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君王篇十八
被鎖在屋裡的白芷看著周圍的環境,發現在這屋裡雖然傢具齊全,但西側牆也有一張大的過分的鏡子貼在牆面上。
她湊上去看發現跟之前在大贏的那面鏡子差不多。
觀察過後沒發現什麼她坐在桌前看著關閉嚴實的大門。
這小瘋子把她帶回來不會就是想關她禁閉做籠中鳥吧。
這樣的話她怎麼盯著那個小瘋子的一舉一動。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門傳來鎖被打開的聲音,隨即門開映入那人沉色的眉眼。
談話顯然是如意料中般以婉月太后的不妥協落幕,哪怕以顧萬里的性命為擔她仍然不願妥協。
「把顧萬里掛城牆上。」
「啊?這,不太好吧。」盛刑天說著反話神色卻帶著躍躍欲試。
「這麼做的話,怕是會動搖軍心啊。」
勾正初瞥了他一眼,「暗冥軍在暗處夠久,是時候見見陽光了。」
「既然大君這麼說,那就如此行吧。」盛刑天嘆氣,拉住一旁的副將轉身出門將門關上,而後感嘆道:「早該如此,我看姓顧的不順眼很久了。」
廖旬之:「……大君還在門后。」
變臉這麼快真的沒問題嗎?
從盛刑天走後室內的氛圍如同被抽走了空氣般,陷入死寂。
片刻后那人走到白芷跟前,攤開的手心裡放了一隻金色梅花細簪,細細的流蘇上帶著梅花的花蕊,周邊渡上了淺淡的金色,看上去十分精細。
白芷抬眼看他,就見他眸色沉沉盯著她,眉間有著深沉的褶皺,神色十分陰鬱。
「大君這是……」
長睫微顫,那人已經將細簪插進她的發中,鬆開手的瞬間細細的流蘇在黑髮上微微顫動,他一把捏住顫動的流蘇,輕聲道:
「茹茹……」
他眉眼中的郁色消散,瞳孔中深沉的黑色幾乎要將她吸入,「和好吧。」
演戲就演戲,她不說是誰就不問了。
反正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他認了。
「可是……」少女柔軟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我還在生氣呢。」
勾正初放開捏住流蘇的手,細細的流蘇頓時垂了下去,他低頭看她,「你氣什麼。」
說著說著心中鬱結又起,然而舊賬還沒提起就聽她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不生你氣了。」
勾正初斂起長睫細細打量她,「何事。」
「放了何野。」
勾正初輕吸口氣,而後笑出聲,他倏地後退一步,唇邊帶笑道:「你說什麼?」
白芷道:「我有事情跟他說,你放了何野,你關了他那麼久任由他的眼線在眼皮下活躍,想必也是有目的不能殺他,所以……」
「不可能。」
還沒等白芷說完,勾正初就打斷了她的話,剛褪的陰鬱重新爬滿了眉間,甚至比之前還甚。
「我不會讓他再見到你。」
說罷他轉身出去,不一會傳來鐵鏈的脆響,她又被鎖了起來。
白芷不知道提起何野他怎麼會如此生氣,但她確實有急事,不能再拖了。
「大君!事情已經辦好了……」盛刑天見大君出來還想表示一番,結果就看到那人鬱結在眼中的血絲。
這怎麼出來后比進去前神色看起來還不妙。
盛刑天默默地退後幾步。
「把何野提出來,我要見他。」
盛刑天拉住要走的副將,語重心長道:「我去。」
轉頭溜之大吉。
廖旬之:先前怎麼沒見他這麼積極過。
自從上次逃跑被抓后,何野就很久沒看到勾正初了。
被轉到這邊的牢房后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時不時地挨餓,而且環境惡劣潮濕,反反覆復的發了好幾次高燒。
他所有部署的暗線也全被切斷,不能再用,如今當真是孤立無援,身在他鄉了。
被撤掉頭罩后何野眯著眼睛看著坐在眼前的人,那人手執著皮質軟鞭,白色指套輕輕摸著鞭把手。
「我還以為你多能忍呢,這就忍不住了。」何野嗤笑。
他的身形看上去比起之前消瘦許多,反覆發燒的病痛讓他臉色異常蒼白,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說的話:「你真以為茹茹會喜歡你現在的模樣,誰會喜歡一個有瘋病的人呢。」
勾正初不答,他甩了甩手裡的皮鞭,而後緩緩起身微微側頭瞧他,異常紅潤的唇緩緩笑了下,而後朝他揮動手裡的鞭子。
一聲破空的聲響夾雜風聲直接朝著何野去,火辣的刺痛在短暫的麻木后立馬席捲了全身。
勾正初看他疼的落汗扭曲的臉低低的笑了,漆黑的瞳孔滿了沉沉的陰鬱。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要解藥的?」
「不。」
「我只是單純的想打你一頓。」
話音落下,手中鞭子再次揮動,幾番下來,何野的衣服已經滿了血印。
他疼的臉色蒼白,渾身被汗水滲透,汗水落在傷口上又帶著細微的疼。
