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奪取魚祥(下)
秦淵從康廉身邊跳了出來道:「誰和海賊狼狽為奸還不一定呢,你說是不是啊水掌柜?」
水續怒道:「哪來的小兔崽子,這裡也是你能說話地方!」
秦淵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拿出個東西道:「能不能說話,不是你水掌柜說了算的,你看這是什麼?」說著,秦淵將手裡的東西揚了揚。
「善水令?」水續一愣,不禁脫口而出,水家子弟顯然聽說過善水令這東西,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拿著兵器的手也鬆了下來。
秦淵把玩這這個小令牌道:「水掌柜,你與南宮波勾結,背叛水家的事兒,幾日前便傳到了逐海,二爺已派大軍日前已到達漁祥城外,你還不引頸就戮,更待何時呢?」
「一派胡言!」水續大吼一聲,手指著秦淵道:「黃毛小兒,竟敢拿假令牌來誣陷於我,給我上,將他拿下,挫骨揚灰!」
康廉低喝一聲:「誰敢在我龍隱面前動手!」聲音不大,卻感覺在所有人的心頭重重一擊,震的四周家丁身子一晃,秦淵訝異的看了康廉一眼,沒想到康廉竟是深藏不露,顯然早已是內功高手。
康廉手一招,四周屋頂突然跳出來無數人影,一個個手拿弓弩,對準了四大家族的諸人,竟不下千人。
康廉喝到:「水離先生早與我共族定下盟約,豈是你個小小的水續可以放肆的?」說著朝嚴老的方向拱拱手道:「諸君明鑒,水家大軍已到漁祥,昨晚想必大家都聽到了動靜,沒錯,城外的海賊已盡數殲滅,可水續竟封鎖消息,委派親信封鎖城門,若不是心懷不軌還有何解釋?」
嚴老雖看到弓弩手,但十分冷靜,問旁邊一位從未發話的褐袍老者道:「李老有何感想?」
褐袍老者撫了一下鬍鬚道:「老朽早察覺不對勁,他水續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此次竟揚言與漁祥共存亡,原來是內奸。」
嚴老哈哈大笑道:「嚴家、李家子弟聽令,從此我等與共族同進退,共同抵抗賊人!」說著手指著水續,眼角儘是不屑。
康廉拱手道:「嚴老、李老明察,快請遠離水續,他早帶了海賊的劍客進城!」
嚴李兩家動作甚快,很快與水家張家的人站的遠遠的,一群小家族的人頓時頗為尷尬,不知道站哪邊為好。
水續陰冷的道:「共族約我等商議,卻暗藏弓弩手埋伏我等,你們還以為他是好意嗎,諸位隨我等一起上,斬殺康廉,洗刷冤屈!」
說著話,水續往後退了幾步,四名漢子從後面走出來,擋在他的身邊,秦淵一看,這四人衣著古怪,手拿各種奇形兵刃,黑色的頭巾遮著半邊臉,都看不出年紀大小,但絕對是高手,秦淵都感覺耳後一抖,警兆連連。
「保護長老!」秦淵低喝一聲,拔出佩劍,擋在了正前方,共離於共落不甘示弱,也迎向那四人。
這四人一言不發,並肩而上,手中的兵器如同鬼爪,長長的鐵爪寒光碧綠,顯然淬過劇毒,動作極為迅猛,秦淵的話音剛落,短劍便已與其中一人的鬼爪相擊,感覺虎口生疼,幾欲裂開。
四個怪人配合極佳,幸而共離與共落兩人也是配合無間,共離使一根熟銅棍,共落使兩柄短矛,都比鬼爪長,而且不易被鬼爪扣住,敵上兩名怪人,倒未立現下風,秦淵的短劍卻頗為吃虧,頓時險象環生,秦淵見鍾九久久不願現身,叫到:「鍾九!」
一個人影應聲出現在一名怪人身後,短匕無聲無息的抹向他的脖子,正是鍾九,怪人忙回身抵擋,頓時形成四對四的陣容,戰得難解難分。
水續冷笑不已,回身道:「還請滅先生出手,斬殺康廉!」
水續身後竟是一名只有不到四尺來高的矮人,長得醜陋之極,一臉膿瘡,面容猙獰,卻穿著一身華袍,因為矮小,一直站在水續身後,竟無人注意到他。
