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經

五殿下凝著眉自己端坐著，內侍只好小聲提醒著：「殿下，身體要緊，你身上的傷，九大夫可是特意囑咐過的，得多躺著。您就算要考慮事情，這躺下比坐著舒服考慮的時候也不會牽動傷口不是。」

燈芯啪的炸了一聲，五殿下恍惚才回過神，他道：「蘇徹，我聽你說過你進宮那會我還沒出生，父皇也只有大皇兄一個孩子，母妃還未及笄，周貴妃才剛入宮。」

蘇徹剪了剪燈芯，嘆道：「是啊，一晃快20年了，奴婢一開始是在御膳房干粗活雜活的。隔了一年，天特別冷，有一次蘇太妃想吃鍋子，又恰逢皇上寵愛的貴妃娘娘剛珍出喜脈，大家就忙著貴妃娘娘那了。太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眉秀都來催了兩趟了，都沒人給送去。洪公公嘆了口氣就讓小的給送過去，這接觸多了小的也就入了太妃娘娘的眼，此後再也沒幹過那些苦活累活。」

「當時，皇後娘娘應該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了，只因時日尚淺，就借著陪太後去西山禮佛的機會保胎。後來貴妃娘娘懷孕的消息傳開不過月余，陪著太后回宮的皇後娘娘也診出了喜脈。因此，瑞安公主深受太後娘娘喜愛。」

五殿下接著道：「可惜，貴妃娘娘最後還是沒保住孩子。容妃娘娘誕下二皇兄，賢妃娘娘誕下三皇兄，隔了兩年貴妃娘娘誕下四皇兄。父皇有了貴妃娘娘以後，大皇兄再是嫡長子，太子之位也是保不住的，蘇徹，你說我說的對嗎？」

蘇徹聽完五殿下的話，臉色已是青白，哪還有力氣回答。五殿下嗤笑一聲，嘆道：「蘇徹啊，你都是宮中老人了，太妃娘娘的身後事都是你和眉秀姑姑商量著辦的，雖說父皇下了旨，皇室宗親和禮部有了章程，可大小事不都是你們經手的么。」

蘇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顫聲道：「殿下，你別嚇唬奴才，太子之位最後是誰的，待皇上百年之後又是誰登基，都不是奴婢敢妄言的。」

五殿下道：「起來吧，你低著個頭跟我說話，我看的累。再說了，當年母妃初入宮，若不是得了你和眉秀姑姑的相助，皇姐和我怕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康健。」

蘇徹道：「殿下抬舉奴婢了，太妃娘娘和娘娘也算是表親關係。太妃娘娘的母親和娘娘的祖父是姐弟，因為災荒，太妃娘娘的母親和家人失散，然後做了蘇家的養女，太妃娘娘的母親最後嫁入蘇家，除去報恩這一說法，餘下的便是太妃娘娘的父親當時傷重，需要衝喜。隨著太妃娘娘的長大，太妃娘娘的父母是越來越恩愛不已。奴婢有幸見過他們恩愛的場面，伯爺會拄著拐杖和夫人一起牽手散步，也會在月圓之夜觀月，更會採摘漂亮的花兒戴到夫人髮髻上。」

五殿下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蘇徹便放下帳幔，悄悄退去隔間侯著。

天高氣清，黃石關外一百里的一處山坳上，楊安安揮刀砍傷面前的馬匪，一腳踹開后又去幫別人的忙。這山坳離馬匪的營寨，快馬趕路只需一個時辰。楊安安等人在此蹲守了七日，若是馬匪再不出現，他們就得回黃石關復命。幸好，馬匪出現了。

馬匪有二十人，去時俱是一人雙騎。歸時因為收穫頗豐，馬匪們一路上都狂笑不止，被俘獲的女人要麼被馬匪帶在馬上，要麼被捆住雙手串成一串走在中間。

這一隊馬匪的頭領已經被殺，還活著的幾個馬匪有兩個是管事的，兩個伍長商議了幾句，見一時半會審問不出什麼，便安排人手點貨和管理未跑丟的馬匹，至於女人們，自是好言相勸讓她們回到黃石關再做安排。

笑笑回到黃石關時，楊安安恰巧休息。截殺馬匪時他的表現不錯，已入選為城主府親衛。

笑笑喝了杯熱茶，這才開口道：「大哥，確定消息是從哪裡漏出來的了。」

楊安安道：「總不能是大人派人故意泄露的，馬匪不會在原地等我們去截殺他們。這一次截殺馬匪，是不是太順利了，人數時間地點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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