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身體來償還怎樣？！

這咖啡一喝，就幾乎是一個下午。

有的人，點上一杯咖啡就能夠往哪兒坐上一下午。

稔伽可和那些人不一樣，他是喝完一杯后，又點上了一杯。

雖然不至於像喝水那樣噸噸噸，但正常的喝，稔伽也點完了古董咖啡廳里所有的咖啡種類。

最後他發現店裡最貴的咖啡，的確對得上它的價格，除了貴幾乎沒有其他的缺點。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為了提升一點口感，而付出數倍、數十倍的金錢，是極其不划算的。

但稔伽並不缺錢，甚至，他都沒有付錢的打算！

所以稔伽後來一直續的，都是這最貴的咖啡。

他不光自己喝，也給小坂依子一直點著。

一開始，金木研和霧島董香還以為是來了個大肥……大客戶，但後面見稔伽像喝水一般不停續著最貴的咖啡，再遲鈍的人也多多少少感覺到不對勁了。

霧島董香站在吧台，扭頭看著自家店長。

她從店長一張盤子抹十分鐘，看到了漸漸變成半個小時換一張盤子，後面甚至就沒換過了。

現在，那張盤子被店長擦得都變薄了幾分，亮堂得幾乎都能當鏡子用了！

她又扭頭看著坐在窗邊，慢慢喝著咖啡看著窗外的稔伽。

霧島董香想了想，總覺得作為員工，該主動做點什麼。

畢竟這裡不止是她工作的地方，同時也是她的家啊！

想到這裡，霧島董香氣勢洶洶的向著稔伽他們那一桌走了過去。

雖然稔伽這樣子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來找茬的，但霧島董香看在自己好友的面子上，還是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暴躁脾氣。

霧島董香站在了稔伽他們旁邊，沒有去看自己好友臉上那糾結，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是努力擠出僵硬的營業式微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稔伽，聲音輕柔的說道:「這位客人……」

「您從進店以來，一共點了……五十七杯咖啡！」霧島董香拿出記賬本，開始找稔伽算賬了。

稔伽一杯咖啡能喝五分鐘左右，再加上小坂依子也喝了一些，但不到四個小時里就點了這麼多咖啡。

要說沒有問題，打死金木研，霧島董香都不相信！

「……而其中有三十八杯還是最貴的那種，請問客人是現金還是刷卡呢？」霧島董香從記賬本上移開視線，假笑看著稔伽。

要不是這個男人是她好朋友帶來的，就她那暴脾氣，早就在把對方從這二樓給扔下去了。

對了，扔之前還得讓對方把賬給結了！

霧島董香算是喰種中的天才了，但現在她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根本不像店長能夠隱隱察覺到稔伽的不好惹。

在她的感知中，稔伽就是一個普通人，而稔伽他後面一直點最貴的咖啡的行為。

在她看來，比起找茬，更像是逮到了一隻小綿羊，再使勁的薅！

而她的好朋友小坂依子，就是那隻被薅的傻白甜！

霧島董香才不管稔伽是來找茬，還是騙女孩的小白臉，反正她心裡下定了決心:

