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方天思索一會兒，邏輯上沒有問題，李周奕應該沒有說謊。

「這麼重要的事，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我以為……」

李周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以為你們查不出來，或者說，根本不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在這種小事上。再退一步，若是說出實情，你們必然更加認定我是兇手，所以我就抱有一種僥倖心理，希望可以矇混過關。」

這自然讓方天有些不滿，即便他已經猜到李周奕會這麼說，可沒想到他能這麼淡定地說出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警方造成多少麻煩？你是覺得耍警察很好玩嗎？還是你根本不想證明你的清白？」

「這……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

方天不是特意來責怪他的，李周建已經是一具屍體，李周奕大概率就是兇手，方天自然也沒指望他能老老實實講真話。

當然，方天之所以沒和李周奕攤牌，只是想讓李周奕以為警方還沒有找到李周建的屍體，好從他口中套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來。

所以不到關鍵時刻，方天暫時還不打算告訴李周奕屍體被找到的事，因為他還有些疑點需要李周奕解答。

如果現在攤牌，李周奕十有八九會保持沉默，反而不利於破案。

「沒關係，反正我們已經習慣你的老奸巨猾，但還有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如果讓我再查出來你說謊，那下次見面，一定是在法庭上。」

雖然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此刻的李周奕也知道不能和方天對著干。

「什麼問題？」

「你說李周建殺人的目的，是因為發現你和唐玲的地下戀情，你能證明這件事嗎？還有，李周建是怎麼發現的？」

「這……你要我怎麼證明？至於李周建怎麼發現的，他們可是有婚姻關係的，即便感情淡下來，可兩人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時間一長，發現很難嗎？」

「是嗎？那不如我換個問法，你和唐玲既然有地下戀情，私下肯定會有聯繫，互相發情話之類的，還有痕迹嗎？」

「這……實不相瞞，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為避免出現意外，這種信息我都會立馬刪除的。」

方天微微一愣，從以往的經驗來看，李周奕的回答倒也在方天的意料之內。

「我查過唐玲的手機，上面沒有跟你談過地下戀情的痕迹，這就很奇怪，你倆都這麼小心，一點痕迹都沒有，李周建是怎麼發現的？難道僅憑感覺嗎？」

方天的問題總是能一針見血，讓李周奕找不到敷衍的可能。

「事實上，為防止出現意外，我和唐玲聯繫是用另一個手機號的，她也有另一個專門和我聯繫的手機號！」

方天眉頭輕挑。

「是嗎？那不知唐玲有沒有隨手刪除信息的習慣，你知道她另一張手機卡在哪裡嗎？」

「不知道，這種東西她怎麼可能告訴我？」

方天沒有深究，但為避免李周奕再次說謊，方天覺得很有必要去營業廳查一下兩人辦過的手機卡以及社交賬號。

翌日清晨，方天和蘇杭都準時來到警局。案子有一定的進展，李周建的屍檢報告雖然還得等一段時間，但有關『造事逃逸』的司機，調用全市的交通監控攝像頭，總算查出來結果。

方天當機立斷，決定兵分兩路。

「造事逃逸的卡車司機名李波，已經找到他的下落，我得去找他問清一些細節。為節省時間，你用李周奕和唐玲的身份證，去調查他們目前所有能用的手機卡號以及社交賬號，驗證一下李周奕昨晚所說是否屬實。」

蘇杭能聽明白方天的意思，可她貌似並不願意和方天分開行動，只好看向方天，眼神中竟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好師哥，帥師哥，你知道的，我得一直跟著你才行。」

方天一臉黑線，按理說他並不反感和蘇杭待在一塊兒，可兩人總是一起行動，那和自己一個人破案有什麼區別？豈不是會大大降低破案效率？

「去找司機確定一些情況而已，對話內容你用後腦勺都能想到，有這個必要嗎？何況你要是一直跟著我，那我要你這個手下有什麼用？」

「不嘛！以前對你的實力還有些懷疑，但就這個案子看來，姜還是老的辣！你身上有很多我需要學習的地方，我當然得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方天頗有些無奈，蘇杭向來是不把自己當上級看的，只好換個角度安慰自己，至少路上能有個伴。

「行，你是我上司，都聽你的！我們先去找李波，他如果要跑，我們兩個人制服他的幾率也大一些。」

找到李波的住處並不難，李波是個卡車司機，一家三口住在一個小巷子里。

門是敞開的，兩人進門后並沒有發現李波，而是先見到在房間里看電視的李波妻子。方天兩人的突然出現，顯然讓她有些詫異，方天掏出證件表明來意。

「警察，找李波先生有點事，他現在在家嗎？」

李波正好從樓梯上下來，看見拿警察證的方天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轉身就往樓上跑去。

方天意識到李波想跑，來之前他就擔心過這個問題，所以注意過周圍的地形，當下當機立斷。

「我去追他，你從小巷子後面堵他，他可能要跳窗跑！」

蘇杭明白過來，趕緊從門口出去堵人，方天繞過李波的妻子上樓，想要抓住李波，可到達樓上之時，李波已經爬上窗口。

「站住，警察！」

李波聽到『警察』這個字眼，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奈何體型比較大，竟卡在狹窄的窗口。

方天趕緊上前將李波拽下來，可李波顯然是下定決心要跑的，竟和方天扭打起來。李波的體型和力氣都很大，方天的擒拿術沒能在短時間內製服他，反而被他一下推倒在地。

手忙腳亂的李波又重新爬上窗口，這次卻成功逃脫，藉助周圍的建築，很快便安全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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