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君王篇十九
白芷的目光對上他身後的盛刑天和一干侍從身上,她手在那些人猛然繃緊的神色中輕輕放在懷中人的頭髮上。
摸了摸那觸感極好的髮絲。
她彷彿聽到了門外那些不可思議的抽氣聲。
將眼前的門合攏,盛刑天輕輕咳嗽了下,「走吧,都看什麼熱鬧呢。」
「……」
一干人沉默無聲的退下,除了面目表情有些僵硬。
「哎,真沒想到大君原來在娘娘面前……」
「將軍,大君還在屋裡。」副將不得不提醒自家這個不省心的將軍有些話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說。
「哦你說的對,那個剛才那個女人就直接丟到太后寢宮外面好了。」盛刑天叫住準備出去的手下。
「現在宮裡的位置很緊張啊,不要隨便放東西,物歸原主比較好。」
但願太後娘娘出門不會被嚇到。
廖旬之在心裡默默地祈禱。
「可我除了要見他,沒有別的事情。」
白芷這話出了以後氣氛便陷入沉默,她察覺腰間的手臂微微縮緊,那人抬起頭,髮絲滑落間瞥見那人漆黑瞳孔已然布滿血絲。
「你就那麼想見他?」
他眸中滿了血色,面白如紙,唇紅欲滴血,眉眼集結了郁色,「如果他並非你想的那般好,你還會想見他?」
「這跟他好不好沒有關係,我只是有事。」
「有什麼事,我也——」
「你幫不了。」
白芷反駁了他,氣氛頓時陷入沉默,許久后他才道:
「他知道你的身份?」
白芷抬眼瞧他,不知道他問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覺得他會不介意嗎?」
他的唇色越發艷紅,黑眸沉沉的看著白芷道:
「我不介意。」
「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我都不介意。」
他的眸中浮現出白芷以往從未見過的執著,以及瞳孔深處浮現那一抹血色的瘋狂。
白芷一時怔愣在那,不得不說這時的勾正初與她之前攻略過的模樣大不相同。
但是身份這個話題實在是太過敏感,白芷不得不選擇沉默。
「你不敢承認嗎?不敢承認你根本就不是大贏國公主的事實。」
「大君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己所說。」白芷微微抬起頭,輕柔的問著話,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的握成拳。
少女略帶慌亂的神色浮現在他眼底,微微顫動的流蘇映在她白嫩的脖頸。
如此演技,拙劣的可笑。
但他,甘之如飴。
他將手搭在少女握成拳的手上,低聲道:「罷了。」
「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
他說著,而後直起身轉頭走了出去。
白芷縮了縮手,指尖還帶著那人的溫度,她抬眼剛想說什麼,就看那拉開門剛走了幾步的人,倏然朝地上倒去。
*
「大君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之前可有好好服藥。」
太醫問著倚著床頭的盛刑天問道。
盛刑天啊了一聲,直起身子皺眉思考:「大君回來以後沒見服過葯,不過他倒是說過。」
太醫:「何事?」
「大君說破葯都扔了吧,然後我就都扔了。」盛刑天嘆了口氣,「早知道不都扔留點好了。」
太醫話凝在喉頭,不知說什麼,半晌后道:「如今怕是安定的藥物也不會起什麼太大的作用,不儘快找到解藥怕是……」
「哦~」盛刑天若有所思。
「將軍是想到什麼了嗎?」
「哦,沒有。」盛刑天面帶微笑將太醫送了出去,「來人,送李太醫回去。」
一群鐵血壯漢面無表情的立在李太醫跟前,李太醫拎著藥箱的手顫了顫,也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眼看他走遠了,盛刑天這才轉身看向一旁的女子道:「娘娘可是要見何野?」
「我倒是可以滿足娘娘的願望,不過娘娘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白芷將目光從床上收了回來,對上盛刑天的視線,「本來這就是我要見他的目的。」
盛刑天微笑漸斂,挑眉打量對面的少女,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她般。
「怎麼了?」白芷出聲問道。
「啊,沒什麼,我這就帶娘娘去見他。」剛走了兩步盛刑天才想起來,「那種地方娘娘還是不要去了,我叫人把他提出來,娘娘在偏殿等待。」
說完他搭著副將的肩膀走出去。
