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個詩人了
「請尉遲公子當場賦詩一首吧,想來定能驚艷所有人,如果不行,尉遲公子背一首詩出來也行,只當搏大家一笑。」一些知道尉遲寶琳底細的權貴子弟也跟著起鬨,他們就等著尉遲寶琳出醜。
「寶琳哥哥,這可怎麼辦?」程處默慌了,他可知道尉遲寶琳有多大的斤兩,一首完整的詩尉遲寶琳都不會背,更別說現場寫詩了。
尉遲寶琳倒很淡定,他衝程處默擺擺手,讓他少說話,然後轉向長孫沖說道:「詩言志,要有感而發,我可不像你一樣每日里如同怨婦一樣多愁善感,寫一些思念情郞的詩,再說誰知道長孫公子的詩是不是昨晚那個小媳婦寫完送給你的。」
「尉遲寶琳你不會寫詩就說不會寫得的,怎麼有那麼多廢話。」長孫沖氣壞了,卻也沒法反駁,他剛寫的詩確實是怨婦心情,在平時文人聚會時也常寫這方面的內容,讓尉遲寶琳一解釋就變得不好聽了,而且剛才長孫沖吟詩時沒有用別人出題,張口就來,詩是不是他當場寫的確實令人懷疑。畢竟經常有人這麼干。
「長孫沖,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寫詩,只是我的詩不能白寫,如果你肯破費我就寫首詩給你看看,你要是沒錢就算了。」尉遲寶琳本著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精神,準備狠狠坑長孫沖一次。
「怎麼個破費法?」長孫沖奇怪了,今天的尉遲寶琳嘴上一點兒也不吃虧。
「如果我把詩寫出來了,今天你請客,在場所有人消費的錢由你來付。」尉遲寶琳計算了一下長孫沖能付出多大的代價。來怡紅院的人消費水平確實不低,但長孫家實在是太有錢了,請在場所有人的客根本算不了什麼。
「賭就賭,誰怕誰啊?」沒等長孫沖開口,已經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那叫喊了,他們心裡卻是希望長孫沖能輸掉。到時大家白逛一天青樓倒也是美事。
「我輸了請客沒問題,尉遲寶琳你要是輸了怎麼辦?看你那個窮酸樣,恐怕連客都請不起,我也不為難你,你要是輸了就從這怡紅院門口爬出去。」長孫沖果然沒把錢財當回事,而是想給尉遲寶琳更沉重的打擊。今天只要尉遲寶琳輸了,尉遲寶琳不會寫詩還從青樓爬出去的傳說就會傳遍長安,從今往後尉遲寶琳在他面前就別想抬起頭來。
「好,一言為定。」尉遲寶琳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他雖然不會寫,腦子裡會背的唐詩卻也有好幾首,隨便背出來,也不會有人來追究侵權,因為寫這些詩的人有的還沒出生呢。
「等等,詩的題目要由我來出,你寫出來要應題,而且水平不能太低。」長孫沖多了個心眼,他自己在家準備好了詩拿來讀,生怕尉遲寶琳也來這麼一手,背首詩把他贏了。或者弄個兒歌來說是詩。
「題目隨便你出,至於好壞,在場的大多都是文人墨客,基本的水平還是有的,也都要臉,誰認為我寫的詩不好,就請指出不好在什麼地方,然後寫出一首更好的,到時你我要認賭服輸。」現在是初唐,唐詩的盛世還沒有開啟,在之後的歲月里,大唐詩人把各個方面的事情都用詩表達了出來,尉遲寶琳根本不怕長孫衝出什麼偏題怪題。
「你就寫一首描寫邊塞征戰的詩吧。」長孫思考良久出了題目,這裡他耍了個心眼,欺負尉遲寶琳歲數小,生下來就在勛貴之家,每天錦衣玉食,連長安都沒出過,根本不可能知道邊塞征戰是怎麼一回事,更別說表達出邊塞將士的感情了。
「你確定讓我寫這種詩?」聽了長孫沖的話尉遲寶琳追問了一句,這世上哪有這種巧事,大唐曾出了一大批的邊塞詩人,邊塞詩隨便一抓一大把,只是現在還沒有興起罷了。
「寫不出來就認輸,從青樓的門口爬出去。」長孫沖覺得跟尉遲寶琳說話就是浪費時間。
「你聽好了。」尉遲寶琳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沉聲讀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簡單的幾句詩很快就讀完了,在場大部分有點兒文化的人都被詩句震撼住了,詞句質樸卻畫面感十足,同時寫出了邊疆戰士視死如歸的豪邁氣勢。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眾人認同這是一首好詩,卻也不敢叫好,一叫好就說明長孫沖輸了,長孫衝要是惱羞成怒,誰出頭誰倒霉。
「你們有聽過這首詩嗎?是不是尉遲寶琳從什麼地方抄來的。」長孫沖承認尉遲寶琳吟出的絕對是一首好詩。他還是有點兒不甘心,小聲地問圍在自己周圍的死黨。
長孫沖的死黨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地搖搖頭,這首詩他們真沒聽過。
「大家對這首詩有什麼看法請多指教。」尉遲寶琳此時卻變得十分謙遜起來。
在場的眾人都緊閉著嘴不出聲,尉遲寶琳吟出的詩無懈可擊,誰也找不出毛病來,誇尉遲寶琳寫的好更是找死。
「長孫公子,你看大家沒人反對我寫的詩,說明我寫得應該還不錯,完全符合詩的標準,這場賭局我贏了,你別忘了替大家付錢,如果錢不夠早點兒給家裡送個信,好讓長孫丞相帶著錢來贖人。」尉遲寶琳望著長孫沖,滿臉都是嘲諷的神情。
「我賭的起就輸的起,不勞你操心。」長孫沖氣呼呼的坐回到了坐位上。
「大家要感謝長孫公子的豪爽,來這裡本來想感受一下長孫公子的文采,沒想到也不過如此。程處黙咱們走。」尉遲寶琳拉著程處默就往外走。
「嚇死我了,我以為今天又要給老爹丟臉了。沒想到寶琳哥哥還真會背了一首詩。」出了怡紅院的大門,程處默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左右沒外人才小聲地對尉遲寶琳說。
「從今天起,哥哥我就是個詩人了。」打了長孫沖的臉尉遲寶琳心裡很是痛快。
「你真的會寫詩?」程處默不敢相信地問。
「應該算是會吧?」尉遲寶琳有點兒不敢確定,如果他把後世的詩搬運過來應當能夠成為大詩人了。
「你能寫詩就太好了,我爹打完我之後還說不准我再胡混了,從今往後我準備干點兒正事,寶琳哥哥對今後有什麼打算?」程處默臉上露出少有的認真表情,鄭重其事的向尉遲寶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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