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第二節 虎膽戰無常

牛頭一看只能把叉收回來，揮舞短叉橫著砸向了白心歸的長槍。白心歸在與牛頭交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牛頭的短叉，別看這個叉通身只有三尺左右，但是看得出來這桿叉打造的十分的結實，如果是用自己的槍頭或者是槍纂和牛頭的短叉有簡單的碰撞還好，可如果真的是被這桿叉砸中自己的槍桿，恐怕就自己的這桿槍，當時就會被砸斷。

於是白心歸趕緊把槍收回來，自己也向後撤了兩步，將牛頭這一叉躲了過去。此時牛頭也注意到了，如果自己用叉去刺白心歸，那麼白心歸或許還敢用自己的長槍來格擋，但是如果自己把叉當作錘類兵器去砸的話，白心歸是不敢和他硬碰硬的，這倒是讓牛頭感覺抓住了機會，於是牛頭在接下來，就是用自己的叉去硬砸，而很少的時候會用自己的叉去刺。

就這樣，白心歸和牛頭兩個人交戰的狀態比起兩個人剛動手的時候，似乎是反了過來，白心歸現在是一直在躲避，而牛頭則是在用自己的叉不斷的嘗試砸向白心歸。不過由於牛頭確實是相對於白心歸來說身形比較遲緩，所以他的這幾下，白心歸閃避起來難度並不高，只是礙於白心歸手中長槍的長度，不能很好的在閃避開牛頭招數的同時給予反擊。

倆個人打鬥了就有將近五十個回合，牛頭連續的進攻讓自己的體力也有很大的消耗，他手中的短叉雖然依舊是砸向白心歸，但是速度已經明顯要遲緩很多了。白心歸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借著牛頭又是一叉橫掃他的腰間的這一下，白心歸沒有完全向後方閃去，而是想側後方退了兩步，此時白心歸已經不是雙手持槍了，而是右手握住了長槍槍桿的中部。

白心歸趁此機會，就繞道了牛頭的側面，隨後把右手握著的槍掄了起來，改槍為棍，砸向了牛頭的后腰。牛頭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陣風，他心裡就知道應該是白心歸用槍桿要砸自己，牛頭在心中冷冷一笑：白老頭，你真以為我這一身本事是白練的么，你若是用槍刺我，或許我還沒什麼辦法，可如果你是這樣，就怪不得我了。

只見牛頭一沒躲二沒閃，就站在那裡打算硬接著一槍桿，這個時候白心歸也沒想那麼多，這一槍桿正中牛頭的后腰。白心歸以為就算牛頭他的身子骨再結實，就這一下砸下去，恐怕牛頭也得踉蹌幾步，搞不好能打斷他的腰椎，就能把牛頭廢掉了。

可是出乎白心歸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這一槍桿下去之後，牛頭紋絲未動，再看白心歸的槍桿已經折做了兩節。白心歸還沒來得及震驚，牛頭此時已經回過身子，他也沒打算真的把白心歸如何，如果是像之前四大門派掌門人那樣身份的俠劍客，殺了也就是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似白心歸、賈應鋒這樣的江湖上名頭十分響亮的俠劍客，鬼城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手。

外加上之前有白無常的話在，是不會傷及這些人性命的，所以牛頭在迴轉過身子之後，只是用自己的叉尾點了白心歸的胸口的穴道，白心歸動彈不得，牛頭勝了這第一戰。

賈應鋒見到白心歸被鬼城的人點中了穴道，知道這一陣白心歸算是輸了，而白心歸和牛頭的這一陣，雖然讓賈應鋒大概看明白了牛頭的實力和招數，但是對於他接下來要對付的白無常來說可謂是沒有太大的作用，不過也讓賈應鋒大概知道了鬼城的人身手大概在一個什麼程度，只是賈應鋒不知道，白無常的武藝比起這個牛頭到底是更高還是更低。

白無常之前也只是知道賈應鋒的武藝實在白心歸之上的，但是關於這兩個人的武藝具體在一個什麼樣的程度，白無常也並不是十分的了解，而在一旁看完了白心歸和牛頭的比試之後，他對於白心歸的武藝大概有了一個判斷，也基本上就知道了，從理論上來說，賈應鋒的武藝是在自己之下的。

不過現在還不能完全證實這一點，賈應鋒的武藝到底如何，還是需要白無常和賈應鋒交上手，白無常才能真的知道。這個時候白無常看著牛頭：「老牛，幾日沒見，你這硬功可是練得更精進了呀，哈哈哈哈！」牛頭回過頭來看著白無常：「老白你就別說了，我這硬功還是到了鬼城之後，城主大人讓我練得呢，要我真是自幼習練童子功，別說這個白心歸用的是槍桿，就算他用的是槍頭也休想傷我分毫！」

