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脫衣服
郝在平常自己喝酒,也就是白的啤的,第三種酒也不過是白的摻啤的。
幾乎沒喝過紅的,所以他單純的以為這連五十度都沒有的酒能有什麼事?
草率了,可能是體質問題,一兩杯下肚,勁就上頭了。
摟著夏青叫兄弟,摟著熊大讓他把那個36的姐姐叫過來。
至於林沖,那小子屬猴的,一杯下肚,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沒辦法,他走了,在場只有熊大沒喝,要給他開車。
所以只剩下夏青和郝在兩個人。
說起來,孤男寡女有點尷尬。
其實一點都不尷尬,因為有一個人喝醉了。
人醉了,身體是死沉死沉的,他趴在桌子上睡,夏青,不放心。
想把他送回自己的房間,一手提著他一隻左邊腋下,另一隻扶著他胳膊。
使勁!
使勁!
沒用,壓根拉不起來,沒得辦法只能讓他自生自滅了,反正地上有地毯,屋子裡有暖氣,從裡間再拿一條棉被蓋他身上,完美的榻榻米。
好像事故再現,郝在半睡半醒之間有點恍惚,今天是幾號?
自己為啥連續過了兩天一樣的生活嗎?
同樣的一身汗,同樣是厚厚的被子,就是感覺,今天的床墊沒有昨天的軟。
果然,房產精裝的床墊就是沒有自己買的舒服,才用半年就難受的不行了。
他用意念使勁,拳頭砸向地板,但是現在控制身體的事酒精,所以腦子裡想著能打死一頭牛的力氣,真用出來,砸到地板上,還沒有平時自己踩上去重。
身上濕透了,還穿這衣服難受,蓋著被子一件一件往外脫。
偏偏夏青給他蓋身上的還是一件白色的被子,所以遠看起來像一隻有點噁心的白色蟲子在地上蛄蛹。
上衣完全脫掉,幾乎用了他全部的力氣,無力的躺在地板上,好像經過一場大戰。
腦子終於起一點作用。
想到了可以把被子踢開。
腳的力量可比手大多了,直接就把被子從下面踢開,然後沒收著力氣,直接一腳踢桌子上了。
喝多了,人的神經反應比較慢,他不是直接疼痛感上了頭,是一點一點的感覺。
這聲音終於驚動了,房間里的另一個人:「誰?你醒了。」
第一聲是驚呼,第二聲的聲音比第一聲還大,因為她看見郝在沒穿一點衣服的上衣和解開的皮帶。
「你幹嘛?」
「你怎麼在我家?」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事發出的,不過兩個人都聽清楚了,也都迷糊了。
好像有人按下遙控器。
不對,這個場景用這個比喻不太好。
似乎時間停止……實在想不出來別的比喻,可能是三四秒,郝在的大腦,終於越過被酒精堵塞的神經,把信息收集成功。
讓他暫時明白眼前的處境。
如果往前幾十年,自己這個樣子都算的上流氓罪,可以槍斃了。
他有點慌,慶幸男人的本能,他找借口的能力比較強:「有點熱,有點渴,你在家暖氣都開這麼高的溫度嗎?」
不止找到借口,還成功地倒打一耙。
夏青沒吃他這一套,依然坐在飄窗看著他,沒動彈,可能也是不敢:「桌子上有水。」
郝在確實渴,想站起來拿,但是腰帶開了,想繫上又實在是太猥瑣,這時候夏青一直盯著自己,讓他感覺什麼都不要做,做什麼都是錯。
把手伸進被子里扣上腰帶?
這真的不會有人往壞處想嗎?
剛剛還可以說一切都是個美麗的誤會,這會兒,他要是讓誤會繼續誤會下去,那就不是誤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就這樣暫時耽擱下來。
氣氛越來越尷尬,郝在是受不了尷尬的人,他試圖找一些事情來逃避這份尷尬:「今天晚上月亮挺不錯的,特圓。」
急中生智,他想起來今天好像是臘月十五,按古人傳下來的智慧,這麼多詠月的詩,聊不下去了誇月亮肯定沒錯。
但是他忘了古人常說的另一句話『可惜天公不做美』。
昏暗之間看不見夏青的臉,但是隔著老遠,郝在分明感覺到了他的鄙視:「今晚上陰天。」
尷尬!尷了個大尬!
氣氛之間的尷尬氣息更濃了,好像要凝成液體了。
「我知道,我不是想問問你在看啥的?」
這句話問道夏青心上了,她拿起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高腳杯,搖晃著:「再看下面的人,現在是午夜,但是對面的高架上還是車來車往,我很好奇,那些人在幹什麼。」
「在干生活,活著被生活干。」
她扭頭,看向郝在,不過她這邊可以看見屋裡,外面的燈或多或少照進來,讓她也多多少少看清郝在的肌肉。
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沒轉頭,還是盯著,似乎是在問他為啥知道。
「我以前就是這樣。」
「你不是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有段時間不上學了?」
「這個,知道一點,但是不清楚。」黑暗裡,她略帶一點鼓勵性質的聲音,對這段歷史很感興趣。
「那時候喜歡一個姑娘,你別笑這不是開玩笑,沒有人一開始就會喜歡,什麼都需要老師的,她教會了我愛情。」
「高中真單純,喜歡一個人就會為她付出全部,那一段時間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還跟另一個男的有點不清楚,當時年輕上課玩手機被老師發現了。」
「我們那個學校管理的還挺嚴的,就給我停課一周,本來快高考了,加上那時候不想看見她,就回家了,後來聽說他跟那個男的,戀愛了,就更不想上學了。」
「高考報名前一周就不上學了。」
夏青也不看外面了,想比風景八卦對女人來說,更有吸引力:「然後呢?」
「後面就出去打工,一個人去首都,那時候真累,有一天早上五點起來,從地鐵站出來,看見外面萬家燈火,直接面對的事不趕路就沒工作,真是百感交集。」
「說偏了,過年時候他跟那個男的分了,我記得那天是臘月二十九,她打電話說她要復讀,她明天晚上過年家裡都沒有朋友。」
「然後你就回來了?」
「對啊!衝動才是年輕人的愛情,不過過年那天我去找她她並沒有出來。」
「那你們復讀的時候怎麼樣?」
「嘿嘿,我那時候想努力拚搏考上好大學,卻發現努力的只有我一個人。」
窗外的雲來了又走,原來今天不是陰天,是多雲,雲走了月亮出來了。
他靠在椅子上,看著月亮,月亮好像又不是月亮:「我也想過幹掉生活,後來,我被生活幹了。」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