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一種力量

盤古可以看到大道演化天道的大勢，還有日後大道回歸的必然，可以提前布置下幾手後手，讓自己達到道行的最巔峰，然而，有些地方，他卻比不上他所開闢世界中的生靈。

盤古的想法要簡單得多，直接得多，他並不是那種精於算計的人，從混沌中的密事看來，盤古也只是最直白的陽謀，並非陰謀不好，而是他不會。

混沌破開，演化洪荒天地，從始至終，經由三個紀元。

第一個紀元——蠻獸紀元，這個紀元中，天道尚在沉睡中，沒有真正掌握這個世界，需要等待時機，九代蠻王的滅亡便是那個鍥機。所以，第一個紀元可以看成是天道逐漸掌握洪荒天地的過程。

第二個紀元——洪荒紀元，這個紀元是指洪荒天地的演化過程，包括最初的三大族，應天命而生的清天，皇天，陰陽，還有真靈重聚的鴻鈞道人，羅睺道人，日後的巫妖大劫，人族當主，一直到九聖齊聚，天道的氣運得到最大化的支撐，道行也臻至圓滿，可以緩緩等待大道回歸的那一日。

第三個紀元——回歸紀元，這個紀元只進行著一件事，那便是大道的回歸。

第一個紀元，盤古元神沉睡，肉身化為諸多生靈，兩具化身鴻鈞，羅睺，道身相鬥，相繼隕落，道身化為三清，兩具化身在洪荒紀元初期『復活』，得天道眷顧，重新入主棋局。

第二個紀元，盤古已經蘇醒，將第一個紀元得來的本體精血聚齊，重練肉身，並且與天道爭奪大劫中生靈的道念，糅煉進元神中，追求道的極致。

在第二個紀元中，盤古做了一件事，從他開闢這個世界之後，真正以他的意志做的一件事。

盤古暗暗推導著人間界的發展，讓那裡的人族只懂得研究科技，這種腦力的開發與元神的凝練背道而馳，道念雖然斑雜，對於盤古卻是大大的補品，一個兩個不顯，但是若是億億萬年的積累，盤古也絕對獲益良多。

也正是此事，讓鯤鵬第一次開始懷疑。

人間界應該如此發展嗎？沒有了仙道的干預，人間界就該如何嗎？科技的興盛，人心越來越複雜，各種勾心鬥角，各種黑暗；；；；；；；

看起來一切都順其自然，沒有仙道干涉，人間界不這麼發展，怎麼發展？

但是就是這種順其自然才怪異，除了大道，不應該有這麼自然的事情。

封神中大地被打碎，道祖凝練出地仙界，人間界被拋棄，成為人族道統分支，仙道逐漸沒落，最終徹底淡出人族的視線，然後便是科技的興起；；；；；；；；；

鯤鵬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但是具體一點，鯤鵬想不到，只能將這個念頭存到心中。

直到看到古武皇朝的出現，而且那時鯤鵬已經是三十五重天強者，終於看出一切的幕後黑手都隱藏在人間界地球的核心。

那個地方，藏著的是盤古的元神。

盤古將肉身與元神分離，元神受世俗諸多塵念磨礪，吸收萬般道念，苦修大道，肉身在地仙界慢慢凝練，直指當年的巔峰。

隨著時間的發展，人間界確實如盤古所想發展下去，可是卻有些不太滿意，太慢了，盤古等不起，所以——他以自己的逆天神通，拘禁一個外域的母體戰艦，送給人間界的凡人研究，母艦中還有那個世界道法與科技合一的技術。

經過此法，人間界凡人的道念更加斑雜，野心，抱負，攀比，狠厲，各種道念數以倍增，盤古再次沉入沉睡。

鯤鵬的崛起盤古是知道的，但是這不妨礙他的苦修，他同樣相信，鯤鵬不會做那麼不智的事情。

有些事情可以心知肚明，卻不能明說。就如同天道一蘇醒便知道盤古隱藏在世界深處，但卻從不點破，就是鴻鈞，羅睺恢復真我，也沒有到處宣傳，連鯤鵬的發問也不作答。

鯤鵬道行突破三十五重天時，看出了這局天地棋局的真正棋手——疑似盤古的大神，東方天道，西方天道。

鴻鈞，羅睺，是那位大神與東方天道共用的棋子，自己是西方天道棋子，不過三人都不再任由擺布。

羅睺，鴻鈞借著鯤鵬與四聖鬥法的領悟，還有斬三身，磨世道神術的刺激，終於明悟之前所有的一切，如果鯤鵬只能有七八成把握確定盤古是幕後棋手，那麼他們便是十成十，而且他們知道盤古的打算。

鯤鵬以自身神通化開水魚的魂晶時，才真正確定了盤古的身份。

鯤鵬眼光向來很獨到，所以總能看出一些不同的地方。

與他不相上下的是羅睺，鴻鈞雖然道法同樣不凡，但是卻不會如兩人般做法，這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性格使然。

有一種力量，叫做功德，功德為何物？很是奇妙，要說他就如同一道橋樑，功德越多，橋樑越是牢固，越能看清自己未曾領悟的道境。

與功德相對，有一種力量，叫做業力，業力為修道者所忌，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它是比盤古吸收的精純道念還要大的補品。

