙猛終於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至於趙成那自然是樂開了花了，憑空的就得了三千多斤的精鐵，就算是在後世也是一筆不算小的財富了。看看絡腮鬍子那一臉沮喪的樣子，趙成也忍不住安慰他一下：「既然城主和徐先生如此慷慨，我趙成在此保證，絕對要好好的教好你們派來的人，讓你們的付出絕對物有所值！」
這話在趙猛聽來不過就是一句客氣話而已，不過在那絡腮鬍子聽來可就不一樣了，似乎好像是趙成在暗示自己什麼。難道說，這火藥的運用還有什麼別的竅門，難道真的需要多加學習？
趙猛可不管這些事情，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趙成原先答應他的事情，至於火藥，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既然現在一切都商量妥當了，趙猛馬上開口詢問起來：「趙成小友，不知道你答應我的東西現在怎麼樣了，原本約好的事情，為什麼突然要延期一個月呢？」
經此疑問，趙成才想起來這段時間盡顧得高興了，完全遺忘了為趙猛做弓的事情了。現在見趙猛問起，只能硬著頭皮道：「這個事情處理起來有些難度，我現在大量搜尋精鐵也正是為了城主的事情，現在有了鐵料，又有了城主帶來的工匠，應該很快就能夠完成了！而且小人最近又想到了一些其它的東西，絕對是戰場大殺器，現在正好大人的工匠來了可以一起配合實現了！」
趙猛現在對於趙成基本上是完全信任的，見他如此說法，心裡忍不住又激動起來，大手一揮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出發去安平城，某家要親眼看看趙成小友的傑作！」
ps：還是沒有讀者留言呀，寫的都沒有激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