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傷寒論小柴胡湯

32 傷寒論小柴胡湯

徐曉宇徹底崩潰了,他鼻涕眼淚的說:「鄭好,我快要完了,我得了白血病了,我怎麼辦呀,爸爸媽媽沒有了我,他們可怎麼辦啊?」

鄭好安慰說:「不要哭,人都是要死的,不過就是早幾年與晚幾年的事,有什麼可怕的。一百年後在這裡,但凡能喘氣的,還有誰能活著?再說現在還沒有去檢查,誰知道是什麼病呢?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呢?」

徐曉宇想了想說:「每天下午就一陣子冷一陣子熱,耳朵轟轟地響,像是打雷一樣。嘴裡很苦。」

鄭好眼前一亮問:「是不是一點東西也吃不下,看見吃的就想吐。」徐曉宇點頭。

「腋窩底下有時會很痛。」徐曉宇說:「是。」「看東西眼有些花。」徐曉宇說:「是呀。」

鄭好繼續說:「有時頭有些暈。」徐曉宇驚奇萬分:「你怎麼知道的,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嗎。」

鄭好從枕頭底下取出《傷寒論》,迅速的翻到寫有這幾條病的地方。大聲讀起來:「少陽之為病,口苦、咽干、目眩,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脈弦細,小柴胡湯主之。」

林大夫送他傷寒論時給他讀過這幾條,恰好前兩天無意間又翻到。因此印象深刻。只是不明白什麼意思。

好在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聽過看過,就記住了。徐曉宇今天說出幾個癥狀后,他馬上就聯想到書中那些文辭古奧的描寫,馬上聯想到書中接下來描寫的癥狀。

張海問:「那是什麼意思?」鄭好說:「這本書里寫了一種病,叫少陽病,患了這種病以後嘴巴裡面會很苦、嗓子會很乾、頭有些暈,身上會一陣子冷一陣子熱,吃飯沒有胃口,整天想吐。身子兩邊會有些不舒服甚至疼痛。」

徐曉宇高興了,說:「我身上的感覺和書上寫的一樣,我得的是少陽病不是白血病。」

鄭好接著說:「得了這種病的人脈還會很弦細。」許暢說:「那你給徐曉宇把個脈。」鄭好說:「我又沒有學過醫,怎麼會把脈呢?」

張海說:「你是偷偷的學中醫了,不然怎麼會有醫書呢?」

鄭好說:「這是一個朋友給的書,昨天無事翻了翻。恰巧翻到這一頁。今天徐曉宇一說感覺,我就想了起來。」

徐曉宇有些失望。鄭好說:「大部分都像書上寫的,我們可以用書上寫的方子試一試呀。」

張海說:「葯可是殺人的毒藥,你又沒有學過醫,更不會把脈,僅僅憑他幾個感覺,怎麼可以亂用藥呢?」

鄭好說:「得了吧,中藥就是一些草根樹皮,我就不相信能毒死人。徐曉宇你看著辦吧,是請假去醫院檢查,還是我按書上寫的給你拿幾服藥」。

徐曉宇有些猶豫。許暢勸道:「徐曉宇,我認為可以試一試。」張海說:「徐曉宇如果願意做小白鼠,當然可以試一試。」

徐曉宇問:「不知道要吃幾服藥才能好?」張海幸災樂禍的說:「中藥只是調養,不能治病,你要吃中藥,恐怕得準備個藥罐子,要有長年累月堅持服藥的準備。」

鄭好翻了翻書,說:「書上沒有寫,我也不知道,恐怕要吃幾天吧。」徐曉宇說:「那要不就吃三副,如果沒有一點感覺,我就不吃了。」鄭好說:「行,我這就去藥店給你拿葯。」

張海說:「應該去醫院明確診斷,這樣亂治是會耽誤病情的。」許暢說:「得了吧,照你所說,得的是白血病,早幾天診斷出來,晚幾天診斷出來,又有什麼區別?」張海有些惱了:「我可是一片好心,你們愛信不信吧。」

鄭好按照書上寫的,在校外中藥房照方抓了三副小柴胡湯,並且讓人熬好。

取葯回來的時候,徐曉宇又在床上哆嗦開了,鄭好與許暢的被子都蓋在了他身上,他還是喊冷。「

鄭好扶他坐起來,徐曉宇流淚說:「小好,恐怕是白血病,我要不行了。」鄭好說:「你不要胡思亂想,先喝了葯。」

徐曉宇喝完葯,許暢與張海已經在食堂吃過了飯,幫著把徐曉宇與鄭好的飯捎來了。

鄭好端過碗說:「吃些飯吧。」徐曉宇說:「我什麼都不想吃。」鄭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徐曉宇擺手,說:「我想睡覺。」鄭好沒有辦法,只得把徐曉宇的那份飯放在了他床邊。自己吃了飯,先去上課了。

