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表與里的世界（三）
「亞瑟王？他是歷史上第一位獵人？」喻晚的聲音有點高，他不得不震驚。
這可是亞瑟王啊！有多少影視劇或者文學作品上都有描述他的故事，這位王者的一生都附帶著傳奇色彩。
沒想到他也是一名污穢者。
「準確來說，是文獻記載中的第一位，有可能前面還有更早的，只是我們不知道。」老喬揮手示意喻晚安靜點，他又點了根煙，喻晚覺得獵隊里的人煙癮似乎都挺大的，這麼會功夫老喬已經抽了三根煙了，周明瑞上次在他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有剛見面沒多久的方正輝，喻晚還不知道他抽不抽煙。
「傳聞他年幼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感染了污穢。在被黑暗侵蝕的日子裡苦不堪言，甚至尋求解脫，直到他拔起了那把象徵著王的『湖中劍』，他的侵蝕才被壓制住。」老喬說道，指了指喻晚。
喻晚有些不解，老喬說:「把你那本筆記本拿出來。」
沒有接過喻晚遞來的筆記本，老喬有些不滿的看了眼有些發愣的喻晚，沒好氣道:「我可不敢碰它。」
示意喻晚把筆記本放在茶几上，老喬說道:「接下來我來給你說說什麼是獵人，如何成為獵人。」
喻晚點頭，他也很想知道獵人是什麼。
「其實在古老時期、黑暗侵蝕的年代里，獵人們就一直活躍在人群中。」
老喬用手點了點沙發扶手，道:「西方的巫師、魔法師、騎士等等。
還有東方的練氣士、風水師、湘南趕屍人、道門真人、佛家高僧、甚至強大的武者等等。
這些都是獵人。」
「只是稱呼不同，各自的傳承不同罷了。
喻晚有些恍惚，還不等他繼續發問，老喬又道:「你已經是一名污穢者了，但並不能說你現在就是一名獵人，雖然你已經擁有了聖物，且聖物認你為主。」
「要想成為獵人，你還得滿足兩個條件才行。」
「兩個條件？」喻晚問道。
「第一條，你的感染程度必須達到五成。」老喬說道:
「這一條不用擔心，你的感染的污穢很厲害，短短時間內已經被侵蝕了三成，我想過不了幾天就能達到五成，到時候你的能力就會覺醒。」
「第二條，也是最關鍵的一條。」老喬嚴肅道:「這一條很重要，哪怕你已經有了聖物，但滿足不了這一條的話，你是成為不了獵人的，只能成為介於聻人與獵人兩者之間的生物。」
看老喬難得露出這種語氣，喻晚也不由得謹慎起來，他坐直了身子，等待著老喬的下文。
老喬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第二條就是，融合！」
「融合？」
「將你的能力與聖物的能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概念』。」
老喬解釋道:「所謂的『概念』，是在你認識事物的過程中，把『感性認知』上升到『理性認知』。」
「比如你想飛起來，但人類的身體構造決定了你飛不起來，這個時候如果你擁有了『飛翔』的『概念』，你就會自動尋找著能讓你飛起來的東西。」
喻晚聚精會神的聽著，他知道這是老喬在教自己如何成為一名獵人，所以他不敢分心。
「具體來說，『概念』是思維活動的結果和產物。
我說過了，污穢也算是一種思維，只不過是神靈的思維。
污穢者的能力是依靠神靈的思維而誕生出來的，當污穢者的能力與聖物想融合，誕生出屬於自己的思維概念，就能擁有獵殺聻人的力量。」
說完，見喻晚還是有點不理解，老喬皺了皺眉，思考了下，問道:「看過小說嗎？」
喻晚一愣，不明白老喬幹嘛突然問起這個，點頭回答:「看過。」
「修仙類型的小說呢？」
「也看過不少。」
老喬點點頭，說道:「你可以把『概念』看作修仙小說中，那些修仙者的『道心』，雖然叫起來不同，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喻晚這才明白了一些，老喬又說道:「一般來說，當你確定了自己的『概念』后，除非遇到什麼特殊的狀況，比如晉級的瓶頸什麼的，不然是不會輕易的更改概念的。」
「因為一旦你輕易更改了自己的『概念』，就說明你否定了以前的自己，說不定你不僅沒能成功更改『概念』，連實力都會大打折扣。」
「對自身的認知，對自己所領悟的『概念』堅定不移，是獵人力量的根本。」
「畢竟獵人的力量也相當于思考的力量。」
老喬指了指自己，道:「比如我。」
「之前就說過，我曾經感染污穢后差一點就死了，如果那時候沒有遇見我的老師，恐怕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聻人了。」
「那時候我害怕死亡，害怕自己停止思考，害怕自己成為怪物，其實在那時候我的內心就已經確定了自己擁有的『概念』。
所以在我剛得到聖物並且讓它認主后，我就直接成為了一名獵人。」
老喬張開雙手，喻晚居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點神聖的味道。
「我那時候領悟的『概念』就是——『生存』！」
老喬有些唏噓，「多虧了它，我才能在多次九死一生的狩獵中活下來。」
喻晚有些飄忽不定，他此時也在思考著，他想知道不久之後自己領悟的『概念』是什麼。
老喬沒有打斷喻晚的思考，只是重新點了根煙，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
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
「老喬。」
喻晚突然問道:「剛剛你說過，獵人的晉級？」
「不管是什麼事物，都有強弱大小之分不是嘛？」老喬漫不經心的道:「獵人和聻人都一樣，我們都有。
大同小異，不管是獵人還是聻人，都是用位階區分的。」
老喬伸出手，用茶杯里殘留的茶水在茶几上寫了從1到9，九個數字。
「最弱的，就是位階9，最強的，就是位階1。」
「簡單吧？」老喬笑道。
喻晚有些遺憾，他以為自己只有一成為獵人就會和老喬他們一樣，沒想到居然還分位階的。
「你的位階是多少？」喻晚問道。
「不高。」老喬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
喻晚徹底死心，他都不想問身為隊長的周友瑞到底是幾階獵人了。
「你還早的很啊，少年。」老喬起身拍了拍喻晚的肩膀，笑著說道:
「喜歡吃臭豆腐嗎？我們食堂的午飯很不錯的。」
「中午休息一會，讓方正輝帶你去參觀一下，下午我再告訴你獵人如何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