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老虎

女人是老虎

「不要再猶豫了,我的耐心有限,你等得起,你家夫人可等不起。」聞笛說著將手中的匕首湊的離李夫人的脖頸更近了。

李夫人尖利的呵斥道「愣著幹什麼,她讓你發誓你就發啊?不然還要我求你?」

王婆子百般不願,在周圍人的怒視中,她才唯諾著對聞笛發了誓言。

聞笛毫不拖泥帶水,帶著李夫人離開護城河來到馬車旁,用準備好的本該捆她的繩子將李夫人捆的老老實實。

「老實點,別讓我生氣。」聞笛將動彈不得的李夫人一腳踹進車廂,架著馬車揚長而去。

約摸已經走了夠遠了,考慮到馬車目標太大,聞笛在一個漆黑樹林將已經筋疲力竭的李夫人扔下,頭也不回的棄車而逃。

臨近破曉,晨霧朦朧瀰漫在遠處山間,聞笛一腳深一腳淺的行在田間村野的偏僻小徑。昨夜孤注一擲,雖然僥倖逃跑,但依然無法保證現在自己的安全,李夫人被人尋到后緊接而來的定是瘋狂的報復。

她深知現在不是辦法,昨夜雖全身而退,可一路奔波已耗盡了她所有氣力,現在只覺渾身無一處不疲累,血氣翻湧,舌根陣陣發麻,就要撐不了多久了。

「不行,不能在這裡暈倒。」聞笛腦海里如今只有這一個信念讓他反反覆復堅持到如今。

「馬上就天亮了,這裡四處都有農戶居住,若在這裡失去意識,一定會被當地百姓當成形跡可疑的人,到那時李家再從中作梗,事情一定會一發不可收拾。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可不想陰溝裡翻船。」聞笛用力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口腔里霎時到處瀰漫著血獨有的鐵鏽味,混雜著刺痛感讓她稍感清醒。

她腳下不停,毫不猶豫進了前方霧氣繚繞的大山,不知到底走了多遠,聞笛覺得快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這裡足夠遠離人煙,也不辨方向,霧氣升騰間可見度只有眼前的四五步。

怪,太怪了,到處是鬱鬱蔥蔥的深林,可為什麼沒有一聲的鳥鳴蟲啼。

聞笛在這裡到處打轉,一時竟是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了。當第三次回到原點時,她步伐凌亂,腦子嗡嗡作響,臉色異常蒼白,身體和意志都已堅持到了極限。

「遭了,我這是不小心轉進什麼陣法了」她心下一涼,反應過來,忍不住想罵罵咧咧,直道自己出門沒看黃曆。

「我可真倒霉啊,在這裡頭死了估計都沒人能發現!在外頭被人發現了,起碼我這人頭值點錢,誰撿到我了交給李夫人,還不直接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她索性不再亂轉,仰面躺在地上,自暴自棄的抓著自己頭髮一通亂揉。

「總不能真交代在這裡吧。」聞笛側臉迷迷糊糊的掃了四周一眼,突然,不遠處一塊花紋繁複的石頭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睜大眼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三兩步奔過去。

聞笛將落在其上的樹葉拂開,用手細細撫摸石頭,驀的用力抬起,石頭紋絲不動。她又輕輕扭轉,石頭絲滑的順著她手動的方向跟著扭轉。

顯然,這是此處陣法的某一陣眼。

「有門」聞笛站起來淡淡一笑,環顧四周,又在不同的方位找到了幾塊相同的石頭。

她頭暈目眩的扶著樹回憶自己在街頭曾經看過的一本名為《八陣總述》的古書,當時路過地攤那小販拉著他一通胡吹,什麼集陣法為大成,什麼看了以後就是奇門遁甲大師,給她唬的還花了十幾個銅板買下,從頭到尾只通讀過一遍,只記得內容太過生澀,不理解書中陣法的擺放具體有何深意。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信一次銅板的力量。」聞笛皺了皺眉暗暗咕噥道。

她按著書中曾講過的一種跟此處陣法相似的「吉光之陣」依次按不同的順序蹲下將石頭扭轉至不同的方向。

「休門生門杜門……死景驚開……」聞笛手下不停口中念念有詞。

「怎麼沒有反應啊!!到底差什麼啊!莫非我果然時運不濟?!!」聞笛帶著被騙的心塞火冒三丈站起來扶著樹榦狠狠拍了一下。

嘩——

聞笛目瞪口呆。

以她手邊剛剛狠狠發泄的樹木為中心,四周飛速變化,霧氣散盡,露出了這裡的真貌。

她眼前是一條曲折不知通向哪裡的小路。

「管你什麼陣,敵不過姑娘我命不該絕,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錯怪人小販了。」聞笛看著面前的樹榦,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沿著曲折的小路繼續往深處走。

