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廟風波

第十七章 神廟風波

有些寒酸委屈的寧然雙手負后,好奇道,「哥,他跟咱們兩個差不多大啊,以後真的能救我們嗎?」

金袍少年搖了搖頭。

寧然眨了眨月牙眼,「那我們幹嘛還要救他?」

金袍少年伸手接過飛了回來的飲月笛,故作惆悵道,「唉,哥可沒說人家以後救不了咱們,哥哥搖頭,是想告訴你浩瀚天道,無盡星塵,哪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妄加猜測就知道結果的啊。」

寧然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悅笑著蹦蹦跳跳,「我明白啦,嘿嘿,哥哥就是哥哥,怪不得彩雲仙子老想收你做她徒弟,你比寧然厲害多啦,哥,我想吃糖葫蘆了。」

叫寧然的小男孩不過也就七八歲,想到什麼說什麼,天真無邪。

金袍少年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兒,嗯,跟弟弟的眼睛真像,都那麼好看,不知不覺英俊的臉龐上多出幾分笑意,道,「走,哥帶你去神羨街吃糖葫蘆去。」

月光姣眀,如照心扉。

………

寧家兄弟兩個走了沒多久,少年郎默默起身,披衣走出神廟,抬首仰視皓月星辰,許久無言。

少年臉上還是有些微青,沒多少血色,不過大抵也都已經恢復如初,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倘若真的能撇開少年眸中深處的零散星光不說的話。

李安生覺得露水有些重,所以不再傻傻站著望著月亮了,穿好衣服,練劍,靈氣雖如纖弱游龍,也強撐著走滿全身,直至五更天,東方微白,少年郎方才睜開眼,吐出那一口濁氣,「師兄,好早。」

將將走出廟門的張記寬有些駭怪,「師弟起這麼早?」

李安生故作正色道,「那是當然,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可不像你那麼懶,餓不餓?餓了去找點吃的。」

張記寬鄭重其事道,「嗯,不錯不錯,師弟能有這般覺悟,很好。」

李安生進廟拾掇好東西,兩人就再次馬不停蹄地踏上了路,期間遇到過一群低級荒獸的圍攻,被李安生用木劍一一擊退,雖說靈氣也因此耗盡,倒也磨練了少年的「天神劍法」。

雖說暫時還沒有摸到鐵心境的門檻,然而這段日子少年擊鼓擂錘打鐵式的修鍊,倒也讓李安生的靈氣變得濃厚了不少,比方說之前靈氣只能包裹著拳頭,還是半個,現在體內的靈氣已然能把整個拳頭都保護起來,而且顏色也變深了不少。

這些成就讓李安生更加拚命地努力了,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都不放過,全都遵循綠瑩步法來,腳底的水泡破了起,起了破,直至後來生出密密麻麻一層繭子,少年仍是不知疲倦地走,練。

就這樣過去了一旬,李安生總算走進了銀穗山脈,當一連串連綿起伏的群山,猶如大海掀動的波瀾,呈現在李安生眼前時,沒有等到預期的那種喜悅,少年內心反而無限感慨。

原本以為半個月就可以晉陞三境,可從上次跟著老苦頭出山收鬼,到今日又一次踩在這片土地上,已經將近一個半月了,少年的境界如小風吹城堡,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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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湯,一動不動。

但又轉念一想,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把師兄送到夢州了,李苦託付的擔子算完成了,自己也可以去外面好好看看了,畢竟是首次一個人出山,李安生的心情還是好了很多,就像缺水的西方荒漠,迎來一場小雨,雨水雖然不多,但還是解決了不少百姓當前的問題,總是好的。

少年就像剛淋過雨水的乾旱麥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張開了,心情格外舒暢,「師兄,到了揚墨畫院你要加油啊,師父這次給了我一筆銀子,讓你在那兒安頓下來。」

粗衣少年目光堅定道,「一定的,師兄肯定不會讓你和師父失望的,可是師弟,為什麼師父沒有跟我說要我留在那兒的事?」

山間清風拂過發尖,少年心裡一陣輕愜,腳步都輕快了不少,「還用老苦頭說?再考不上你回去做什麼,不如在夢州呆著,等到下次省得來回長途跋涉。」

其實少年只說了一半,李苦沒打算讓張記寬回去是真的,但也給他安排好了後路,如果粗衣少年還是落榜,可以幫畫院清掃落葉,楊默會給少年提供個住處。

不過李安生準備等師兄考完了再跟他說這些,還沒考就想著怎麼面對落榜后的事,對於自己李安生這麼想可以,但讓他替別人這麼想,少年郎心裡不舒服。

感覺像在咒人考不上似的。

當李安生剛準備歇會腳再走的時候,卻發現前後左右都冒出了一個個黑衣人,加起來一共有三四十個左右,為首的一臉絡腮鬍,扛著把大鐵鎚,吼聲如雷,「小娃,別動,危險!」

李安生看了看四周,除了張記寬和自己外就只剩這群黑衣大漢了,不禁疑惑道,「怎麼了大哥?」

幾十個大漢爆發出雷鳴般的鬨笑來,「還是倆沒長腦袋的,爺爺不就是危險嗎?」

李安生一愣,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旁張記寬嚇了一跳,問道,「師弟,這些人是強盜吧?你怎麼還笑?」

不止張記寬嚇著了,面前這群五大三粗的漢子也被李安生的反應弄得有些發懵,這小子難不成真是腦袋有毛病?

