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葉皖
夜晚悄然而至,不得不說晚上的濱林中學靜悄悄的,看上去一片死寂沉沉,壓根一點人氣也沒有。然而就是這樣的學校,卻有人偷偷地溜進來,貌似是沖著某樣東西而來。
「張峻嘉,用得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對於眼前人的迷惑行為,銘峰一時之間很難理解,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去,為什麼非要搞得跟小偷。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銘峰在濱林市的名聲就會蕩然無存。
「銘峰,沒有辦法,誰讓校園裡的保安一條筋,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張峻嘉無奈地說道:「所以……只能採取這種方式。」
「你自己爬牆進去,我和銘峰就不奉陪。」白澤看向銘峰,「銘峰,不如我們回家吃夜宵,正好本大人肚子餓了。」
「不是才剛吃完晚飯,怎麼就那麼快就肚子餓了。」銘峰無奈地說道。
「這不是沒有吃飽,早知道就不去張峻嘉說的網紅餐廳,不僅貴,還那麼難吃。」一提到晚飯,白澤忍不住吐槽起來,幸好當時點東西少,否則就真的是有苦難言。
對於白澤的吐槽,張峻嘉更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想不明白,堂堂一個上古神獸,竟然是個吃貨,晚飯吃得最多也是白澤它自己。不過作為擺渡人的張峻嘉,不用像普通人那樣需要每天攝取一定量的能量,偶爾還是可以吃點。
「白澤,你先忍忍吧!」看到白澤如此委屈的表情,銘峰實在是不忍心,便從包里拿出幾條小魚乾,「就這麼多了,你先墊墊肚子。」
「還是銘峰最好,不愧是本大人選中的人。」白澤邊吃邊說,由於嘴裡含著小魚乾,銘峰並未聽清楚它說的話。
「……我們還是快進去,不然的話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時間,什麼意思……」銘峰嘴上喃喃道。
雖然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銘峰依仗著自己是臨時班主任,順利進入濱林中學。唯獨只有張峻嘉還在校外不停嘗試翻牆,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懷裡的白澤忍不住笑出聲來。
此時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里,卻傳出一陣腳步聲,而腳步聲停在高二四班的教室門前。只聽「吧嗒」一聲,教室門很快被打開,借著手電筒的光,他來到某人的書桌前開始搜羅東西。
那人瞥了一眼身後之人,道:「曹思翰,沒有想到你還真是形影不離,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
「葉皖同學,是伯母讓我好好照顧你,免得你被人欺負。」曹思翰嘆口氣,道:「可惜啊,今年不是同班,好歹也是同學校。」
白嶺沒有理會曹思翰,繼續在桌兜找東西。對於他而言,曹思翰只是他人生中的匆匆過,畢竟自己也並不是他所認識的葉皖。至於白天欺辱他那幾個人,白嶺會好好回報他們的。
「葉皖同學……」
剛叫他的名字,卻被白嶺硬生生的打斷,「曹思翰同學,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快些回家,免得你父母擔心你。」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總不能把你一個人晾在教室里。」曹思翰低聲道。
「那倒不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存有非分之想,不過我不好這口。」白嶺略帶自嘲的語氣,道:「而且……我又不是葉皖。」
「你在瞎說什麼,你明明就是葉皖同學。」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隨你怎麼想,我就先離開。還有……」白嶺轉過身來面對著曹思翰,「以後不要跟在我身邊,免得被某些女生誤解。」
「原來葉皖同學已經知道,我還以為藏得夠深。」曹思翰傻笑著說道:「所以……你不會討厭我的,對吧?」
看到曹思翰那眼神,白嶺瞬間就想吐,若不是看了一眼葉皖寫的日記,白嶺以為他是別人家的孩子,誰知道竟還有這樣的一面。難怪葉皖如此討厭曹思翰,原以為霸佔他的身體,白嶺覺得有些愧疚。
但這些愧疚感,直到後來經歷一些事情,瞬間煙消雲散。白嶺覺得,這樣也是一種解脫,至少不用再過得那麼痛苦。
「曹思翰,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說不准你還有救。」白嶺拿到東西后便離開教室,沒有看曹思翰臉上的表情。
留在教室里的曹思翰愣在原地,他不明白葉皖說的是什麼意思,儘管他確實是喜歡葉皖,但僅僅也是喜歡。在他眼裡,別人不能欺負他,只有自己才可以欺負他。
白嶺沒有直接離開學校,順著校道再次來到廢棄的教學樓。由於長時間沒有人來打掃,門上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灰塵。然而白嶺卻看到門上竟有手掌印,應該是有人進去,怎麼晚又會是誰來學校。
剛一進去,白嶺便聽到從二樓傳來人的聲音,但他沒有表現過於驚訝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有人在這裡。順著聲音,白嶺來到二樓的某間教室里,隨後便找張凳子坐下來。