「當年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甚至你連同你爹娘陷害我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
「你不能招惹她。」
勾正初頓住動作,或許是累了,他將鞭子扔到地上,轉身又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支著下巴看著那疼的面目扭曲大汗淋漓的人。
「疼嗎?」勾正初支著下巴輕輕地笑了,眸子卻毫無笑意。
「該讓你知道我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來的了。」
當年何野聯合爹娘給勾正初下了蠱毒,前兩年不會有什麼反應,隨著時間流逝,一有情緒波動,就如同有成千上萬條細針在扎神經一般,人的身體必然承受不住。
最終就會變成瘋子。
所以這也是勾正初一發病就會暴怒暈厥的原因。
雖然有輔助藥物但是情況不見好轉。
「茹茹明明是跟我先認識的,憑什麼你就能被她喜歡,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何野不甘的說著,隨著他說話的動作臉上的汗也跟著撲簌簌掉落。
勾正初不答,眸光微頓,漆黑沉沉。
「怎麼,不敢說話了。」何野嘲諷道。
「你以為沒人知道你的事情嗎?」勾正初食指夾著一個信封,遞在何野眼前。
「如果我把這個給她看,她會怎麼想。」
何野看到勾正初手上的那封信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你怎麼會……」
「不行,你不能告訴她!」何野開始瘋狂掙扎,椅子被他挪動發出喀喇喀喇的聲音。
試圖想要奪回那個信封。
勾正初慢條斯理的抽出那封信,語氣柔和道:「她要是知道你已經準備造反,並且備好一切的時候,會不會從此以後都不搭理你了。」
「住口!」何野嘶啞著大聲試圖讓對方閉嘴,卻因為用力過猛撕裂了嗓子開始劇烈咳嗽。
「可惜,她已經知道了。」指尖鬆開,那張紙飄落在滴。
何野血紅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地上那張紙腦海里不停迴響勾正初剛剛那句話。
最終氣火攻心吐了口血昏了過去。
勾正初面無表情的盯著昏厥過去的何野,伸腳踩在那封信上,碾了又碾,這才離開。
而白芷這也在勾正初走後不久迎來了不速之客。
門口的鏈子稀里嘩拉的響著,一個蠻橫的少女音道:「這裡面確定是大君帶來的小妾?」
「主子,好像是這樣,我們快走吧。」
「憑什麼走,好歹我也是太后指派給大君的人,我倒要看看這個狐狸媚子長的什麼模樣。」
這話落下只聽那鎖鏈又傳來異響,估計是打不開所以放棄了:「這是誰上的破鎖,叫她來給我解開。」
「主子別鬧了,快走吧,大君知道了會生氣的。」
「有太後娘娘撐腰你怕什麼。」
門忽的抖動起來,而後咧開一個縫隙,從這縫隙中白芷也看到了那少女的模樣。
三分明艷帶著驕陽的熱絡,一張明玉的臉帶著明顯的嬌氣。
「原來你就是被大君帶回來的,也不怎麼樣嘛,聽說還是個亡國的公主。」
白芷看她一副差點沒把腦袋擠進來的姿勢,主動搬了個凳子坐在她不遠處讓她看的更清楚些。
「要是輸給李清婉,我自愧不如,你算什麼東西。」
她說著話眉間滿了忿忿不平,眼見周圍沒人伸腳在門上踹了一腳,罵道:「狐狸精,有種你出來。」
白芷皺了皺眉,她向來不喜歡為難女人,但是她也不喜歡無緣無故挨罵。
「不妨這位姑娘有種,可以進來。」
她輕輕說著,又咳了幾聲,那柔弱的姿態看的那姑娘心裡發癢,當時就想把門砸了。
然而這時身後就傳來了極其嚴寒的冷意。
她暗覺不對轉身去,正好對上男人面無表情的視線。
她身體猛地哆嗦,連忙跪地,「大君。」
一旁的侍女早就嚇得不敢說話,也跟著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勾正初擺擺手連目光都懶得給她們,就被人拖了下去。
他的宮裡從來就不缺閑雜人。
將門打開后他看著門內坐姿一如他走前的少女,頭上還別著他送的細簪。
隨著她瞧來的動作,細細的流蘇也跟著晃動,順著水潤的眸子晃進他眼裡。
原本暴怒的情緒奇異的被安撫,好似頭中尖銳的刺痛也輕微了起來。
他步步走過去,半彎下腰,在少女詫異的目光中抱住她的腰肢。
「除了見何野,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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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一隻想求和的傲嬌狗,如何在線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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