今天你不把這帳給結了，就別想站著走出去！

稔伽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視線從窗外收回。

手裡的杯子又見底了，但看這個樣子，對方是不可能再給自己續上了。

「那麼，一共多少錢呢？」稔伽側過頭，看著催賬的霧島董香。

他也有些意外，直到現在店員才忍不住找上來，這脾氣也太好了吧？！

他已經喝走了好幾批客人，其中有喰種，也有不知情來到的普通人客人。

他也看到了某位喰種舔著嘴唇，在一位普通客人結賬離開后，也慢悠悠的叫來服務員結賬。

那個喰種想要做什麼，稔伽不用想都能猜到。

那提前濕潤嘴唇，準備進食的動作，像極了找到了獵物的獵食者。

稔伽知道那位被盯上的普通人會有怎樣的結局，但他沒有打算去管。

因為這個世界『病』得太厲害了，不是自己出救一兩個普通人就能行的。

不解決喰種的問題，那位普通人還是會遇到其他喰種，稔伽不可能毫無規劃的，將看到的喰種都殺了，這樣亂殺一通毫無效率。

同時，稔伽也相信，這家店的喰種一定知道那個喰種的打算，以及那個被喰種盯上的普通人的結局。

所以，稔伽也想看看這間喰種咖啡廳的人會怎麼做。

他想知道，這家咖啡廳除了提供能讓喰種緩解飢餓的咖啡外，是否還充當著『菜市場』的作用！

結果讓稔伽有些意外，去給客人結賬的霧島董香不復之前的精明能幹，拖拖拉拉的半天才給那位喰種結完賬。

這讓丟失了自己獵物的那隻喰種，臉色十分難看的結賬走了出去。

所以，這讓稔伽對霧島董香這位喰種少女，感官好上了一些。

作為喰種，他們只能靠吃人活著，霧島董香的舉動，簡直比搶乾飯人的飯碗還要惡劣。

同樣作為喰種，霧島董香理解同類的做法，他們喰種想活下去，也就只有一個選擇。

其他地方她管不了，但她不太喜歡看到來自己店的普通人客人被盯上。

外面那麼多吃的，你幹嘛非要盯著我的客人？

店長梟是清楚的，但對種情況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內心偏向人類，也理解喰種的不由己，所以唯有沉默。

聽到稔伽似打算付錢的模樣，霧島董香愣了一下，她想過那些耍賴想吃霸王餐的情況，卻沒想到稔伽居然這麼乾脆。

只要給錢，那你愛喝多少喝多少！

霧島董香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低頭看著記賬本，說出了一個讓小坂依子臉色漸漸蒼白的金錢數額。

霧島董香眼角餘光也瞟到了好友有些發白的臉，心裡咯噔了一下。

然後，她就看見稔伽轉頭看著自己的好友，一副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給錢的渣男小白臉模樣！

這讓霧島董香一張臉直接冷了下來，臉上的假笑也沒了，神色冰冷的看著稔伽。

好傢夥，她還說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乾脆，原來不是他付錢，而是真的在逮著一隻羊薅啊！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的，不管是吊凱子的女人，還是騙吃騙喝的小白臉！

「那個…我沒有那麼多錢……」迎著稔伽的視線，小坂依子白著臉，弱弱的和稔伽解釋著。

剛剛霧島董香報出的金額，根本不是她一個高中女生能夠給的起的。

霧島董香並沒有亂報價，而是稔伽真的喝了那麼多。

就說稔伽當水喝的那種昂貴咖啡，就連正常的高薪白領，一個月也最多奢侈的點上一杯慢慢品味。

小坂依子知道稔伽沒錢，就連之前吃甜品都是她付的錢。

所以她在看到稔伽一杯接一杯的點最貴的咖啡后，像極了心梗發作一般，臉色蒼白、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可她又不敢開口阻止，怎麼辦？

躺平認命唄！

雖然她知道不是一筆小數額，但聽到霧島董香報出的數目，還是被驚到了。

這要打多少工她才能夠還上啊！

有沒有那種輕鬆，又來錢快的工作啊？

最好還是躺著就能把錢給掙了的，合法的正規工作……

「那個，董香……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要不先記著，我後面打工還你？」小坂依子扭頭看著自己的好友，打算商量一下。