「葉皖同學,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
「你知道嗎,你失蹤的時候,沒有人發現。」白嶺眯笑著眼睛,說道:「還是不要指望別人來救你。」
「看樣子,老大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明天早上,有你好受的。」
「是嗎?」白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那你也得看得到明天的太陽,不過很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白嶺,不是說好不傷害我同學的嗎?」
「誰讓他惹到我了。」白嶺目光停留在出現在他面前的人,「這貨色不給他教訓,恐怕還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也不能把他殺掉。」
「原諒我違背對你的承諾,但這人必須死。」白嶺拿著匕首來到他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阮小明同學,等一下會很疼的,不過一會便過去了。」
白嶺的匕首對準他的心臟,只是稍微用點力,便刺穿阮小明的身體,而後把心臟取出來。整個過程不到幾秒鐘的功夫,葉皖還沒有阻止,事情就已經發生。
「葉皖,你應該感謝我。」白嶺舔了舔手上的鮮血,「有時候以暴制暴未必行不通。」
見葉皖沒有說話,白嶺繼續說道:「曹思翰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怎麼每天跟個跟屁蟲似的。」
「他……挺好的,大概是把我當做他的家人。」葉皖有些心虛,「你拿著心臟做什麼?」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快些離開,擺渡人正往教學樓趕過來。」白嶺一臉微笑的看著葉皖,「你應該不希望被擺渡人發現,到時候被帶走可是你。」
「你……」
「葉皖同學,你沒有機會了。」白嶺冷漠道,「是你自願將身體交於我,從那時起,我便擁有這副軀體的控制權。」
話音剛落,白嶺拿著新鮮的心臟揚長而去,獨留葉皖一鬼在原地不動。白嶺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畔,久久不能散去,若他沒有騙自己的話,那這世間便再也沒有能看到他。
或許是因為真的徹底激怒,葉皖瞬間被黑氣所籠罩,就連他的眼睛不再跟以前那樣。此時的葉皖,一心只想著報復傷害他的那些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這麼強烈的怨念,又怎麼不會引起身為擺渡人的張峻嘉注意,二話不說便感到怨念傳來方向。銘峰抱著白澤跟在起身後,為的就是去一探究竟。
還沒有抵達目的地,便看到白嶺朝著這裡跑過來,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令銘峰迷惑不解的是,他身上怎麼會有股濃濃的血腥味。
「白嶺同學,這麼晚來學校做什麼?」
「原來是蘇老師。」白嶺將手裡面的東西藏於身後,「我聽說廢棄的教學樓有很多靈異傳聞,所以就想來這裡碰碰運氣。」
「就只有你一人來嗎?」銘峰問道。
「只有我一人來,而且我膽大。」為消除銘峰的懷疑,白嶺將手裡之物展示給他看,「蘇老師,你不覺得這東西做得很逼真嗎?」
「的確很逼真,乍一看還以為是人的心臟。」
「蘇老師,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家了。」
拜別了白嶺,銘峰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說不出口,白澤的聲音打斷銘峰的思路。
「銘峰,他在騙我們。」
「我知道,不過他為什麼要怎麼做,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一系列的問題,讓銘峰頓時摸不著頭腦。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那個學生應該是你班裡的吧?」白澤舔了舔爪子,「我聞到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可要小心點。」
「不過是無名小卒,不足為懼。」
在趕到廢棄的教學樓前,張峻嘉感應不到那股怨念,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眼前的門卻阻攔他的去路,門上面竟然還被鎖著。
「既然進不去,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白澤打了聲哈欠,「時間也不早了,銘峰明天早上還得早起,我怕他承受不住。」
「現在才九點,你急什麼?」
「張峻嘉,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在拖延時間。」
「我……」張峻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回想起進入濱林中學,張峻嘉差一丟丟就被保安帶去警局,幸好當時有銘峰在,不費九牛二虎之力就替他解圍。這件事情傳到別的擺渡人耳里,肯定會被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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