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扮豬吃老虎
銘峰笑笑不說話,很多事情都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銘峰剛來到濱林市,曾嘗試過打電話給那人,結果號碼卻是空號。
好在張峻嘉及時出現,不然前天晚上真的就要露宿街頭。但也因此被忽悠進古玩店當管理者,這輩子恐怕很難離開。
天已經漸漸暗了,今天還是什麼東西沒有賣出去,這並不是他所要擔心的問題。鑒於婦女快接近預產期,銘峰只好將她帶回自己居住房屋,順便查查她家裡有誰,好讓他們把婦女帶回去。
「銘峰,你把她帶回家裡,合適嗎?」
「總比讓她留在古玩店安全多,萬一被擺渡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銘峰壓低聲音,說道:「白澤,今晚你陪她睡,我去會會那東西。」
「要是有危險來找我,本大人可是上古神獸,妖魔鬼怪皆不敢接近我。」
說話間,便已經抵達家門口,誰知門口竟站著名女子,定眼一看發現是蘇瓊裳。今天早上不是已經糊弄過去,為什麼又來找自己,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蘇瓊裳小姐,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家門口。」銘峰上前說道。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蘇瓊裳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銘峰,「這是房產中介的人給我的,他讓我把它轉交給你。」
「……這年頭,就連房產中介都這麼懶,送個東西還要別人替他送。」銘峰無奈地搖搖頭道。
半夜三更的時候,還在睡夢中的白澤突然被婦女推醒,它緩緩睜開雙眼,便聽到從客廳那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不容許它多想,就被婦女緊緊抱在懷裡。
白澤沒有掙扎,它明顯能感覺到婦女全身在不停地顫抖,她是在……害怕。
「小姐,你怎麼渾身都在發抖,難道是快要生了嗎?」
「我看到有什麼東西從窗外經過,就在剛剛。」婦女說話聲音中帶著顫抖。
「一定是幻覺,安心睡……」話沒有說完,忽然從門外傳來一聲嘈雜的聲音。
婦女整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整個房間只剩婦女和白澤,白澤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畢竟是答應過銘峰,要是沒有做到,就吃不到五花肉還有小魚乾。
銘峰獨自一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為了保持時刻清醒,他灌了不少的速溶咖啡。以至於現在銘峰始終沒有入睡,眼看著時鐘上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什麼也沒有。
下一刻,他忽然睜開眼睛,隱隱約約聽到從廚房裡傳來聲響,似乎是有人在吃東西。銘峰躡手躡腳走到廚房,發現裡面是靜悄悄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當他轉過身準備回到客廳,面前忽然出現張放大的臉。那張臉麵皮枯槁,半點血色都沒有,無半點白仁的黑瞳,正陰森森的盯著銘峰。銘峰下意識地後退好幾步,拉開與那東西的距離。
雖光線有些昏暗,但銘峰可以確定的是,眼前這玩意和昨天在浴室里碰到的是同一個。明明是個女的,居然還偷窺男生洗澡,一點也不害臊。
「你不怕我嗎?」那東西道:「還是說你是在故作矜持。」
「……你話真多。」銘峰輕哼一聲,「難道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也對,反正你已經死翹翹,還怕什麼。」
那東西的嘴角咧開了一個笑容,「沒想到吧,被我輕而易舉弄傷。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銘鋒面無表情的望著方才被傷到地方,「你安心,我手裡沒有武器。」
「原來只是普通人,還以為是多麼厲害的人。你聽好了……」她慢慢的走到銘鋒面前,伸手撫摸一下那張俊俏的臉,「我叫安怡,看在小哥哥長得這般俊俏份上,留你全屍。」
「從那麼高的樓層摔下去,會聽到自己骨頭碎裂聲音。」銘鋒故作鎮定道:「講真,摔死是我最不喜歡的自殺方式,沒有之一。」
「少說廢話。」
安怡拽住銘鋒的衣領,將他提到半空中,隨後便將整個人扔出去。銘鋒的後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過了好一會,方才明顯感覺到疼痛。
不得不說,安怡的力氣真的很大,好在白澤不在他身邊。不然會丟人丟大發,要是傳到顧默宇那裡,恐怕會笑話半天。
