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情婉只是籌碼
驛站雖然都是葉流雲的人,但還是免不了安插了些西涼女帝的人。
原本在喝茶寫字的呼延淳,在得知手下傳來的消息以後,忽的,捏碎了杯子。周遭的侍衛和女僕們看著自家主子的樣子,心中都有些恐慌。
成年以後的呼延淳,便很少再像少女時期那般嬌氣傲慢,不會再時不時對下人們非打即罵,但是也變得更可怕了些。
她是一個堅強勇敢的女人,在崇尚力量的國家之中,竟也是能衝殺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見其能力非凡和心智之堅定。
若是只是一個普通的貴女,即便父母位高權重,也不過只能選擇嫁一個好人家。
西涼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過女帝了,雖然剛開始朝中的大臣和部落的首領們都有許多反對的,但是在呼延淳的雷霆手段下,竟也是都歇了心思。
可只有呼延淳知道,其實這個皇位對於她來講並不重要。這麼多年來,自己費盡心機練武、籠絡大臣,最後坐上這個位置,目的只有一個:能正大光明的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
其他侍女們多是服侍沒兩年的,在這宮中說不上話來,也只能如同鵪鶉一般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之中。
只有羅婧走上前去,十分心疼的看著自家主子手掌中的鮮血,許久以後,才深深嘆了口氣:「即便主子再……也要注意自己身體啊。」
羅婧甚至覺得,自家主子都有些走火入魔了。那攝政王雖然英俊蕭瑟,可是西涼也有無數男兒,那些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的英俊小伙難道就比不上一個大順的王爺嗎?
只可惜呼延淳只是把頭扭向一側,淡淡的回答道:「朕知道羅姨想要說什麼,只是如今他既然已經在我們西涼的國土上了,便還有機會,難道不是嗎?」
說罷,她便朝著幕後的侍衛喊道:「去把攝政王宣進宮中,就說王妃懷孕,我西涼表示恭喜,特送上禮物一份。」
那侍衛愣了一下,不過隨後便把劍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是,陛下。」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看到女帝遠去的背影,彼此間都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女帝陛下哪裡是為了恭喜人家攝政王妃懷孕啊,分明就是吃醋了,想要把人家召進宮中,看看態度。
只是眾人心中雖然明白了幾分,但嘴上是萬萬不敢說的。
驛站之中,葉流雲接到了呼延淳的宣詔后,有些不悅的蹙了眉頭:「這麼晚了,還要進這宮中做什麼?」
傳旨的侍衛看著大馬金刀坐在案首上的大順攝政王,心中雖然想斥罵,但是礙於其威嚴還是閉上了嘴。
這可是把他們西涼許多將士打的屁滾尿流的大順戰神啊!侍衛最終把刀收進了刀鞘,忍氣吞聲的說道:「王爺,您還是儘快進宮吧,皇上已經等了很久了。」
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樹梢,靜悄悄的看著驛站發生的一切。葉流雲疼愛的幫正在熟睡中的蘇情婉掖好了背角,眼神中滿是柔情:「婉婉,等我回來。」
前來的侍衛被這個大順攝政王眼中的痴情震撼到了,聯想到女皇陛下,心中忍不住嘆息,只怕是主子的想法要徹底落空了。
天底下的男人多好色且始終亂棄,富家公子尤甚,即便是和心愛的女子成婚,過不了多節便過起來相敬如賓的生活。
只是這攝政王實在是一個例外,寵妻如命不說,這兩年來未曾見過他一絲不耐煩。
皇宮之後,呼延淳的手攥的緊緊的,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直到許久后,一個男子從殿外走了進來:「陛下。」
她回過神來,只覺得多年前自己一年萬年,這麼久了,心底中依舊還是藏著這個男人。
他的身形極為修長,精壯的身軀藏在一攏紅衣之下,妖孽之中又帶著幾分出塵的氣息。攝政王的烏髮只是用簡單的木簪綰起,但在對面的人看來,他比涼州所有穿金戴銀的富家子弟都要好看許多。
葉流雲實在是生了一幅好皮囊,多年駐紮在西北,風吹日晒的惡劣環境也只是將其的面部刷上了淡淡的小麥色。
呼延淳只覺得有些看呆了,直到葉流雲蹙眉看向自己:「陛下?」
呼延淳緊盯著攝政王腰身上的那塊羊脂白玉,慢慢的說道:「恭喜王妃懷孕了,只是今日我把你召進宮中,有些話想說。」
聞言,葉流雲也只是淡淡的挑起眉頭:「哦?陛下想要說什麼呢?」
他很少穿紅色,行軍打仗為了方便和隱匿,多半將領都是喜歡黑白灰這三種戰袍,不知不覺中,攝政王也不再像年輕紈絝時代那般騷包,多穿些深色簡單的衣袍。
在加之紅色很少有人會穿的好看,除卻大婚之時,這便是葉流雲第二次穿這種顏色的衣袍。
說話間,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流過星河燦爛的璀璨,那是一雙含情但又帶了些冷漠的桃花眼。
他手持象牙摺扇,卻一點都不顯得騷包,反而為其武將的身份中平添了一絲儒雅。但是呼延淳卻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可是她一點都不在乎,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若是能成為這個人的妻子,哪怕是平妻,也好過於在這冰冷的位置上呆許多年。
若是此時呼延岑在此地的話,想必會被氣笑了,他費盡心機想要奪得的皇位在自己的這個皇姐眼中,竟是毫不在乎的東西。
呼延淳盯著葉流雲墨色的長發,忽的淡淡說道:「王爺,我們不如做個交易吧,只要我當了你的妻子,這西涼的王妃就歸你了。」
「王爺不是一直想向大順皇帝復仇嗎?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呼延淳自覺是抓住了葉流雲的命脈,畢竟家仇可是能讓人吃不好睡不香的,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情婉在攝政王的心目中竟是如此的重要。
「哼。」葉流雲冷冷的笑了一聲,隨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本王告訴你,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