「反正沒有退路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什麼幺蛾子,死也要當個明白鬼。」聞笛打定主意。

小路兩側種滿了聞笛不認識的花,那花開的極其霸道,香的轟轟烈烈,讓聞笛不自覺駐足觀看,翩翩而至的鳳尾蝶優雅落在她的髮絲,美的像是一幅畫,卻被她一個大大的噴嚏嚇的飛走。

遠遠望去,路盡頭是一片巨大的湖泊,霧氣籠罩在其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湖水波光粼粼,仿若是天界一面被打碎遺落人間的鏡子,非神跡無法將其拼湊完整,美麗又破碎……

湖泊中央的島心則長著一顆野蠻生長的參天古樹,枝繁葉茂,開著滿樹的白色的花朵,染髮著幽幽的光暈,一陣風吹過,花瓣洋洋洒洒飄落在湖面。

這就是吉光之陣守護的地方嗎?聞笛加快步伐上前。

「啊!!!師父!有老虎進陣了——!!怎麼辦啊~」一聲少年的驚叫傳來,聞笛呆在原地沒敢繼續動作。

她上下左右環顧一周沒見哪裡有人,拍了拍頭疑心自己出現幻聽,提步繼續向前。

「你還往前!你果然對我圖謀不軌——」剛才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聞笛確定自己沒幻聽了。

她眉頭緊皺,渾身緊繃僵硬到極點。來人不知是敵是友,但能出現在這等玄妙的陣法中絕非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精神跟人周旋了。

「小兄弟你好,我不是壞人,只是誤入此地,想尋個出路,可否為小女子指條明路,感激不盡!」聞笛低頭行禮誠懇萬分的解釋道。

「誰信你的鬼話!你以為小爺我傻嗎?打著迷路的幌子來竊取陽關符我又不止見過你一人,誰迷路能迷到這裡?你當你是什麼話本里的天選之人呢!」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沒有高強的內力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聞笛心力交瘁。

完了呀,這是被當成壞人了,我不會被這裡不知是人是鬼的神秘人不由分說直接咔嚓了吧,這少年完全不聽自己說話,自顧自的認定事情。

倒霉,太倒霉了!我都接二連三遇上的什麼破事啊!小命竟沒有一刻是安全無憂的......比在李府整日被欺壓活的還有壓力!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也不再溫良恭儉的做淑女客氣姿態,抬頭衝天上氣急敗壞的亂吼一通「你這小子講不講道理啊,我說我不是壞人我就不是,哪兒有壞人一身傷進來送人頭的!你這破地方你以為我願意待,早知道這樣我寧願死外頭!死外頭!!還有你那破什麼符,值不值一個銅板啊!白給我都嫌佔地方!姑娘我不玩了!愛怎麼怎麼!要殺要剮隨你了!」

靜了幾秒,緊接著一陣比她還氣急敗壞的聲音跟狂風驟雨一樣遠遠從她前方傳來。「你凶什麼凶!!你不要以為你聲音大小爺我就怕你,你等我出來揍不死你這個口吐狂言的小丫頭。」

「你等著——有種別走——」那少年還破音了。

聞笛也不氣了,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她不知為何竟詭異的放鬆下來了,這陣里的主人怎麼像個憨憨,怪幼稚的,應該不是壞人吧......

片刻,四周還是沒有動靜,少年的省心也消失了。聞笛自己倒先坐不住了,試探的朝前方走了幾步,沒有人再出來喝止她。

好,很安全!

她一不做二不休走到了盡頭,可眼前看到的場景饒是神經一向粗大的聞笛也瞠目結舌起來。

只見一個少年人在湖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他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後,滴滴答答向下淌水,不止皮膚是白的詭異,連頭髮和眉毛也是雪色,只有眼瞳漆黑無光,對比下來有一種妖冶之感,不像尋常人的模樣,更像是山間精怪。

「你你你你這女的怎麼!怎麼!耍流氓啊」他一驚一乍的開口,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指著聞笛,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臉色爆紅,連耳根都滾燙起來。

「啊——師父說的果然沒錯!女人是老虎,沒一個好東西!靠近會變的不幸,你快離我遠一點!小丫頭你幹什麼啊!不許再看了,你還看你還看!」少年七竅生煙的扭頭朝她怒視。

聞笛被罵的一陣狗血淋頭,這時才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她指了指自己不解道「老虎?你師父是這麼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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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城主的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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