「安怡,你這樣一點也不淑女。過來,讓我告訴你怎麼優雅殺死一個人。」銘鋒說的這番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以為她會有所警覺,沒有想到竟想也沒有想便走過來,做了個附身的動作。趁著注意力分散之際,銘鋒拿起倒在地上木雕,狠狠地往她頭上砸。安怡的臉立馬扭成一團,本來就不好看,現在更不用說。
望著躺在地上的安怡,銘鋒沉默不語,因為他從不跟女人動手,尤其是那些心地善良之人。要是像安怡那樣的人,肯定先考慮自保,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不是說沒有武器的嗎?」
「我說沒有武器就真的沒有武器,怎麼會騙你。」銘鋒呼了口氣,「不過那木雕剛好是用桃木製成,桃木是有辟邪作用。」
「你說得好有道理。」
由於臉部扭曲成一團,銘鋒看不清她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但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把安怡送回冥府,不能讓她繼續待在這裡危害別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怡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銘鋒擔心她嗝屁了,便用腳嘗試踹幾腳。誰料安怡剛睜開眼睛,啊的一聲叫出聲音,銘鋒的耳朵可受不了高分貝聲音。
「別叫了。」銘鋒眯著眼睛,「還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
不知是看到什麼東西,銘鋒收斂起溫柔的神色,冷冷地盯著安怡。與之前,彷彿判若兩人,這還是剛剛那個弱不禁風的銘鋒嗎?
「安怡,你最好老實點,屋裡還有其他人。」
「那又怎麼樣,你又動不了我一根汗毛。」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忍不住哆嗦起來。
「噓……」銘鋒做了個禁聲動作,「要是你把人給吵醒,你罪可就大了。」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也不想再死一次吧!」
「算你狠。」
此時的白澤緊緊貼著門,起先還能聽到一絲絲說話聲,之後便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響。坐在床上的婦女心驚膽戰的看著白澤,臉上竟顯擔憂之色。
「他……不會有事吧?」
「銘鋒能有什麼事,那女鬼壓根就鬥不過他。」白澤舔了舔爪子,「話說回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若琪。」
「其實不勉強,你不說也是可以的。」白澤用它的爪子推開門,直到整個小身子沒入黑暗中。
李若琪也跟著在白澤後面,雖挺著個大肚子,但手腳還算是利索,起碼不會給人添麻煩。在這即漆黑又安靜的屋子裡,李若琪的腳步聲格外清晰,好在屋子的結構不算太複雜。
這時,她感覺到旁邊多了個人,「小姐,你還懷著孕,不能夠亂跑,免得動胎氣。」
「原來是銘鋒先生,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銘鋒打斷李若琪的話,「我先扶你回房間,詳細的待會再聊。」
「沒什麼,先回……」
回到原本房間后,銘鋒先查看李若琪的身體狀況,確認無礙后便鬆了口氣。白澤跳到床上趴在李若琪的旁邊,還不忘記伸個懶腰。
「白澤,不是叫你好好照顧她。」銘鋒質問道。
「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能不能別再踢。」白澤偏過頭,道:「話說回來,銘峰,有沒有把那個女鬼抓到?」
「方才太大意,讓她給逃掉了。」銘峰皺起眉頭,「原以為她是逃不出這屋子,未曾想到竟讓安怡逃出去。」
「有人要遭殃了……」
「銘峰先生,你沒有事吧?」李若琪突然問道。
「我沒事,放心好了。」
「怎麼可能,你背上都流出血,怎麼會沒有事?」李若琪拿起手機,「要不我撥打急救電話。」
銘峰沒有阻止李若琪撥打急救電話,這樣反倒省了一件麻煩事情,在整個房間里,最需要去醫院的便是她自己。銘峰和白澤不可能無時不刻盯著她,他們也是有事情要乾的。
白澤思索一會,說道:「銘峰,我們來這裡都好幾天了,怎麼沒有看到附在這片區域?」
「確實是很奇怪,按道理來說,他早就該出現。」銘峰道:「改天去問問張峻嘉,聽說擺渡人間能夠感應到對方,或許他應該知道。」
「希望是這樣,別又出什麼岔子。」
那個被銘峰打成重傷的安怡坐在過道旁邊,她正尋覓著下一個獵物。同時,安怡是不會放過銘峰,若不是因為他,也不至於傷成這幅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