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不要面子的啊?
沈憨憨一喊他,他的心就軟了幾分。
他垂眸,眼裡寒光驟減。
「夫君,他們也許是一時聽信了別有用心的人說的話,但是真的沒有傷我,」沈灼灼眨著烏黑透澈的雙眸,聲音清清亮亮的,「不如就這麼算了吧?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呀。」
「算了?」他摸摸她的小腦袋,「你被擄上山的時候,擔驚受怕哭鼻子,這筆賬怎麼算?」
幾位親身經歷了「挾持」沈灼灼上山的幾位哥們聽到雲瑾這話,臉上登時出現一種無法言說的表情。這位的膽子,別說哭鼻子了,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受到驚嚇的!
綁,呃,不是,陪同她上山的時候……
「這位壯士,這太蒼山上怪石真多呀!」
「咦,這條溪流的水好清澈,看來你們這兒環境挺好的呀!」
「還有個鳥窩……哦,裡頭沒有小鳥……」
他們幾個其實都有些懷疑,這麼親切隨和的妹子,還真不太像是蕭家出來的大小姐!
「我是一路從山腳下一路散步上來的,」沈灼灼一攤手,歪著頭無奈地看雲瑾,「我是那麼矯情的人嘛!」
雲瑾一臉的不解,那剛才紅著眼眶像只受了驚的小綿羊的,是哪個……
「雲將軍,大家都不容易,也是一場誤會,」顧暉一抱拳,鄭重道,「今日,便當雲將軍給顧家一個面子,他日有用到我顧暉之處,儘管吩咐!」
「雲將軍,對不住,是我們誤信了傳言,魯莽了!」秦傑也一抱拳,「今日之事,是我秦傑的錯,還請雲將軍給我們一個機會,補償這個過錯!」
雲瑾黑眸倏閃,利劍片刻回鞘,他轉身掂起沈灼灼的衣領,「走,下山。」
沈灼灼掙扎一下,瞪他,「夫君,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還有什麼面子可言?」雲瑾輕蹙眉宇,伸手替她撫平鬢間幾縷飛揚的髮絲,「走不走?」
「走……」沈灼灼咬著后牙槽,居然敢這麼不給她面子,心想著等下山了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於是,這麼一場烏龍鬧劇便暫時寧息下來了。事後,當得知沈灼灼是如何被人哄騙上山的,雲瑾才知道他家的這個憨憨是有多傻……
「人家說是顧大人派來接你的,你就信?」
「嗯……」她不好意思地點頭,雙頰滾談,還不忘替自己辯解,「那人長得看著挺忠厚老實的,而且他說得有理有據的,所以我就以為……」
「那如果人家說是我派來接你的,那你豈不是要連滾帶跑地顛顛地跟著去?」
他滿臉複雜,心頭憂慮。
「那必須不會!」沈灼灼挺直了身子,嚴肅認真,「你手下的人,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嗯,看來還沒有完全傻透。」雲瑾斂眸,唇角泛起一絲笑痕。
虛驚一場過後,傍晚時分,顧清海特意又來到了客棧。
「雲夫人受驚了,」顧清海淡笑著看向垂著腦袋躲在雲瑾身後的沈灼灼,「這是雲城最有名的小點,聽說你就好這口甜食,來,別客氣。」
沈灼灼偷偷瞄了一眼顧清海,見他笑得和氣,絲毫沒有笑話她的意思,挪著小步子出來向顧清海施禮一福,「多謝顧大人,今日給您添了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這種小事不必介懷,」顧清海說著,轉而看向雲瑾,「老夫此次前來,是有一事想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