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
「這……」
顧暉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沈灼灼半個身子耷拉在高高的木窗上,正用盡吃奶的勁兒往外鑽。
雲瑾幾步飛身上前,默默立於窗下,仰頭,「沈灼灼……」
「夫君?」她怔目,沾滿灰塵的手掌撐在窗框上,一動不動。
「呆著別動......」
雲瑾眸光暗啞,一個側目,身後的安東軍會意,瞬間破門而入。
屋內,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摞在窗戶下方,沈灼灼縮回身體,半蹲在上看著疾步而來的雲瑾。
「夫君......」她紅了眼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笨了。
「沈灼灼,下來。」雲瑾朝她張開雙臂,眉宇輕蹙。
她吸溜一下鼻翼,抻了抻小短腿,然後一下撲進了雲瑾懷裡。
「沈灼灼,你是傻么……」
溫熱的指腹撫著她泛紅的雙眸,雲瑾蹙眉,聲音很輕很輕,卻惹得她兩行瞬間滑落。
她抓了下凌亂的髮髻,小臉蛋像小花貓似的,委屈道,「夫君,你怎麼就不知道安慰我一下呢?」
「夫君替你報仇!」他擁她入懷,拍著小霸王的背,微眯的黑眸閃著森冷懾人的寒意。
木屋外頭的人陸續進來,小小的空間剎時顯得擁擠起來。
顧暉上前,見人安好,鬆了口氣,「雲將軍,夫人無大礙,我們也就放心了。」
雲瑾沒有答話,轉過身,幽冷的黑眸掃向顧暉身旁站著的秦傑,「我夫人是你們哪個抓上山的?」
秦傑強迫自己迎上那道沁冷如刃的目光,拱手道,「我們抓錯了人,實在不該,好在人沒事……」
「人沒事?」雲瑾挑眉,戾氣突現,手裡的寒光即時落在秦傑的脖頸間。
「夫君……」沈灼灼一驚,伸手抓住他的袖擺,「他們並沒有傷我,你把劍先放下……」
周圍一片寂靜,而後人聲涌動,秦傑的人想衝上前去,被顧暉的人和安東軍攔在了外頭,秦傑也急忙擺手制止他們。
「都不準妄動!」秦傑看著雲瑾,見他雖眉目冷桀,卻也不像是濫殺之人,多少冷靜了幾分,他凜聲道,「雲將軍是吧?我承認我們這次是魯莽行事了,但是夫人從上山到現在,我們沒有為難她。」
「如何叫沒有為難她?」雲瑾將沈灼灼推到身後,劍刃深入秦傑脖頸幾分,一條血紅的細痕立顯,「我家夫人一貫嬌養,從來沒吃過這種苦頭,她就是掉了一根頭髮,在我眼裡,都是有事。」
「你……」這叫個什麼說法?秦傑啞然。
太蒼山的那些人熬不住了,感覺自己家的大哥被欺壓成這幅模樣,紛紛推攘著叫喊著,「放開我大哥……」
「有本事沖我來,就是我綁她上山的!」
很好!雲瑾眯起的雙眸泛起血氣,顧暉見狀,急忙沖對面被雲瑾方才那一番話逗得一臉美滋滋的沈灼灼使勁地眨眼。
這人眼睛是崴了么?沈灼灼皺著眼角。
顧暉朝雲瑾呶呶嘴,做了個抹脖子的小動作。
「哦……」沈灼灼恍然領悟,她一把揪住氣勢驟寒的雲瑾,「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