李安生之所以笑,是因為面前這群人中只有扛錘大漢旁邊,面色慘白,手握玻璃球的年青漢子身上有微弱靈氣波動,其餘三十幾人皆是普通壯漢,無非就是有一身腱子肉罷了。

所以李安生笑得很開心,以往都是被欺負,風水輪流轉,今天也輪到他欺負別人了?

抗錘大漢率先回過來了神,「傻小子,趕緊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大爺還能饒你們一命,不然,哼。」

大漢說完,手中近百斤重的鐵鎚轟然砸下,地面上被砸出一個七八寸的深坑,大漢彷彿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道,「小子,不想死就趕緊拿錢滾蛋。」

張記寬拉了拉李安生衣角,小聲道,「師弟,不行就跑吧?」

拿錘大漢不屑笑道,「跑?來,跑一個給爺爺看看!」

僥倖踏入修行大道的年青漢子本來還是有幾分警惕的,但當瞥到是兩名毛都沒長齊的小少年後心中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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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備瞬間全無,比扛錘大漢還要得意自滿道,「大哥,讓我給這倆小子點苦頭嘗嘗,也給兄弟們開開眼界。」

事實上這群大漢是黑鐵城外南澤邊的一夥草寇,在一次攔劫商人時誤入守歲山脈,就再也沒走出去,吃了十幾天的山桃野菜,餓得兩眼發光,好不容易逮著兩個活人,比見著親爹還高興,哪管是不是小孩子。

而手裡面拿著個玻璃球、勉勉強強算是半境修士的瘦弱男人名叫吳斤,與那伙大漢不同,這個吳斤是很早就在銀穗山迷路了的,屬於前輩,而吳斤身上的那點靈氣,是靠歪門邪道所得,這輩子都沒可能晉陞泥胎境。

吳斤前兩天轉悠時碰到了大漢一群人,當即把自己吹噓的猶如神仙,無所不能,忽悠得扛錘大漢麻七一拍腿,當場就封了個二當家,麻七手底下那群跟了那麼久的弟兄們自然不服氣,因此處處跟吳斤下絆子,這群人筋骨蠻橫,天天在刀尖上過日子,皮糙肉厚,吳斤的靈氣薄弱,根本就打不過人家,所以吳斤這個二當家當得很憋屈。

而李安生兩人的出現無疑給了吳斤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故而有了瘦弱男人之前的主動請纓,吳斤的小算盤,打得很划算。

麻七略一思索,也想看看吳斤到底有什麼本事,便道,「也好,借這個機會吳兄弟你正好用用你那啥靈氣,讓弟兄們開開眼。」

吳斤欣喜望外,他沒想到麻七會這麼給自己面子,當即大拍胸脯道,「放心吧大哥,包在小弟我身上了。」

李安生打量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瘦弱男子,道,「慢著。」

吳斤停住道,「怎麼,怕了?」

李安生點點頭,「我家師父說過,能不動手解決的事情還是不動手的好。」

吳斤狠狠吐了口唾沫,狠聲道,「小子,要怪只能怪你倒霉,今個就算你給老子磕破頭也沒用。」

李安生皺起眉,「當真要打?」

吳斤彷彿覺得同一個小了自己那麼多歲的男孩打交道沒什麼意思,便不再廢話,掐動靈訣,手中玻璃球激射而出,直衝李安生,雖然玻璃球晃晃悠悠,但仍是看呆了一群大漢,驚呼活神仙。

吳斤愈發得意,昂起了頭,一臉這算什麼。

玻璃球直直地撞在了李安生身上,然後被少年一拳隨意打掉,抬起頭望向吳斤,問道,「還有什麼嗎?」

吳斤覺得耳朵有些嗡鳴,有點喘不過來氣,怔怔道,「怎,怎麼可能?」

原本等著新上任二當家的一展風采的強盜們全都噗嗤笑了出來,吳斤面色通紅,舉拳朝李安生砸去,少年郎直接一腳將其踹飛,面若冰霜道,「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讓開。」

麻七惱羞成怒,拎起巨錘就掄了下來,李安生腳下微動,往左邊挪了半步,隨雙手握拳向麻七胯間轟去,二百多斤的大漢轟然倒地,巨錘飛出,直接擊碎了一堵峭壁,數十塊花崗岩激射墜落。

李安生撣掉衣服上的塵土,看都沒看已經嚇傻了的其他強盜,轉頭對張記寬笑道,「師兄,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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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敕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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