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後給我做牛做馬才是

第五章 以後給我做牛做馬才是

千刃崖底,紅衣少女不斷徘徊於江夏消失之地,嘴裡叨叨著,「嘿!那小子到底去哪了!這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

正擾神煩憂之際,一道人影驀然顯現,直直落在少女身上,迎面撲來刺鼻的血腥氣息。

「哎喲卧槽!」

少女被江夏重重壓倒,俏臉浮現痛楚。

江夏愣了愣,手掌觸感溫潤,軟糯相當,手感甚好。

紅衣少女驟然翻臉,一巴掌扇在江夏臉上,「色狼!我要殺了你!」

半空,一道人影劃過弧度,轉而摔落在地。

江夏捂著半邊腫脹臉頰,甚是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讓你摸回來就是了,幹嘛動手。」

「你!」

紅衣少女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下一息一衝而去,前兩步重重踩踏在地面上,聲響沉悶,徒留兩個拳頭大小的土坑,第三步踏出,少女一躍而起,握拳直奔江夏面門。

江夏自是不敢託大,卻也不甘示弱,握拳全力徑直迎上,按他想來,少女模樣與他相差無幾,即便修為比他強勁,又能強幾分?

少女輕蔑一笑,以壓頂之勢撲殺而至。

砰!

江夏兩眼圓錚,自拳上傳來的力道如浪涌層層疊進,將他小臂生生撕裂。

只一個照面,便知對方實力幾何,江夏深知低估了眼前少女,當下借力退出數丈,幾個翻身卸去餘下力道。

「姑娘,我並非有意冒犯,你又何至於如此咄咄逼人!簡直欺人太甚!」

江夏怒目而視,右臂震顫,鮮血橫流。

紅衣少女冷哼,再度蠻不講理疾沖而起。

江夏臉色陰沉的可怕,卻實在不敵少女,只能四處躲竄,避其鋒芒。

幾次少女都險些得手,但都被江夏堪堪躲去。

「這婆娘下手當真狠辣,招招攻人要害。」

江夏腳下步伐再快上幾分,毫無迎戰之心。

「凜邪斬!」

耳畔少女嬌喝聲起,一道丈許長的漆黑光刃朝著江夏劈落,聲勢浩大!

「娘的!最毒不過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江夏如今避無可避,身形調轉硬著頭皮打算強撼此一擊。

可意外的是,紅衣少女面色猛然大變,陡然吐出大口鮮血,神色頓時萎靡起來,而上空那漆黑光刃也煙消雲散。

「滾!念你曾救他一命,毀你靈台,留你性命。」

紅衣少女腦海響起一聲清冷叱吒,望著江夏如同白日見鬼般驚恐,兩眼逐漸昏暗,竟一頭栽倒了下去。

江夏為之一怔,方才還凶神惡煞要取他性命,怎就忽得不省人事了?

「莫不是有詐?」

江夏皺眉,沉思片刻後方才邁步上前,他江夏可不是見死不救之人,少女雖是潑辣了些,可到底是自己錯在先,況且,還曾救過自身性命,於情於理,都不該視而不見。

「姑娘,醒醒。」

江夏躡手躡腳,隨手撿了根樹枝小心翼翼戳著少女,唯恐少女暴起給他一拳頭,良久不見少女有何動靜,這才放下戒備蹲在少女身旁探出手放在其鼻下,又掀開眼瞼瞧了瞧。

「氣息微弱,眼瞳翻白。」

江夏皺眉低語,頗為糾結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之前吃了三顆,還剩兩顆。」

又是瞧了眼雙唇慘白面無血色的少女,又自顧自道:「這培元丹我可攢了好些時日,難道今個兒就要掏空不成?」

終是無奈搖頭嘆氣,單手托起少女捏住其下顎將其嘴巴張開,心一橫丟了枚培元丹進去。做完后,輕輕將少女放平,靜坐在一旁。

這會兒江夏才發現,四周劍氣不知為何似乎有意繞開他與少女所在,使得二人所在之地成了一片凈土。

「奇了怪哉,我記得這些玩意兒不挺兇悍嘛,當初我第一次來追著我亂射興奮的緊啊,怎個現在見了我跟見了瘟神似的。」

說著,江夏起身朝前方走去,隨著他每走一步,那些劍氣便往後一些,似乎在畏懼?

