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危險才有動力
大雪封山數月，每天大部分時間，安聞見都在屋裡修鍊。
黑薯還在地里種著，四周加上了簡易的棚子，搭配陽炎陣，即使達不到溫室效果，也足以保護黑薯不被凍壞。
加上木耳培養棚里持續生長的木耳，食物充足。
等到開春，氣溫回升，冰雪融化，安聞見修為境界也抵達鍊氣四層。
「靈力總量有所增加，但和突破二、三層的時候差不多。」
安聞見稍稍遺憾。
打開門，觀望四周：「已經找不到積雪，最近氣溫回升還挺明顯。明天再看看，如果天氣不錯，就出去走走。」
翌日，萬里無雲。
「好，出去逛一圈再回來！」
安聞見穿上一件純白長衫，換上一雙蛛絲面料+草織鞋底做成的蛛絲涼鞋：「喜，我要出去逛一圈，你是留在屋裡，還是跟我一起出門？」
經過數月成長，喜又變大一圈，趴在安聞見頭頂，像一頂白色草帽，但依然聽不懂安聞見說的話。
「哈哈，開個玩笑，你現在應該還受不了低溫，乖乖在屋子裡呆著吧。」
安聞見用靈力引導喜從他頭頂跳到床上，朝它揮揮手，輕輕關門。
床上，喜用四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大門，好一會兒，抬起右前方一條腿，學著安聞見最後揮手的模樣，左右擺了擺。
……
「還有點小冷，蛛絲料子光滑柔軟又強韌，但單層料子，保溫性能果然不夠。」
安聞見用火行術法強化自身火氣，驅除寒意，慢慢走著，目標是距離自己最近的分界線。
反正出來瞎逛，正好去分界線邊緣看看，不出去，只想用雙眼和解析能力，確認分界線之外的環境，是否真的比分界線內危險。
眼下沒有積雪妨礙，一些特別危險的生物又沒出來活動，是探索四周的好時機。
「雖說才開春，但感覺有點荒涼。」
安聞見默默觀察周圍，大部分樹枝還是光禿禿的，能看到零星綠意——部分樹木「蘇醒」較快，已經冒芽，想來再過兩天就會抽出嫩葉。
地上有大片倒伏的枯黃野草，還比較濕潤，找不到一隻蟲子。
越來越接近分界線，安聞見已經能看到分界線外樹木上的新葉。
「靈氣濃度高就是不一樣。」
安聞見親眼確認了靈氣濃度帶來的變化。
突然！
解析能力發現危險，就在前方，分界線外，某棵樹後面，一頭棕色毛髮的狼形動物。
「真的很危險！」
安聞見沒有盲目逃跑，保持原地不動，雙眼注意前方，確認複合滯靈陣開啟並維持運轉：「如果不是解析能力，只用眼睛肯定要看漏。」
周圍樹榦都是棕色，棕色毛髮的保護效果很好。
雙方默默僵持一陣，在安聞見注視下，那隻狼形動物默默後退，隱入林子。
「好傢夥，居然後退而不是轉身離開！」
安聞見從這隻狼形動物身上看到了「智慧」，一時間充滿不安：「那就是普通靈獸？會動腦子，體型也比狼大好多，站立狀態恐怕更接近棕熊！」
不安之後，是對修為和實力的渴望：「鍊氣期可施展的術法，沒法製造有效殺傷。必須要達到築基境界，掌握至少一種有效殺傷手段，才有可能安全走出去。」
安聞見原地思考一陣，確認那頭疑似巨狼的動物已經走遠，才默默後退，返回屋子。
路上，安聞見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提高修鍊效率」。
然而，即便動用解析能力，最終得到的結論也只有「提升周圍靈氣濃度」這一個。
「果然只能想辦法提升聚靈陣的效果。現在兩個聚靈陣就是最佳效率，個數不變情況下，想要獲得更強效果……只能增加陣法規模。但是規模太大，就無法通過自然存在的靈氣維持陣法運轉。」
「如果換成複合聚靈陣，因為吸力問題，反而會降低我吸納靈氣的效率，除非把我整個人作為複合聚靈陣的一部分。但那種規模的複合陣法，也沒辦法依靠自然靈氣維繫。」
安聞見思路清晰，但缺乏解決問題的手段，直到回屋都沒想出辦法。
臨近中午，安聞見腸胃開始蠕動，發出咕嚕聲。
喜用腿輕輕拍打安聞見腦殼，提醒他給自己投食。
「抱歉，我想太久了。」
安聞見回過神，習慣性朝屋內一個角落伸手，但沒拿到什麼東西，頓時恍然：「啊，最後那截昨晚吃掉了。」
起身，去外面田裡現挖一根。
看著黑薯青翠的綠葉，安聞見不禁面露微笑，想：「已經比野外那些大很多了，木靈氣做肥料效果真好！繼續種下去，不知道這些黑薯會不會變成類似靈獸的『靈植』。」
安聞見想象著美好的未來，施展土行術法，讓黑薯自己「鑽出來」。
術法進行到一半，安聞見的動作逐漸變慢，最後停住。
他保持奇怪的姿勢好一會兒，突然施展追加一次術法，讓黑薯完全脫離泥土，一把抓起，回屋。
黑薯下鍋煮的時候，安聞見開啟解析能力，分析自己剛才捕捉到的靈感：富含靈氣且活著的植物，其體內靈氣濃度要稍微超過環境里自然存在的靈氣濃度——能否利用這些靈氣，通過植物代替靈石，布置出規模稍微大的陣法？
解析：可以，但必須以自身作為陣眼。
安聞見不解，進一步解析：植物內靈氣濃度不足以支撐陣法啟動和運轉，需要以自身靈力維持。
「額…我弄大一點的聚靈陣是為了提升修鍊效率，反過來輸出靈力不是本末倒置？！」
安聞見不禁捂臉：「看來行不通。」
然而解析馬上打臉：大範圍聚靈陣提升的靈力恢復量，大於維持陣法的靈力消耗量，可以提升修鍊效率。
「……原來如此，用含有靈氣的植物代替靈石布陣雖然可行，但只依靠陣法自身自然轉化聚集的靈氣，不足以實現自律，需要我這個『高效靈氣吸收裝置』作為陣眼。」
想明白，安聞見迫不及待準備布陣。
但他突然又想到：「等等，我成為陣眼，不就成了陣法的一部分？那是不是意味著，即使換成大範圍複合聚靈陣，也不用擔心靈氣被陣法吸走導致難以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