業力，因為殺戮過多生靈造就，說不清，道不明，就是當年道祖也最多道出因果之論，但是細說功德，業力，卻遠遠不及。

很少有人看出業力的妙處，就像很少有人看出封神榜的隱秘。

有一得必有一失，一琢一飲，自有因果定論。

但是初始看去，封神榜帶來的只有失去，沒有獲得，得失之論，好像在這裡成了悖論。

實則不然，封神榜的效用在於拘禁修道者的真靈，封存下來。

真靈不比元神，是一種比魂魄強上一絲的存在，強就強在，它被打上了修士的標籤，殘存著主人未隕落前的部分道行。

眾多修士只看到修士被封神榜禁錮，不僅道行難以寸進，還受人奴役，卻看不到正因為有封神榜禁錮，他們才苟活於世，否則真當闡教弟子是善男信女，還會留他們轉世。

就算闡教弟子不出手，一旦投入輪迴，無人引渡的話，日後說不定世世渾渾噩噩，過著他們眼中螻蟻的生活。

封神榜的妙處，老子跟隨鯤鵬真靈入榜，耗費多少歲月，卻都弄不清楚，這並非資質差距，而是鯤鵬想法更加開闊，非要說出個子丑寅卯，那就是鯤鵬來自『未來』，想法與他們是不同的。

封神榜，拘禁真靈，封鎖道行，自然還有另一重深意，只是這重深意需要站在另一個角度看。

封神榜在拘禁真靈的同時，不是等同於每個上榜之人都有一個不死的證書嗎？

聖人以下，就算你再怎麼強，也無法阻止封神榜對榜上仙人真靈的召喚。

當然，鯤鵬站在三十四重天巔峰的高度，封神榜也保不住，一來鯤鵬太強，二來天道也不願鯤鵬因此遷怒洪荒大地，一旦打壞天地，便是在加速大道回歸，這並非天道想看到的，所以默許了此事。

這才有了鯤鵬滅殺幾個聖人大教弟子的事，這不是封神榜功效不行，而是鯤鵬本身已經超脫於封神榜之外。

封神榜的真正妙處在於，雖然道行不可以直線前進，卻可以外圍拓展，可惜很多人都想不到這一點。

就像是人間建造大樓，未必一定要直衝向天，也可以橫向擴展。

道行不能前進的同時，卻可以儘可能思慮眾多的道法，各種嘗試，各種奇思妙想，都可以一一拿來實踐。

因為封神榜拘禁了真靈，所以本人會受到天道的庇佑，保證真靈不滅，就算一時悟道差錯，走了岔路，也可以很快校正。

這種想法，也唯有鯤鵬這個穿越者想得到，老子等人，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出來。

正是依著此法，鯤鵬以化身風鵬體悟精血中的風之法則，別有收穫，本來打算與水之法則相互驗證，但是越是體悟法則，越是知道法則之路的幽深，最後風之法則反而用不上了，賜給了玉鼎，也許玉鼎可以體悟出更深的時間法則也說不定。

鯤鵬看來，所謂的業力，是一種詛咒的力量，這種詛咒的力量正是源自被打殺的魂飛魄散的生靈。

生靈本是單純，無欲無求，但是為了求生存，慢慢有了**，這種**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當他們被人慘殺，便全部轉化為負面，附著在殺死他們的人身上，夜夜嘶吼，咆哮，撕咬，動搖那人的心神，讓他不能好好修行，甚至境界跌落。

一個生靈當然無礙，但是若是多了，億億萬生靈下去，這種詛咒的力量就化為類似實質的灰黑的光，也就是業力。

換言之，這種詛咒的力量是一個生靈道念的全部綜合體，怒，恨，愛，痴，怨；；；；；；；；

如此說來，若是能煉化詛咒之力，效果要強過單單的道念，甚至遠遠不是它所能及。

對於這個想法，鯤鵬剛開始只是有一個雛形，但是道行至三十五重天之後，他『聽到了』洪荒星空的無數嘶吼，咆哮，那一個個有著模糊面孔的生靈，讓他看到了道行精進的希望。

與鯤鵬差不多，羅睺也發現了這種力量，畢竟論到殺人之類的事兒，這位可是活祖宗。

為了洪荒星空中精純的詛咒力量，鯤鵬與羅睺最後達成了共識，平分共享，將所有力量吞噬，等待日後的煉化。

鴻鈞自然看出兩人的目的，但是讓他如此做，他做不出來，而且他的道是信仰，法則也是信仰，可以通過聚集信仰之力熔煉道念，比羅睺，鯤鵬要簡便的多。

化開水魚的魂晶之後，鯤鵬身化千萬，進入洪荒世界，開始融聚道念，同時煉化諸多的詛咒力量。

看到鯤鵬的行為，兩人也明白該如何在三十五重天更進一步，成為鯤鵬的追隨者。

這方面，鯤鵬再次領先一步。

因為身化千萬的關係，鯤鵬最後連著道體一塊兒化為一片無垠大海。

羅睺建立自己的魔域，整日魔火肆虐，煉化詛咒與生靈道念。

鴻鈞開闢出懺悔山，以信仰法則之道散溢，但凡到來之人，都『貢獻』出一生的各種記憶，紛亂的道念。

這種熔煉道念與之前鯤鵬的行為有很大的不同，也可以說是境界不同，帶來的巨大差異。

之前，哪怕煉化北冥海，鯤鵬只是以海中的諸多道念驗證自己道，其中心是自己的道，目的是讓自己的道更加精純。

但是這次，每一個道念都會被當做化身一樣的存在，以本尊神念替代生靈的道念，思慮各種道法，進行各種道的磨練與衝擊。

這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鯤鵬一邊煉化道念，一邊將殘存的道念融入道海，也就成了日後的無垠道海。

道行越高，熔煉道念越緩慢，因為你會看到一些以前注意不到的東西。

然而這種方法還不行，道念太多，太斑雜，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無奈之下，鯤鵬只能將那些道念聚成魂晶一樣的東西。

大道的回歸打亂了三人的計劃，也迫不得已實施了終結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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