白無常點了點頭：「那既然第一陣你已經勝了，你就下去休息休息吧，待會兒看看我是如何對付那賈應鋒的。」牛頭答應了一聲，退在了一邊，不過不是退到了白無常的身後，而是和被他點住穴道的白心歸站在了一起。隨後牛頭解開了白心歸的穴道：「白老劍客，在下剛剛多有得罪，還望老劍客見諒。」「哼！」白心歸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會牛頭。

此時白無常和賈應鋒兩個人也已經拉好了架勢準備動手了，賈應鋒持刀在手，白無常亮出了自己的短劍，兩個人互相對峙著，誰也沒打算先動手。

最後還是賈應鋒忍不住了，一刀攔腰解帶掃向了白無常的腰間，白無常向後退半步把這一刀躲了過去，還沒等白無常有下一個動作，賈應鋒刀鋒一轉，向前邁步又是一刀斜著斬向白無常，白無常又退了一步，賈應鋒緊跟著白無常的腳步，刀鋒再次反轉，斜向上划向了白無常。

賈應鋒就這麼連進了三刀，白無常一看自己不能再讓賈應鋒這麼進招了，因為賈應鋒現在的刀可以說是一刀比一刀勢頭更猛，如果再放任賈應鋒進招，恐怕自己再難有還手的餘地。於是賈應鋒的第三刀，白無常沒有選擇向後退步，而是想側方閃了一下身子，與此同時用自己的短劍向上撥賈應鋒的刀。

蘇繼看到白無常這一劍，他就覺得好笑：哪有在這個時候向上撥人家刀的道理，一般都是向下壓，看起來這個所謂的鬼城六大將之一的白無常也不過如此嘛，連我明白的道理，這個白無常居然不懂，看起來賈老前輩必勝無疑了。可是蘇繼就沒想到，他一個劍客左右身份都明白的事情，像白無常這種將近武聖身份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白無常這一劍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賈應鋒的刀繼續向上划走，這樣一來賈應鋒整個胸膛就完全暴露在白無常的劍鋒之下了。白無常借著賈應鋒門戶大開的幾乎，一劍刺向了賈應鋒的胸口。賈應鋒也反應過來了白無常的目的，但是現在想要用刀去封已經是來不及了。

於是賈應鋒側閃身將這一劍躲了出去，隨著賈應鋒側閃身，他手中的寶刀向下斬去，奔著白無常的手腕就是一刀。白無常以攻代守沒有收劍，反而將劍掃向了賈應鋒。賈應鋒見狀便將自己刀稍微偏了一點，搭在了白無常的短劍上，並且以此為軸心，自己的身子畫了一個圓弧，由於白無常的劍是一柄短劍，所以他的劍順著賈應鋒的腋下就劃了過去，賈應鋒也借著這個機會，繞道了白無常的另一側。

而因為賈應鋒在自己身子划弧的同時，手中的刀是和白無常的劍碰在一起的，所以在這個時候，賈應鋒的手上發力，向前去推白無常的短劍，白無常的身子也就跟著自己的短劍轉了過去，也就意味著現在的情況是賈應鋒站在了白無常的身後。

蘇繼剛才確實沒看懂白無常的那一招，但是現在賈應鋒的這一招在蘇繼看來是十分的精彩，蘇繼不由自主得喊了出來：「賈老前輩果然不愧為江湖上出類拔萃的老劍客，精彩！」白心歸在一旁聽著就是一皺眉，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剛才他在動手的時候蘇繼一語未發，雖然自己的武藝確實是不如賈應鋒，但是現在從蘇繼的表現來看，就彷彿自己比賈應鋒差著一大截似的。

而第二個原因就是蘇繼如果這個時候不說話，或許還好一些，但是蘇繼這一聲喊喝，很有可能會使正集中注意力的賈應鋒分心。果然不出白心歸所料，這一聲喊喝，賈應鋒稍微的就分了一下神，這一分神雖然不至於讓自己落下風，但是一個能夠戰勝甚至殺掉白無常的機會就這麼消失了。

就在賈應鋒分神的這一剎那，白無常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此時賈應鋒的刀才刺向白無常的后心，白無常的身子向下一倒，緊跟著滾到了賈應鋒的腳邊，隨後有自己手中的短劍斬向了賈應鋒的雙腳。賈應鋒縱身一躍，想要躍過白無常。可是白無常在第一劍失利的時候，身子已經坐了起來，短劍上舉，直刺賈應鋒的襠口。

見到這番情景，白心歸不由得瞪了蘇繼一眼，意思是如果剛才沒有你打斷賈大哥，現在賈大哥又何至於落到這步境地。但是由於蘇繼武藝一般，完全不理解自己剛才這一聲喊喝對於賈應鋒的影響到底有多大，白心歸瞪他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牛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白心歸也實在是不想和牛頭有過多的交談，也並沒有理會牛頭到底在笑什麼。