課間他們回到宿舍,見徐曉宇床邊的碗竟然乾乾淨淨,一點飯都沒有了。

張海說:「哎喲,徐曉宇恐怕不行了。」許暢問:「為什麼?」

張海說:「人家都說,不能吃飯的病人,突然能吃飯,就是吃老飯,是要死了。」

鄭好疾步奔過去,揭了被子,見徐曉宇面朝里躺著,一動也不動。

焦急得喊道:「徐曉宇,徐曉宇。」徐曉宇轉過身,懶洋洋的說:「哎喲,人家正睡得好呢!」

鄭好問:「你不冷了嗎?」徐曉宇說:「小好,這副中藥太好了,喝了沒有多久,就感覺心裡熱乎乎的,一點也不冷了,特別舒服。不久就睡了。」

鄭好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的確不熱了。

許暢問:「今天的飯是你吃了嗎?」徐曉宇說:「剛才睡醒有些餓,就把飯全都吃了。」

說完爬起來說:「吃的太多了,我得去廁所。」放了個屁,其臭無比。熏得三人掩住了鼻子。

許暢說:「鄭好,你把徐曉宇的病治好了。」張海說:「不要高興太早,明天不發熱再說罷。」

第二天,到了發熱時間,徐曉宇依然活蹦亂跳沒有發熱。

徐曉宇說:「我的病好了。我感覺現在比沒有患病前還有精神。還要吃剩下的葯嗎?」

鄭好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感覺這藥方勁太大了,樹根草皮的中藥好像也不容小覷,一副就有感覺,還是先不要吃了,不要中了毒。」

徐曉宇笑逐顏開,提了剩下的葯就要扔出去。鄭好阻攔說:「先留著,觀察幾天,真的好了再扔掉也不遲。」

許暢對鄭好伸出大拇哥說:「包打針輸了五天液體都沒有好的病,被你一副中藥就治好了。厲害,厲害。」

張海撇嘴說:「得了吧,你怎麼能斷言徐曉宇的康復就與輸這幾天液體沒有關係呢?」

許暢說:「這還用說嗎,打了幾天針,依然發熱,昨天喝了鄭好一副葯就徹底好了。」

張海冷笑:「吃了六個饅頭飽了,難道就是第六個饅頭讓你飽的,和前面五個沒有任何關係?喝了六碗水,你不渴了,你能說你只喝第六碗水就可以,前面五碗就可以不喝?」

許暢被駁的一時啞口無言。鄭好制止了二人地爭辯,說:「打針好也罷,吃中藥好也罷,但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是徐曉宇現在病好了。這都是值得慶賀的。至於是不是傷寒論上面的小柴胡湯引起徐曉宇疾病痊癒的,我們可以以後再去慢慢驗證。」

「喂,徐曉宇是在裡面嗎?」三個人循聲望去,都呆住了。在他們面前站了一個女孩。一個醜陋的女孩,一個黑黑的女孩,一個矮胖的女孩。

許暢馬上認出了是那個丑李瑤。他嬉皮笑臉的說:「哎喲,是你嗎,你怎麼來這裡了?」

李瑤說:「我怎麼就不能來呢?」女孩的反問讓許暢有些尷尬。許暢咳嗽兩聲說:「哦,能來,歡迎光臨。」說著帶頭鼓起掌來。

李瑤說:「這幾天沒有見他上課,聽說病了。我來看看他。」三人見他手裡提了一兜東西。

張海在鄭好耳邊悄聲說:「哎喲,太丑了,我就沒見過世界上還有這麼丑的人。」

李瑤好像聽到了,他盯著張海。張海有些不自然了。「喂,眼鏡男,剛才你在說什麼呢?」

張海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不好惹,只得死不承認說:「我什麼也沒有說呀?」

「你說我丑。」李瑤惡狠狠的說。

張海只得死豬不怕開水燙,硬撐到底問「我說了嗎?喂,我說了嗎。」

「你說了,」李瑤走過來,馬上就要與張海撞上了。張海連連後退說:「我好男不和與女斗,你們都看到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吵吵鬧鬧的。」這時徐曉宇從廁所里回來了。李瑤還沒有回身,可是一聽到徐曉宇的聲音,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突然變得極盡溫柔,幾欲滴出水來。

她款款扭動肥胖腰身,轉過身,對徐曉宇上下打量,有些誇張地說:「哎喲,才幾天呀,小宇,你怎麼變得又黃又瘦了。」

她說著從兜里摸了一塊點心,說:「來,張開嘴。看看好吃嗎?」

徐曉宇說:「嗯,這點心真好吃。你也吃吧。」二人旁若無人,你一個,我一個的吃起點心來。那恩愛,那甜蜜,那投入。看的許暢、鄭好、張海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鄭好咳嗽一聲,對許暢與張海使了個眼色。三個人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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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醫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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