不多久后白芷看到了何野,這男人比起上次見面削瘦許多,面色慘白嘴唇乾裂,即便如此他見到白芷還是很高興,「茹茹,你來看我了。」
「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嗎?」白芷雖然不知道勾正初如何對待他,但是就算不殺死想必也不能對他太好。
「我沒事,你呢,他有沒有為難你。」他視線打量著對面的少女,少女神色看起來跟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似乎並沒有受到委屈。
他剛鬆口氣結果目光就看到了她發間閃動的流蘇,順著流蘇看到少女發中的梅花細簪。
他瞳孔緊縮,緊張道:「你跟他和好了?他那麼對你,你竟然都原諒他了?」
白芷不解:「什麼?」
「你不知道那簪子什麼意義嗎?」何野盯著她發間的簪子問道。
白芷手摸上發間的簪子,「有什麼不同嗎?」
她想起那人給她別上發簪時的神情,專註而深沉。
「稷陵君王歷代立后需要君王親自打造一隻特別的簪子,冠以姓氏送給對方,就代表……」
「他要立你為後。」
白芷將發間的簪子拿下來,放在眼前細細瞧著,便見梅花細蕊中兩個小字。
勾氏。
那字跡似乎是用特別的玉石粉做成,有些熒光,夾雜花蕊中如同亮晶晶的珠光一般,輕易看不見。
看見少女微頓的目光何野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成真。
「他絕對沒安什麼好心,茹茹,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何野神色激動地勸說少女,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竟咳嗽了起來。
「沒事吧。」見他咳嗽的厲害,白芷放下心中的思索連忙詢問何野。
何野搖了搖頭,他神色黯淡道:「如今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是茹茹你要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離他遠點。」
他神色凝重視線暗沉輕聲道:「這天,要反。」
「什麼意思?」
何野陷入沉默,沒有回答的打算。
白芷暫時先將這個話題放下,她輕聲道:「今日見你有一事相求。」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
何野視線盯著眼前的地板,擰緊了眉頭道:「解藥我可一個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事情。」
白芷抬眼看他,就見他抬起頭,視線滿了凝重。
大門打開,發出吱吖的聲響,隨著何野重新被壓回的背影消失,盛刑天站在一旁問道:「如何?」
「知道解藥在哪裡了,勞煩將軍去取一趟。」白芷遞過一張紙條,上面的墨水字跡還未乾涸。
「娘娘果然神通!」盛刑天接過去看了一眼,好不吝嗇的誇了個馬屁,轉頭囑咐一旁的副將道:「旬之,你帶幾個弟兄去這個地方把解藥拿回來,務必要快。」
廖旬之剛接過紙條,應聲轉身欲走,就見門外停留一攆子,浩浩蕩蕩的陣仗從門外席捲而來。
「這個老娘們,怎麼趕這個時候來。」
耳旁傳來盛刑天小聲嘟囔的聲音,白芷側眼去看他就見他眉眼帶笑,上前迎接道:「太后怎麼想著到這。」
被李清婉搭手緩步而來的婉月太後身後跟著長長的宮女太監,她聞言抬眼看向盛刑天,眼線勾勒過的眼角帶著些許冷厲。
「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
「啊,當然不是,太后請進。」盛刑天說著話,上前開門,然而太后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
她頓住步子微微打量著站在門旁的白芷,面容不見異色,「你就是初兒喜歡的那個女子?」
白芷不輕不緩的行禮道:「回娘娘,是的。」
太后微微抬頭定眼看她,就瞧見她發間異常顯眼的細簪。
李清婉也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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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是先客氣一番,說個不敢當。
白芷:沒錯是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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