小坂依子雖然剛被轉化成了鬼，但她還依舊是普通人的思想。

吃飯給錢，天經地義！

不怕被人笑話的說，小坂依子剛剛甚至在腦海里還產生過，用這身鬼的力量，去工地搬磚還錢的想法了。

可霧島董香卻沒有管好友依子的話，也沒理會對方輕輕扯自己衣角的動作，依舊神色冰冷的盯著稔伽。

大有一副今天這錢，你不付也得付！

在我面前還想欺負我朋友，真當我霧島董香是吃乾飯的？！

我吃的可不是乾飯，而是……人啊！

「董香……」小坂依子的語氣中帶上了哀求。

她是在擔心自己好朋友的安危，畢竟不管怎麼美化，和魔王差不多的鬼王，性格應該都不怎麼好。

她怕自己的好朋友惹得對方不高興，產生毀滅世界的想法了怎麼辦？！

雖然稔伽之後想做的事，不能說和毀滅世界毫無關聯，但能說是一場差不多的……殺戮！

當然，這是針對喰種的！

「那些非常貴的咖啡都是他喝的，沒有理由讓依子你付錢！」依子的哀求，讓霧島董香終於轉頭看著她，但她卻十分堅決，沒有半點退步的意思。

本來就是，依子如果只是請對方喝幾杯咖啡，霧島董香不會管，但這種逮著一隻羊使勁薅的做派，她可看不下去。

說完，霧島董香扭頭盯著稔伽，一副快給錢的樣子。

稔伽看著維護小坂依子的霧島董香，輕笑了一聲。

「看來，這個董香是真的把依子當朋友的樣子……」稔伽心中念頭劃過。

「可是，我也沒錢啊！」稔伽一攤手，表示自己口袋空空。

不等霧島董香發作，稔伽又接著提議道:「對了，要不這樣吧！」

「怎樣？」霧島董香下意識的問道。

「沒錢的話，那我肉償怎麼樣？」稔伽臉上掛著微笑，很好奇面前這位喰種少女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聽到肉償這兩個字，擦著盤子的店長動作一頓，一直眯著的眼睛也稍微睜開了一絲縫隙。

而在吧台旁，觀望著事態的金木研也是身子一僵。

剛成為喰種沒幾天，他現在對肉這個字十分的過敏。

霧島董香似乎沒有想那麼多，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更沒有因為稔伽那好看的皮囊而緩和態度。

「抱歉，我們這裡已經不招人了，或許你可以去牛郎店試試，但在這之前，還請你把錢付了！」

霧島董香臉上露出一絲譏笑，就差指著稔伽的鼻子罵小白臉了！

稔伽視線掃過店內，還有兩位喰種客人在看熱鬧，而吧台後方，那對喰種母女似乎聽到了動靜，正拉開一條門縫，在門后偷偷觀望著。

其中一位女性喰種客人突然開口說道:「肉償？要不我替你把錢付了，相應的，小帥哥今晚就……屬於我～一～個～人！」

「怎麼樣？」女性喰種舔了舔嘴唇，稔伽很對她的胃口。

可以先吃了，再吃了！

啊，光是想想，她就兩張嘴口水瘋狂分泌的期待了起來！

稔伽聞言將視線移了過去，輕笑了一聲。

「不怎麼樣，老阿姨……」稔伽沒有理會被叫阿姨而表情僵硬的女喰種，而是收回視線，繼續和霧島董香對視著。

「我說的肉償，可不是你不純潔的思想，想的那種低俗的肉償！」

「抱歉，長著這樣一張臉的你，說出這樣的話，讓人根本無法信服呢！」霧島董香毫不留情的反擊道，根本不理依子不停拉扯她衣角的動作。

「依子，別擔心，這種小白臉，我一隻手能夠打十個！」甚至，霧島董香還以為好友是在擔心自己，她還側頭安撫起了小坂依子。

霧島董香她的確沒有理解錯，小坂依子就是在擔心她，可她卻錯誤的估計的敵我雙方的戰鬥力。

聽到霧島董香一隻手能打十個自己，稔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稔伽的笑聲，霧島董香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冷聲對稔伽說道:

「要試試嗎？」

小坂依子慌了，瘋狂的扯著霧島董香的衣角。

董香你……糊塗啊！

會試試就逝世的啊！

「不不不，我相信的……噗嗤！」稔伽十分敷衍的擺手說道。

就在霧島董香忍不住想把他單手拎起來，給扔到地上時，就聽稔伽接著說道:

「我們還是接著談正事，關於如何肉償的問題吧！」

不等霧島董香反應，稔伽緊跟著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我用我身上的肉，來作為喝咖啡的錢怎麼樣？」稔伽抬手指著自己的胸口。

霧島董香的身軀瞬間僵硬在了原地，在稔伽說出這句話后，她大腦轟的一聲，被炸得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不要………】

稔伽看著身軀僵硬站著，沒有說話的霧島董香，似是覺得她對自己的肉不感興趣一樣。

於是稔伽手指從自己身上移開，指向了對面的小坂依子。

【…拜託了，求求你……】

整個咖啡廳里瞬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稔伽。

「那她的肉怎麼樣，就胸口的肉吧，雖然那裡的肉少了點，但口感應該還挺不錯的……」

說完，稔伽抬頭看著身軀輕顫，臉色發白，根本不敢順著他手指，去看小坂依子的霧島董香，挑了挑眉。

「服務員小姐，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霧島董香低下頭，臉色煞白。

【……不要在依子的面前說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