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良人久不至

怡紅院中的客人越來越多，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老鴇子適時的號召大家拿出自己的詩詞來讓青樓女子吟唱。

老鴇子的話一說完，大多數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長孫沖所在的位置。

長孫沖是怡紅院的常客，因為今年科舉的緣故，怡紅院把展示文人們的詩詞當成了一個重要節目，這個節目中總少不了長孫沖，長孫沖也很享受這個過程。

「還請長孫公子先一展才華，要不然其他人都不敢出聲了。」圍在長孫沖身邊的文人們極力討好著長孫沖。

「既然大家這麼熱情，我就獻醜了。」長孫沖假做謙遜，實際上對這些早有準備。

長孫沖每日來青樓也是有著他的目的的。大唐立國已經十幾年了，朝中的官員到了新老交替之時，為了給官場增加新生力量，朝廷特意在今年舉行科舉考試。朝廷內外對此次科舉考試都十分重視。特別是「五姓七望」的貴族們更希望能有更多的自己人當官，把權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長孫無忌族家思考的更是長遠，長孫沖作為長孫無忌的長子是家族的代表，今後將要繼承家族的權力，如果能走上更高的位置對整個家族都十分有利。以長孫家的勢力讓長孫沖在科舉上得中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但長孫家更希望皇帝認為長孫沖是憑自己的學識得中，而不是因為長孫家的影響力。長孫沖這些日子在青樓混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的，不僅將一些有潛力的文人拉攏到了身邊，而且他的才名也傳播的越來越廣，當然長孫沖也沒傻到完全憑自己的努力，他在青樓展示出來的詩文都是提前跟幕僚們字斟句酌的準備好了的。

只見長孫沖瀟洒地邁著方步，走到眾人之前吟道：「良人久不至，惟恨錦屏孤。憔悴衣寬日，空房問女巫。」

「好詩啊！」長孫沖剛讀完，下邊就有許多人大聲的叫起好來。

「獻醜了，獻醜了。」長孫沖向眾人微笑著點頭致敬。

「這孫子說的是什麼啊？這就是詩嗎？他的水平怎麼樣？」程處默聽的一頭霧水，卻也明白，現場這些人叫好算不得數，小聲的向身邊的尉遲寶琳詢問。

「長孫沖還是有些水平的，這首詩除了把自己置身在怨婦的地位，不太適合年青男子外，格律韻腳都沒有問題，而且也有一定的意境，算是不錯的一首詩。」尉遲寶琳給出了一個比較客觀的評價。

「這小子肚子里除了壞水倒還有些東西。」程處默有些失望，他本來想找長孫沖的錯漏好上前羞辱一番，現在尉遲寶琳都說好，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長孫公子寫出如此好的一首詩，自然要請我們怡紅院的頭牌瑾瑤姑娘為大家吟唱，才能表現出來這首詩的神韻。」老鴇子自是不會放過這個討好長孫沖的機會。

瑾瑤姑娘是怡紅院的青官，老鴇子準備在今年把她當重點推出，目標是成為長安城當紅的頭牌。

青樓經營者更是懂得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推出新姑娘更總的要遮遮掩掩的，故作神秘，以提高身價。因此瑾瑤姑娘輕易是不肯拋頭露面的。

聽說今天有瑾搖姑娘親自出場，大堂內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隨著音樂聲響起，一個十七八歲，身披輕紗的少女走到了大堂內設置的舞台之上。

大堂內的看客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睛里露出了貪婪的光。

尉遲寶琳也在盯著瑾瑤姑娘看，他倒不是沒見過美女，而是他想了解一下大唐人的審美。

只見瑾瑤姑娘圓臉大眼，體態豐腴，果然與尉遲寶琳前世人們所追求的小臉細腰的美女有很大的不同。

「原來胖一點兒也別有風韻。」尉遲寶琳相信了美感是共通的，即便大唐人們喜歡胖一點兒的，他們眼中的美女，在尉遲寶琳眼中也是國色天香。

「你看這美女的身材是不是與我很般配？」程處黙拉了拉尉遲寶琳的衣角問。

「別說話，聽這姑娘吟唱的水平如何。」程處黙的話把尉遲寶琳從對美的幻想中拉了回來。尉遲寶琳看了看程處默，覺得胖人還是不太好看。

大堂內安靜下來，瑾瑤姑娘在音樂的伴奏下開始吟唱長孫無忌的詩。

瑾瑤姑娘聲音清脆悅耳，吐字清晰，加上優美的旋律，把少婦思念情郎的感情演繹得活靈活現。

一首小詩吟誦完畢，瑾瑤姑娘輕移蓮步退了下去，大堂裡面的男優一個個望著他的背影很是戀戀不捨。

「青樓果然是個好玩的地方。」程處默有點兒找到青樓的正確打開方式了。

「這種地方最好還是少來。」尉遲寶琳盤算著，程處默皮糙肉厚的抗擊打能力強，一旦弄出點兒過頭的事來，不會有太大的事，尉遲寶琳現在這個羸弱的小身板，要是讓尉遲恭打一頓差不多可以駕鶴西去了。

「除了瑾瑤姑娘，我們這裡還有許多位姑娘等著出場呢，哪位貴客再賦詩一首。」老鴇不想冷場，希望將熱烈場面繼續下去。

「長孫公子珠玉在前，我等就不現丑了。」文人們到這裡大多都是為展示詩文來的，但現在不是時候。長孫沖剛才寫的詩確實不錯，大多數人沒有信心自己的作品能夠力壓長孫沖。即便是寫得好也不能這個時候展示，壓了長孫沖的風頭，今後肯定沒好果子吃。

老鴇子望向長孫沖，看長孫沖有什麼表示沒有，他接下來準備安排其他節目了。

「借今天這個機會我給大家介紹一位貴客。」長孫沖開口了。

大堂里的人都停下來聽長孫沖講，被長孫沖稱為貴客的珍愛寶不是簡單人物。

長孫沖將手指向了尉遲寶琳和程處默所在的角落接著說道：「坐在那裡的白凈斯文公子，乃是吳國公尉遲恭家的公子尉遲寶琳。」

「小公子好。」吳國公的面子也是要給的，許多人雖然也聽說過尉遲寶琳屬於長安惡少行列，仍然帶著笑向尉遲寶琳行禮問好。

尉遲寶琳起身抱拳向眾人還禮，心中卻想，還沒等自己出手，長孫沖卻出手了，不知他打著什麼壞主意。

沒等尉遲寶琳多想，長孫沖馬上挖了一個大坑讓尉遲寶琳跳。

長孫沖面向眾人說道：「尉遲公子棄武從文，讀書多年，詩文歌賦樣樣精通。今天就請尉遲公子賦詩一首助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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