江夏不死心的再度疾行上前,不少來不及四散的細小劍氣竟轟然崩潰,餘下那些似乎還在顫抖。

「這算怎麼回事兒?」

江夏抬手摩挲下巴,瞧著前方皺眉道,全然不曾注意手臂被撕裂的傷口細看下在蠕動著,似在癒合般。

緊皺的眉頭忽而舒展開來,若想起什麼,快步朝一個方向走去,可不一會兒,卻又停了下來,轉而回到少女身旁。

「我若走了,這些劍氣怕是會把你攪成肉泥,到時候,豈不白瞎我的培元丹了?」

江夏凝望少女,此刻少女面色紅潤了些,只是依舊沒有醒轉的意思,無奈之下只得再度倒出一枚培元丹往少女嘴邊送去,即將送入口中時,又縮了回來。

摳摳搜搜的將僅剩的培元丹一分為二,收起一半兒,這才心滿意足將另一半兒給少女服下。

少許,昏迷中的少女猛地起身吐出淤血,眉眼微微顫動著睜開,發現江夏在其身邊后如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兩手撐著身軀連連後退,大罵道:「色狼!不要臉!趁人之危!」

江夏有一剎那獃滯,回過神來苦笑,抬手摸了摸臉頰,自己看起來很像小人?

「唉,罷了,好心搭救,卻被人冷眼相待,寒心吶。」

說著,江夏作勢欲走。

紅衣少女查探自身一番,發覺衣物不曾被人動過,且腹中尚有藥力殘留,「難道真是我小人之心了?」

正欲開口解釋一番,江夏卻已走出老遠,四周劍氣開始不斷收縮回籠,已然朝著她逐漸壓來,本想如往常般凝聚出屏障抵禦劍氣侵襲,竟愕然發覺自身修為消散一空,已淪為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紅衣少女頓時驚慌喊道:「王八蛋!老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樣看著我被劍氣攪成爛泥嗎?!」

江夏置若罔聞,步子不緩不急穩步前行。

少女咒惡狠狠咒罵道:「哈嘛批,你個瓜娃子!寶批龍!賣溝子滴!日.你仙人板板兒!」

眼瞅劍氣近在咫尺,少女兩眼汪汪,帶著哭腔,「我錯咯!你救一哈我嘛!不得行我給你做小也是闊以滴嘛!」

「前面那些沒聽懂,這句我聽懂了。」

江夏嘴角帶著笑意,雙手環抱於胸,立在少女跟前。

「你個鬼迷日眼滴,把姑奶奶一個晃在這兒,勞資一口咬死你切!」

紅衣少女撲騰起身,張牙舞爪,露出兩顆虎牙,惡狠狠撲向江夏。

江夏伸出一隻手摁在少女頭頂,「小小年紀,不要那麼暴躁。」

紅衣少女腮幫子氣鼓鼓,狠狠瞪著江夏。

「奶凶奶凶,雖然潑辣了些,做小倒也可以。」江夏點頭,言語中有些勉強。

這番話自然是故意說與少女聽。

不過,以方才的手感來推斷,頗有規模,與這副長相差異甚大呀。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乃水不可斗量,江夏還是涉世未深,連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知。

「呸,瓜娃子你想的美。」

紅衣少女啐了一口唾沫,對著江夏呲牙咧嘴,「還老娘玉佩來!不然給你龜兒一錠子!」

江夏茫然,「什麼玉佩?我什麼時候拿你玉佩了?」

「裝,龜兒子你給老娘裝,就我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紅衣少女說著,扯出脖頸上的那根紅繩,「就它發熱,我就把它拿了出來,然後咻一下就鑽你眼珠子里了。」

江夏依舊不解,只是想到一種可能,之前溫道韞說一道箴言歸位,莫不就是這少女的玉佩不成?

倘若真如此,可這玉佩已然化作箴言歸位,便是他有心歸還也是無能為力。

「玉佩我是給不了了,不然你提個要求?」

江夏試探問道。

紅衣少女緊咬下唇,淚眼婆娑看著江夏,隱隱是要哭了起來。

江夏最是見不得女子落淚,有些慌亂道:「不然這樣,我領你入天劍宗可行?」

紅衣少女淚花積攢,似是隨時都會決堤。

「別別,別哭啊,不然我以身相許?」

江夏哪知玉佩對少女何等重要,不僅僅是其傳家寶,亦是身處異世的念想,更是有朝一日能歸去的希冀。

紅衣少女揮袖擦乾淚水,氣鼓鼓道:「誰要你以身相許了!以後給我做牛做馬才是!」

江夏莞爾一笑,這潑辣姑娘不潑辣時還是挺好看的,「做牛做馬便做牛做馬,但是,給草嗎?」

「給,一天三頓,頓頓給你一棒槌!」

紅衣少女氣呼呼偏過頭,頗是傲嬌。

江夏不禁失笑,伸出手道:「我叫江夏,江山的江,夏天的夏。」

「陸晚秋,晚風的晚,秋天的秋。」

紅衣少女伸出手順勢站了起來,「老娘累了,背我。」

江夏甚是無奈,說話間陸晚秋已經爬上其後背,如藕節般白皙的手臂死死環繞他脖頸。

「你倒真不客氣,真要我給你當牛做馬了?」

「你該我的,快點走到,慢梭梭在這兒做爪子嘛!」

「好好說話。」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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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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