滅先生桀桀一笑,身形已在空中,雙手一揮,一物從袖子中飛出,金光四射,直飛向康廉的頸項。
情急之時,「咻」的一聲,一隻利箭射中那物,發出一聲脆響,那物一晃又飛回滅先生手中,諸人一看,竟是只黃金鑄成的環尾蛟龍,四周全是鋒利的刀邊,猙獰可怖,蛟環毫髮無損,那利箭雖阻擋成功,卻爆成了碎片。
場外兩騎狂奔而來,正是康廉的大將骨矢和康柳,兩人都負了傷,但戰意高昂,一人手裡提著一個人頭,來到康廉身邊,將人頭丟向水續,康廉高聲道:「水續你勾結海賊,竟然還敢勾結空雲教的邪人,不怕死後下阿鼻地獄嗎?」
水續一看地上的人頭,正是滅先生手下,昨日自己派往控制城門的高手,知道不可能脫罪了,指著康廉等人吼道:「我等被水家當牛做馬,這輩子已無出路,諸位給我將他們殺光!殺光!」
滅先生首當其衝,身形快的嚇人,已貼到康柳馬邊,骨矢搭弓一箭,康柳也是機警,翻身一閃,滅先生單手拿著蛟環一揮,康柳落地一看,心愛的坐騎慘叫一聲,竟被劈成了兩半。
水續的親兵也大吼著一擁而上,和共族子弟鬥成一團,康廉本想用弓弩手震懾水續,誰料他竟藏著這麼多高手,而且兩撥人鬥成一團,弓弩手不敢放箭,秦淵等人更是斗得如火如荼,只怕一個不察,被鬼爪蹭了點邊,就要交代了小命。
正當局面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只聽一個女聲從場外傳來「水家子弟聽令,立即擲械退出,違令者斬!」正是水雲飄的聲音。
諸人眼角餘光看去,數百銀家的水家騎兵在水雲飄的帶領下,衝進了場來,頓時包圍了水續等人。
「大小姐?」水家子弟紛紛認出了來人,但已在戰團中,哪能輕易停手。
水續眼角一抽,忽然又大笑道:「滅先生,快去抓住水雲飄,抓住那婆娘,這些人就不敢動了!」
滅先生顯然和康柳等人斗的遊刃有餘,一看水雲飄的模樣,頓時哈哈大笑「好個標誌的小丫頭,讓本座好好疼你!」語氣淫邪之極,身形卻快的讓人看不清,一閃身,已離水雲飄僅有數丈之遠。
秦淵心道不妙,萬一水雲飄有了閃失,前功盡棄不說,這輩子心裡都不會原諒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滅先生就要得手,忽然大家聽到個慢吞吞的聲音道:「我還以為是誰在這懲威風,原來是空雲教的矮子滅呀~」
這是一種極為怪異奇妙的感覺,那滅先生顯然一瞬間便會得手,可在場所有人卻生生感覺他定在了空中,這一瞬間,變的好長好長,長到聽完這慢吞吞的一句話,又看到一個漢子趴在馬背上,慢吞吞的從水雲飄身後的騎兵群中行出來,腰裡別著漆黑的燒火棍,一手抓著個酒葫蘆,不是酒瘋子又是何人。
滅先生看到酒瘋子,如同見到了地府閻羅,又如遭雷亟,在空中像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鐵牆,栽倒在地上,撲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絕望的看著酒瘋子,連滾帶爬的跪伏在地上,全身發抖的道:「司空滅拜見宗上大人,宗上大人饒命,饒命!」手中的金環也像不要錢的一樣丟的遠遠的,全身伏在地上,臉貼著土,一動也不敢動。
酒瘋子嘆了口氣道:「我早說過,你們空雲教的老鼠,只要被我看到,定是不饒,你且去吧。」
滅先生抬起頭,一臉驚恐中,也不見酒瘋子有任何動作,竟全身燃起大火,慘嚎著,不到幾個呼吸間,便被燒成了飛灰,消失不見。
秦淵心下駭然的看向酒瘋子,他不知道,人間怎會有如此威能,強如仙法,震懾人心,不過他心下也是一定,今日一戰再無懸念,魚祥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